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好夢難圓忽變故 舉目無親陷彷徨第(2/3)页
是說不清楚,搖搖頭。
李水蓮慌了,她已等待了十多天,范雄一去如黃鶴,她唯一的希望就是知悉內情的戴老板。李水蓮死纏戴秉仁,焦急地說:
“乾爹!你要為女兒着想,撥電話到曼谷找范雄叔叔呀!”
“好!好!”戴老板被纒不過,撥了一通電話,吱唔地回答:
“范先生可能生意忙,各地奔走,一時也找不到。”
李水蓮已經估到,這期間發生了重大的變故,范雄和戴老板,一直有事瞞著她,而事情必然和她有關。何事呢?難道她的出國手續有問題?或者是泰國政局出了問題,聽說泰國經常發生政變。
李水蓮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日夜煎熬,多天來的歡悅一掃而光,她開始為自己的何去何從擔憂。如果去不了泰國,擱在香江,舉目無親,她如何立足生活呢?戴老板是個好人,講義氣,他不會對她不管。李水蓮現在一定要依靠戴老板,只有他才知道事情的內幕,只有他才能搭救自己。
夜深了,李水蓮睡不著,走出房去上洗手間。因為早期的賓舘旅社,並不都是有厠所的套間,單獨房間不設厠所,而是設共用的洗手間。李水蓮看到戴老板就寢和辦公的梗房還亮著燈。李水蓮回來時,聽到戴老板在講電話,她就躡腳到門口側耳靜聽。戴老板在電話中驚訝地說:
“什麽?黃日清突然中風入院,他已癱瘓,失憶!……那麽,李水蓮怎麼辦呢?……留在香江,……什麽?李水蓮的去從由我來安排……我的老范呀!生活自然不成問題,可她是一個大姑娘呀……什麼當真契女,說契女不過一時的戲言,你怎當真呢……我一個單身鰥佬,認一個花樣花年大姑娘為契女,不是遭人閑言閑語,說我有醉翁之意嗎……什麼?你一時也來不了香江……你老范做的好事,叫我來拾手尾,你一走了之,叫我怎麼辦呢……”
著一身淡黃素服睡袍的李水蓮,一下撞進房來。戴秉仁一愣,不由挂斷電話。剛才戴秉仁上洗手間,回來電話響,他急着接電話,房門只是虛掩。李水蓮一頭撞進來,令坐在大班椅上的戴秉仁一下楞了神。李水蓮雙膝跪在他面前,連連叩頭,又伏著他的大腿,梨花帶雨、嗚嗚咽咽哭的不停。
戴秉仁一手搭著李水蓮的肩膀,輕輕拍拍,緩緩地問:
“你都聽到了?”
“聽到了!你和范雄叔叔通電話……”李水蓮傷心地哭泣。
“你老公那裡發生家變,他中風入院,完全失憶,生死難卜。你范叔叔說,你是赴泰國,還是留在香江,問你的意見……”
“乾爹!”李水蓮迅速改口叫乾爹,珠淚涔涔地說:“黃日清既然完全失憶,生死難卜,我是什麽人他也說不清了,我到泰國舉目無親,人地生疏,還能活得下去嗎!乾爹你是好人,請看在黃日清和范叔叔一場朋友的面上,你做做好心,收留我,我願意做牛做馬……”
“李姑娘!”戴秉仁也馬上改口,不再稱呼李水蓮為“黃夫人”,他輕輕撫摸她的秀髮,憫憐地說:“既然你叫我聲乾爹,我不會棄你不管。除非你願意回鄉下去,不然我不會讓你在香江流落街頭。”
“乾爹!我既然出來,蚯蚓出洞就再也不回頭了。你也知道內地現在是什麼環境。我一定留在香江,乞食街頭也不會回去,大不了當個遊魂野鬼……”李水蓮說著又悽悽愴愴哭泣起來!
“年青人,來日方長,莫說喪氣話!”
“那乾爹你就做做好心,讓我在你旅社打份工,我農村出身,不怕辛苦,什麼都能幹。讓我打工,維持生活。”李水蓮不斷地懇求,希望戴老板能發慈悲,收留她。
“儍丫頭,你不打工我也可以養你。為了你的前途,我們要從長計議,還要聽聽你范雄叔叔的意見。”
“乾爹!我非常感謝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黃日清美其名是李水蓮的丈夫,十多天的夫妻生活,根本就沒有給她留下任何刻骨銘心之記憶。黃日清是個年近半百的小老頭,談不上剛勁雄風,所謂新婚蜜月,李水蓮感覺上好像是矇矇矓矓間受過那麽十多次的“鬼壓”,她根本沒有参透夫妻生活的真啻,更談不上什麼浪漫温馨。“黃夫人”只不過是她自己編織出來的美夢和憧憬,夢一醒,它就消失得了無痕跡。
李水蓮在得知范雄來電,說黃日清中風住院,完全失憶,生死難卜,她的美夢破滅了。她魂飛魄散,淚乾腸斷。李水蓮根本不是為黃日清之生死而哭,他在泰國有家眷,有老婆孩子,他已失憶,根本不知道她李水蓮的存在;李水蓮是在為自己今後何去何從而哭泣、傷心和恐徨。戴老板告訴她,她無法再去泰國了,如果要回去家鄉,他一定幫她的忙;如果想留在香江,他也會照顧她,為她找工作過生活,要她好好考慮。
李水蓮至此地步,她根本不需要考慮,她決定留在香江。許多人冒著坐牢和生命危險偷渡來香江,她李水蓮鬼使神差不費吹灰之力就來到香江,還能再回鄉下農村挨苦嗎?再回農村,她只會成為人間的笑話,父母全家都會受辱,她怎有面目立足於世呢!
但在香江,她李水蓮舉目無親,人地生疏,活下去也並不容易;要活下去就一定要依靠戴老板。敦厚仁慈的戴老板,就是她生命中的救星,她危難中的貴人,今後她的一切,就只有依靠戴老板的施舍和關照了。
李水蓮的命怎這麼苦呢?僅僅作了幾天的春夢,就碰到雷電交加,讓她幾度上天落地的驚嚇,最後絕處逢生,仁慈的戴老板願意施出援手,讓她看到一線生存的希望。命運如此安排,已是上天對她李水蓮的最好眷顧了。過往的近月時間,她是戴著黃日清夫人的光環,而得到戴老板和范雄叔叔的照顧和愛護,而今她李水蓮頭上的光環已瞬間消失,如果人間沒有道義,沒有人情,在此茫茫人海中,她李水蓮的生死就賤如糞土。如今,她李水蓮已是折翼的孤雁,空有長唳哀鳴。
黃日清家變,中風癱瘓,李水蓮這個尚未入宮的嬪妃已是陌路之人。李水蓮目前的處境,就像唐初王勃在《滕王閣序》中所嘆:“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
李水蓮何去何從,人生之出路,就完全要靠她自己來爭取了。 李水蓮必須把一切希望都押在戴老板身上。乾爹和契女,當時不過是一時之戲稱,她現在必須堅持當真入手。既然是乾爹和契女,她就可以接近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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