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因三号生产区半成品积压,请二号生产区休息十分钟。”连续喊了两遍,本仁才发现声音是从厂房天花板上的喇叭里发出的。“哦耶——”二号生产区的姐妹们扺掌欢呼,远处有几位摘下卫生帽自豪地跳着向其他生产区挥舞。“耶——正好有时间了!来吧,谁怕谁呀,比就比!”姐妹俩分别从纺织机台架上拿来一支笔。一下子又过来几位看热闹的。
本仁掐指计算了一下,说:“好吧,你们写,我来裁判!到时候请客要有我的份儿!”习姐说:“你也在手心里写下来数目,别到时候言不由衷,心是口非,偏一个向一个!”本仁答应了。三个人都迅速在手心里画完了。本仁发出口令:“三—二—一—开!”三个人都把手举起来让大家看。“哇!都一样——77个字!”
连本仁都惊得睁大了眼睛:“哇塞——你们好棒呦!”“耶——一比一平!”殷姐拍掌道。童姐转了一下眼珠:“这样吧,再来一局——看谁记住的人名多!”习妹看见金姐正盯着自己,笑道:“算了吧,这个游戏不好玩儿,我们换个别的玩儿法吧!”大家更来劲儿了,吵着不同意。士祺道:“不行!就来这个!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要不你直接认输——请客!”习姐一抿嘴儿:“好!豁出去了!不就输顿饭嘛!不能甘拜下风,拼一把!”身边的清洁工依然带着口罩,对着习姐伸出大拇指,使劲点点头。习姐也报以感激的微笑。大家屏住气等待了两分钟,姐妹俩一起伸开手掌。本仁仔细检查过后,宣布:“金姐:七个人名。习姐:八个人名……”“哦——班长请客!”殷姐没等裁判结束,大声嚷起来。“我还没宣布完呢,等一等!班长:三个白字。习姐:四个白字。大家说,让谁请客!”大家交头接耳,不能定论。童姐道:“这样说来,裁判标准不一,结果就不一。看来问题出在裁判身上了——只当老好人,没有原则性!大家说,该不该罚?”“该罚——该罚——”本仁不知如何是好,向士祺发出求救信号。士祺道:“谁见过足球比赛罚裁判踢球的,顶多取消他的裁判资格!比赛的是你们俩,请客的不是你就是她;既然是平手,你们一块请客才对呢!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哦——”又是一阵起哄。“耍赖!”习姐指了一下士祺的眉心。金姐道:“你就知道心疼自己的男人,把姐妹们当外人了。平时姐姐长姐姐短的,谁知道嘴上抹了蜜的!”“好啊!你两口子合起伙来,算计我们俩!唉!算我们倒霉!”习姐笑道。
“小伙子,”本仁侧脸一看,是清洁工,“我如果能把你说的人名一个不落的写下来——但不能保证没别字,你愿意请客吗?”本仁怔了半天:“您都记住了?”那人点点头。本仁从兜里摸出那唯一的一枚一元硬币,亮了亮:“我出门时忘带钱了,如果我输了,先记下这笔账行不行!”大家哈哈大笑起来。金姐道:“原来男子汉大丈夫不当家呀!妹妹,管得太严了吧!”士祺道:“他看破红尘了——钱乃身外之物!”大家又笑了。士祺接着说:“我有点儿随身钱,虽不多,还能管的起大家一顿饭!”清洁工拿起笔,也不遮掩,唰唰唰,把名字一挥而就,清晰洒脱地呈现在大家眼前。在一片唏嘘声中,本仁不停地“吃哈吃哈”。那人请本仁矫正错别字。本仁手哆嗦着,改了几个别字。完整的一个班级学生名单展现出来——
郭梅 彪宇
衷婳 仁黾 弓訸 虢婉 水石 介刃 敏达 鏄洁 湾邃
花醰 图文
宗彍兴 帅绝鼎 正格雅 周明昀 诗玓 山思节 头仰 同祎 时芥伟 依丽 梁恭 镡当勇 辕追科 雪缀 曾悫 芝友 佘慧珠 意采能 政久泉 任磊
本仁道:“师傅,您有这么好的记忆力,干着擦擦洗洗、打打扫扫的活儿,真是龙王的拐杖当烧火棍——屈(材)才了。”“见笑见笑!谈不上屈才不屈才!刚才我一直听你们说话、工作,个个都是好样的!你们不觉得屈才,我就心里平衡了!”金姐道:“您记得又对又快,有什么诀窍吗?”“集中精力不用说,另外,我不光记字音,还记话语停顿。他说得再快,还是有意义停顿的。大家看,我排列的人名,就是根据停顿长短定的。”殷姐道:“您真了不起!奇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要是‘电脑’在场,他比我们记得还快。”“‘电脑’是谁?”童姐笑了:“你连电脑是谁,都不知道?笑话!”士祺道:“你忘了,就是大生物学家竹荣同志呀!”本仁突然想起来了,点点头。那人笑道:“你有惊人的记忆力,不知你是干什么的?”本仁如实回答。那人叹道:“蛟龙潜渊啊!”
金姐道:“师傅,听您说话,好耳熟;看您眼睛,好面善?”“是嘛?想知道我是谁吗?”士祺道:“您就别卖关子了!揭开您的神秘面纱,让大家看看您的庐山真面目吧!”本仁仔细审视一番,不是瀼院士,因为面前这人个头偏高,眼睛大而亮。而瀼院士眼睛如一眼深泉。尊敬地问道:“能拜识您的尊严,幸会幸会!”“好吧!大家看看我是谁!”
鄙人将金二爷手下五魁首之一——一撮毛名字改为一撮胡了。原因是:今天看到一部战斗电视剧里正好有个角色外号也叫一撮毛。我真没想到两部出自不同笔下的小说竟然那么巧合。大惊感叹之余,忽然想到鄙人之拙作恐被已面试之上品告上侵权法庭,只好忍痛割爱。常来的文友们,给推推吧!谢谢了!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