云梦山座落在A市西郊,不算太高,但极为险峻,是当地攀爬者相当喜欢的一个地方。李瑷彤对这里有所耳闻,却从没来过。此刻,她站在山脚下,仰天一望,只见山色秀美、郁郁葱葱,数座山峰造型别致,有出神入化之态。而山势的陡峭险峻,让她暗暗咂舌。所幸她看到了一座座五颜六色的缆车,缓缓攀援而上,不由长舒口气。
“你爬山怎么样?”
李瑷彤摇了摇头,举起食指,对凌枫道,“第一次。”
凌枫笑了笑,指了指右边,“那咱们走这边吧。”
李瑷彤狐疑地看了看左边的缆车站,“不是在那边吗?”
凌枫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揶揄道,“你是来坐车,还是爬山?”
李瑷彤立刻红了一张脸,气恼地瞪眼他,方朝他方才所指的方向走去。到得山路近前一看,她不由倒吸口冷气。
那所谓的山路不过由无数一米来宽的石块铺就而成。它沿山势迤逦而上,在茂密的灌木从和树林之间若隐若现,仿如一条从山顶垂挂下来的白练般。而其右侧有一条银河,自山巅飞落而下,发出哗哗的响声。
“你确认要从这里上去?”李瑷彤难以置信地指着那崎岖的山路。
“ 这里相当平缓了,”凌枫笑道,“你不会是想着走平坦大道吧?”
李瑷彤顿时噎了口气,胆怯地看着那几近垂立的山路。
凌枫见她如此怯惧,忙取下她背上的包,倒背在胸前,“你走前面,若是摔下来了,有我给你垫背。”
李瑷彤摇了摇头,“我死了没关系,可我不能害了你。”
没了哥哥,这个世界对她而言,已经变得无足轻重了。
“可我愿意陪着你。”凌枫扶着李瑷彤的双肩,认真地看着她。
李瑷彤垂下眼帘,“不用。”
虽然凌枫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但他从未主动向任何人表白过。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表白,也是他第一次被拒绝。他放在她肩上的手变得有些僵硬。他觉得生活给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逗你呢。”他转过身,踏上了那陡峭的山路,“走吧。”说着,他已经大步往前走去。
李瑷彤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几乎手脚并用。没一会儿,两人之间便拉开了差不多十米的距离。
凌枫停下脚,回身看了看落在后面,爬得胆战心惊的李瑷彤,很想过去伸手拉她一把。但终是忍住了。他怕她再次拒绝。他坐在石阶上,打开背包取出了一瓶矿泉水,一面小口地喝着,一面用余光瞟着她。这一刻,他发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竟有着相当坚强的内心。
李瑷彤这辈子也没走过这么陡的路。她扶着石梯,一步一步地挪着腿。每一级石阶,她都要反复踏几下,确认稳当了,才再抬另一条腿。因为过于专注爬山,之前的烦恼,一时间都退出了她的脑海,她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安详和宁静。此刻,她有些明白了凌枫为什么要带她来爬山了。她自顾自地笑了笑,抬眼看向前面的凌枫,只见他坐在高高的前山上,笑看着自己,不由道,“谢谢你。”
凌枫将矿泉水插入背包的网袋之中,调侃道,“谢就不用了,你给我多做几顿饭就行了。”
李瑷彤开心地笑着,“没问题,到时候你可别嫌难吃就好了。”
凌枫将双臂支在膝盖上,轻轻托着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眼光带着几许柔情。这时,他几乎已经忘了刚才的尴尬。
因为李瑷彤地迟缓,不高的云梦山,两人花了大约两个多小时才到得山顶。说是山顶,不过是个一亩大小的平地。来游云梦山的观光客,一般到得云青寺便不再继续向前。因此,云梦山的山顶,显得相当萧条破败。曾经的楼台已荡然无存,只余断亘残壁。不过,四周还是修缮了完整的栏杆,以避免到此的零星游客发生摔落。
李瑷彤凭栏远眺,只觉林木苍翠,远山如洗。山间水溪,蜿蜒而下,仿如白色丝带。
“真美啊!”她放眼四望,由衷赞叹。
凌枫侧过头,看着她面带微笑,尽情享受眼前的美景,也开心地笑了起来。“我遇到烦心的事,就会登山。人站得高了,看得就远了,心胸也就开阔起来。那些让你生厌烦恼的人、事,就变得不足为道。心情就变得好起来了。”
李瑷彤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正在这时,她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没有显示来电号码。她心下狐疑,还是摁下了“接通”键。
电话里一阵沉默,她疑惑着正要掐掉,里面却突然传来了男人粗重的喘息声。那有些熟悉的声音,让她的心顿时似被万箭攒过般痛入神髓。她的手不住地颤抖,手机几乎滑落掌心。这时,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中起伏起女人的娇吟和“吧唧吧唧”的声音。那不堪的声音,如晴天霹雳,让她有种眩晕的感觉。她两腿一软,身子倚着栏柱,无力地滑到了地上。
“你怎么了?”凌枫见李瑷彤接了电话,突然变得面色惨白、软倒在地,忙蹲下身,揽住她的肩。
李瑷彤摇了摇头,呆呆地看着电话。
凌枫拿过电话,侧耳一听,里面已经只有“嘟嘟嘟”的忙音了。他犹豫一刻,将电话还给李瑷彤,“谁打的?出了什么事?”
李瑷彤默然不语。转瞬,她急速地输入她哥的手机号,那每一次摁键似乎都要将她的心戳穿般。她不相信她哥会这么做!她不相信!
“您所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她听着那冷冰冰的回答,颓然地垂下了手臂,任手机轻轻滑落于地。
“瑷彤,倒底出什么事了?”凌枫在一旁干着急。
李瑷彤紧阖双目,任晶莹的泪珠盈眶而出。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那心痛的感觉真真切切。这一刻,她好似一个巨大的气球,被剧痛所充溢,随时都要涨裂般。
凌枫看着咬着牙,竭力隐忍的李瑷彤,心也疼了起来。昨晚,葛海涛的话又闪现他的耳畔。他叹了口气,轻轻揽她入怀,“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轻柔的话语,犹似和煦的春风,一点点抚慰着李瑷彤的心,并悄然开启了她的心闸。她激越的心绪,犹如泛滥的洪荒,终于找到了出口般,汹涌而出。她无助地倚在他宽厚、温暖的怀抱中,痛哭流涕。
不知过了多久,李瑷彤才渐渐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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