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寻梦

    施丽英二访萧坚犹不得要领，心乱如麻，她想再次找萧坚陈情，她绞尽脑汁，寻想什么方法可以打动萧坚的心。

    施丽英也大略知道，社会上打通关节的潜规则，不外烟酒或什么物质东西，这对她却是不可能的。她平时上学要花点零用钱，也是依附于表弟柳刚，是姨丈把零用钱交到柳刚手中，她要购买衣物或女生用品，往往都是表弟向姨丈提出，多拿点钱给她。

    施丽英如果提出向萧坚送礼，为柳刚事花点钱，姨丈一定会乐意付出，倒是施丽英不愿意这样做。萧坚是有学识、讲原则的年青干部，送礼讨好很可能适得其反，萧坚会认为是对他人格的侮辱；施丽英自己这样做，也是对她人格尊严的污辱。

    施丽英身无长物，除了几件日常替换衣物，就是一堆课本和自己心爱的古今名著。这是有形的，无形迹可寻的，只有大姑娘的贞操了。但是少女的贞操，是人生最宝贵的东西，没有碰到自己最爱最心仪的白马王子，是不会那么随便轻易付出的。

    古今中外，却有不少活生生的事例，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在关键时刻有人也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人生碰到许多事情都是无可奈何的，莫说贞操，就是性命也可牺牲。

    就在施丽英一筹莫展时，忽然接到萧坚邀约她见面，说是有要事相商。

    第三次是萧坚邀约施丽英见面，在他办事处楼下对面一间小饭店。施丽英来时黑头黑脸，坐在枱边，低头无语，揉搓着双手，在等待萧坚发话。萧坚却悠闲地向服务员叫茶点。

    萧坚看到施丽英近来显得憔悴多了，心中也隐隐不忍。他明白她的脾性和心情，他笑笑给她倒了杯茶，递到她面前，笑着问：

    “近来心情好点吗？”

    “就差没有投海和上吊了！”

    施丽英头也不抬，神情凄苦，不直视萧坚，嘟哝地说负气话。施丽英毫不客气地接过萧坚的茶，仰首就喝。

    “我本来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如果死了，那真是辜负我的一番苦心了！”

    萧坚从容不迫地说，施丽英猛然抬头，抓住萧坚之手，睁大眼睛，急惊风似地追问：

    “萧干事！什么好消息？快说！”

    萧坚笑笑告诉她，市城建的建筑工地正在紧张施工，很需要一些能学着看图测施工的实习技工，指导工人施工，他想让柳刚到那里当个实习技工学徒，磨炼磨炼。萧坚平静地说：

    “丽英！这样安排好吗？但还不知道我爸爸会否同意！”

    施丽英一听，马上施展笑容，满面春风，喜笑颜开。她乐津津地瞅着萧坚，急急地说：

    “好呀！萧干事！你真是个好人，你爸爸也一定会同意。到祖国最需要地方去，目前城市建设也是最需要人的地方呀！”施丽英喜出望外，收泪绽笑，并且打蛇随棍上，搬出大道理来。

    “希望我爸爸会同意！希望在大批知青上山下乡之前安排妥柳刚的工作。”萧坚笑说，其实他早已成竹在胸。

    施丽英非常高兴，心情非常兴奋。她知道萧坚确实在帮她，他虽然说这事尚未落实，还要他父亲同意，但她知道，萧坚是有信心、有把握办到的。现在没有肯定的答复，是他一惯处事稳健慎重的作风。这样既为自己留有后路，也免对其他人造成影响。

    萧坚想得很周全，在城市知青上山下乡之前安排柳刚工作，就可以摆平许多客观的干扰，避免影响知青办的工作。知青办的工作是充分动员，多做思想启发，让更多城市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建设社会主义的新农村。但各条阵线都需要建设人才，给柳刚安排到城建队当工人，也是名正言顺的；当工人也是体力劳动者，

    并没有什么特别优待之嫌。

    萧坚买了半斤酒、炒一碟花生米，他和施丽英对饮畅叙。萧坚凭他的聪明，已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为好朋友解决一件棘手的难题，他心情很好；施丽英更是高兴得不得了，直情把萧坚看成她的救星，她的良朋益友，施丽英和萧坚毫不忌讳地碰杯。

    “萧干事！你真了不起，在知青上山下乡之前，给柳刚安排工作，做的是建筑的粗重工作，又不是坐办公室的清闲美差，既没有人可议论，也不怕别人说闲话。你真想得周到，我佩服感激！我代表我自己、柳刚和柳家，敬你一杯！”

    施丽英兴致勃勃，举起酒杯敬请萧坚。萧坚笑应说：

    “我们既是学友，又是好朋友，就不要说那么客气话了！以后私下见面你就叫我坚哥！”萧坚心情偷快和施丽英碰杯，一饮而干。萧坚的高兴是在心中，表面上他还尽量表现持重谨慎。

    “不！你始终是我的上司，我的领导，你私下视我为好朋友，我非常荣幸和感激！如果有缘，我希望一生一世跟在你的鞍前马后。一生一世，友谊长存……”

    施丽英一杯落肚，脸泛红晕，说话也有点语无伦次了。她或者用词欠妥，或出于真心，或她认为她和萧坚私交，距离已越来越拉近，好朋友间说话，自然随随便便。

    “儍女！来日方长，你前途无量，怎跟着我一生一世呢！”

    “很难说，如果我们有缘份，山水会相逢！”施丽英眄睨着眼睛，直瞅萧坚，又意味深长地说：“人生的缘份就很难说，如果有缘，就是天涯海角也可重逢。我真希望，我们真的有再见重逢的一天。我会在心中永远记住可爱的坚哥！”

    施丽英情绪高，心情好，不断向萧坚敬酒，大说吹捧恭维之话；但施丽英不胜酒力，二杯下肚，脸红心跳，浑身燥热，只觉得天旋地转，影像模糊，不久她真的有点醉了。

    萧坚认识的施丽英，一直都是热情奔放、无拘小节的少女；她长相并不特别标青，但十八二十无丑女，周身充满青春活力。这时施丽英圆溜溜的眼睛瞇起来，斜瞅着萧坚，似笑非笑，秋波盈盈，蕴涵着少女诗般的情愫，愈看愈美艳，愈看愈可爱，令萧坚心也噗噗跳，产生一股微妙的冲动。

    当时外面开始下雨，乌云密布，大雨将临，一时走不了，萧坚只好扶施丽英先回他宿舍休息。

    在办事处隔壁有萧坚平时休息的房间，有时工作忙，晚上他没有回家，就在这里住宿。萧坚让施丽英在自己的床上躺下来。他打算待会施丽英酒醒雨停后，再送她回家去。

    施丽英本来皮肤嫩滑，这时更显得酡红，像一朵盛开的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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