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鉴定结果出来了:正如章秘书所料而不期出现的那样。大家都佩服地交头接耳,而章秘书唏嘘不已。钱局长得意而自豪地说:“大家看看,最科学的鉴定结果充分证明了我当初对他们二人的处罚是正确的!我就说过,我们从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大家又信服地颔首低眉,只有章秘书蹙眉锁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钱局长对正冥思的章秘书说:“章秘书,那个、那个遆尊飏的手机呢?那也属于一个罪证吧?”章秘回过神来:“噢!手机啊……他的手机没什么问题——遆尊飏非官非将,个人财产来源应该是光明的,来路应该是正当的……”“也不能排除别人通过他这块跳板找领导办事,得到的……”“你想的可够远的,真不愧是警察!我一时半会儿还不会离开,先由我保管着,我是怕你把这不值钱的古董又丢到垃圾坑里去!”“噢——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她想帮下属分担责任,又不明说。章秘书说话真幽默,跟首席当秘书当之无愧!”钱局长对大家说这话时,拿起抹布去擦一尘不染的桌子。女警察赶忙把手伸过去:“局长,我来吧!您陪章秘喝口水。”“哦、哦!”顺势把抹布给了她,就端起茶杯:“来……”话还没说完,又放下茶杯:“噢,对不起、对不起!”慌慌张张地从兜里摸出纸巾,擦了擦手,又端起茶杯:“章秘书,您将就着用吧!我们这里也没有上等的好茶!”
章秘书喝了一口:“我们再找西生娉谈谈去!”钱局长道:“我觉得这件事已基本上是板板钉钉的事了!章秘书办事作风很严谨,唯恐出现一点纰漏!好!走吧!小满,去把西生娉提到审讯室来。”“不!”章秘止住他,“就在收押室问问!”钱局长道:“那不像回事儿!”女警官道:“那里没遮没拦的,万一那头母老虎发起威来……”小满摸摸胳膊道:“就是就是!”章秘笑笑,还是径直向收押室走去。大家在后面跟着。
收押室里,西生娉蹲坐在地上,不是地搓着眼睛。对于别人的到来,她似乎没注意到。
钱局长笑着说:“怎么样,后悔了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西生娉乜着眼道:“后悔?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蹲局子有什么可怕的?我最喜欢蹲局子了——饿了有人伺候吃的,冷了有人伺候穿的,好着呢!比在家都好!有人想进局子还进不来呢!哎,你们当警察的,听说过《警察与赞美诗》吗?噢!我问的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吧?除了这位局长大人可能不知道答案,难不住你们吧?”钱局长瞠目结舌:“你你…你到现在还…我看你就是煮熟的鸭子——光是嘴硬。”“哎,钱局长,我警告你,我有什么错,就说什么错,但不许用粗俗的话侮辱我的人格!否则,我要投诉你,从精神上虐待犯人——犯人也有人格尊严!”钱局长越来越激动:“尊严?你也配谈人格尊严?如果你真有人格尊严,也不会做那肮脏的援交交易!”西生娉“腾”地站起来了:“你说的没错,我做过肮脏的交易。肉体是肮脏的,可我是凭自己的本事吃饭。和我们交易的人呢?不但肉体是肮脏的,心灵也是肮脏的!大把大把的钞票哪来的?出手竟那么慷慨大方,塞到女人胸罩里?当然,这里面也有不知从哪里爬来的土鳖子,也效仿那些大手大脚的人。这些难道都是我们的责任?”“但是,你们这类人如果不做这种生意,就会少一部分人堕落。你们就是温床,你们就是市场!”“你说的没错!可是我一个人不做,也有别人可以做。你管得过来吗?”“我虽然不能全管过来,但我一定会尽我的一点绵薄之力,能管多少就管多少!”
章秘心想:“这样无休止的争吵下去,对调查案情会起到反作用的。”她打住话茬:“西门姑娘,不要再争论这些无谓的问题了!我们还是来谈谈你和遆尊飏的案子吧?”“同志,很抱歉,我心情不好,需要休息!请你们回避一下!”钱局长正想发火,被章秘书按住了:“姑娘,我们只是想把事情的真相搞清楚,这样对你对尊飏都公平!听姑娘说话,也是个有正义感的人,跟我一样,特别讨厌心术不正的人!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另外,我还喜欢心地善良的人——像你刚才——尊飏病倒时,你热情地帮忙;看到尊飏脸色煞白,你急得都流泪了。当时我很受感动——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善良的姑娘!”西生娉低下头,身子顺着墙壁瘫软下来,不时发出抽搭声。章秘书心疼地理了理西生娉嘴角边被泪水浸湿的一绺秀发。西生娉抬起头来:“姐,我现在心情很糟糕,等尊飏看病回来再说吧!”然后瞟了一眼钱局长。章秘书站起来,小声对钱局长道:“老钱,我看西生娉对我们警察有敌对情绪。要不这样,我单独和她谈谈。我们都是女同志,也许好沟通。”钱局长略一想道:“也好!那就麻烦您了——本来这点小事不用劳您堂堂一国首席秘书费神的!”“不用客气,我们都是为中洲人民服务嘛,哪能分那么清呢,又不是划分洲界!”“对对对!噢,小度,你留下来,陪着章秘书!”钱局长对高个警察说。章秘一惊:“咦!你不是姓满吗?怎么局长叫你小度?”小满不自在地笑了笑,摘下帽子,胡噜着头发说:“章秘,实不相瞒,我本姓满——父姓,后来,因为……”话没说完,把眼光投向西生娉。几乎同时,西生娉停止抽打,把脸扭向小度这边,好像对满警官的话产生了兴趣。一瞬间,俩人的眼光像地球人的登月舱在无意中与外星人的飞船在不到十平方的空间里对接了。仅仅凝滞了几秒钟,小度收回目光,又笑了一下:“因为一点小事,就改姓母亲的姓了——母亲姓度。”章秘陪笑道:“不好意思,我多舌了!”“没关系!我们局里上下都知道的,不是秘密,也不是新闻!”说着话,已到了门外。小度随手带门,可是力量不够,门只是虚掩上了。女警察接着介绍:“他本叫满箫曲,后来改为度箫曲。章秘书,你说,同事们都叫他什么?”“嗯…也有叫他满箫曲的,也有叫他度箫曲的,是不是?”大家都笑着摇头。女警察说:“别说你猜不出来,就是让智慧超群的东方首席来了,也猜不出来的!还是我告诉你吧:五个字的雅号……”“别说了、别说了!你还嫌天底下知道我名字的人少啊!”钱局长失声笑起来:“他叫怀孕的苍蝇!”“什么?怀孕的苍蝇?这是什么名字?鄙人才疏学浅,哈不透!”女警察又道:“您想啊——怀-孕-的-苍-蝇,满肚子是什么?”“蛆啊!”“对啊,大家都叫他‘满-肚(度)-蛆(曲)’。”章秘用手掩了口,大家笑了一阵子。小度也陪着笑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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