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沼湛碧,莲影明洁,清泛波面。
素肌鉴玉,烟脸晕红深浅。
占得薰风弄色,照醉眼、梅妆相间。
堤上柳垂轻帐,飞尘尽教遮断。
重重翠荷净,列向横塘暖。
争映芳草岸。
画船未桨,清晓最宜遥看。
似约鸳鸯并侣,又更与、舂锄为伴。
频宴赏,香成阵、瑶池任晚。
——曹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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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未染这个人,言出必行。说了去房展会,断不会敷衍了事。
第二天一早,沈醉被他拉着早早出门,昨天那位司机师傅已经笑呵呵的等在楼下,抱怨的话只好塞回肚子里。
山城市新区的展览中心,如火如荼的春季房展会正在上演。
沈醉站在人流涌动的入口,脸颊不受控制的微微抽搐。如此壮观的场面,她还是头一次领教。
按说买房子是件大事,理应货比三家小心挑选,而且照一般的逻辑,肯定手里攥着钞票的买方更占据主动。可她见到的却是,售楼小姐的脸色比后娘还恶劣,一副皇帝女儿不愁嫁的样子,根本不把面前问东问西的购房人放在眼里。
她一时愣在那儿踌躇不前,身后的褚未染不动声色的微微勾唇,上前半步扶住她的腰侧,稍稍使力,带着她向里面走去。
展厅里一样人满为患,周围尽是焦急的人群,稍不留神就可能被撞得东倒西歪。沈醉被褚未染箍着腰护在怀里,几乎被他半搂着往前走,刚想甩脱他的钳制,旁边有人流已经涌了过来,直接把她刚刚探出的小半个肩膀挤回去,重新靠在褚未染怀里。
冲撞的力量不小,她一个没留意,前额磕在了褚未染的下巴上。这下子撞得不轻,一阵剧痛,两人同时闷哼。她抚着额头,恨恨瞪他,却见褚未染也用手捂着下巴,正愁眉苦脸的看她,模样甚是凄惨。
沈醉大乐,迅速的半低下头,掩住唇边笑意,不期然头顶一阵惊痛,她被某人狠狠敲了一个爆栗,接着便是一句:“别乱折腾,否则小心我不客气!”
沈醉乖乖的跟在褚未染身后,随着人流慢慢向前。
边走边忍不住幽怨的瞪他一眼,要不是他突发奇想要来房展会参观,她能狼狈到这副德性么?可惜对手太强大,她只好识时务的点头,好女不吃眼前亏,有人帮忙挡自然要跟,吃点亏就吃点亏好了。
新建的展览中心面积很大,却仍被密集的展台和汹涌的人流挤得水泄不通。
挑高的大厅面积不小,半透明的穹顶周围散落着十几根方方正正的廊柱,外墙上一溜儿的玻璃窗,看起来十分豁亮。可惜现代人造屋追求的只是外表上的华丽,老祖宗推崇的经济实用早被抛到九霄云外。
如今,房子越盖越高,窗子越来越大,动辄便是落地观景270度飘窗,可窗子最基本的功能——通风换气——却被华丽丽的无视了。超过5平米的窗子能够开启的部分不足一个平方,还只是可怜的30度夹角,跟古代园林里的水榭山房比起来,忒凄惨的局面。
近日的房展会据说是历年来在售楼盘最多的一次,来的人也多,基本都是拖家带口过来的。没办法,高房价的压力下,单靠两个人的力量买套房子已经不可能,工薪阶层只能倾全家之力背上几十年的债务,才能勉力达成最基本的居住需求。
来这儿的路上,热情的司机师傅已经给他们介绍了不少看房心得。虽然人家只是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这些事儿却看得极通透,随便两句话就点到了主题。
按司机师傅的说法儿,山城楼市早就已经高烧不退。虽然老百姓的平均收入跟一线城市不再一个水平线上,可房子的价格却步步紧跟京沪广深,收入和房价比早就创了新高,而且不断刷新着历史纪录,大有伊辛巴耶娃的架势——每开一个新盘,楼价就向上冲一冲。
开发商那边不紧不慢的开盘,老百姓这边就愈发的恐慌,于是更多的人涌入楼市,贵贱不论的疯狂出手,怕只怕再过两年,80平的房子缩水成40平。
虽然沈醉努力想适应令她不安的环境,但效果并不明显。她跟着褚未染走走停停,还是不由自主的惶恐。
只看了几个楼盘,已经一身薄汗,T恤衫腻在身上,十分不舒服。身上难受,沈醉也就没什么好脸色。
褚未染多会察言观色的一个人,当下便带着她躲开人群,绕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松开手臂放她站好,体贴的递上绣着暗色花纹的手帕,看着她狠狠喘息。
沈醉有些口渴,闷热的会场消耗了太多的水分,她抿抿发干的嘴唇,正想找个卖水的服务摊点,面前突然递过一瓶水,小巧的瓶子,纯净的液体,可人的Logo。
没跟他客气,轻声道谢后爽利的接过。
律师的经历让她知道,在适当的时候示弱,同时也接受他人的示弱,比一味强横更有助于达成目标。虽然是褚未染连累她受了些苦头,不过既然他主动示好,她也没理由纠住不放,毕竟他们还要合作一段时间,关系还是融洽些的好。
喝过水,感觉身体像是一片久旱的麦田,刚刚经过春雨的浸润,曾经流失的活力宛若重生,在血脉里汩汩流淌。眼前的男人对任何事情都成竹在胸,好像没有他想不到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忍不住问他,“褚未染,还有什么事是你想不到的?”
话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这个问题,她根本不缺答案。
“唔,很多。”褚未染拧开自己的那瓶水,仰头喝了两口,那姿势像足了活跃在篮球场上的少年,潇洒随性,优雅中透出几分不羁。
他今天穿了一件浅色的亚麻衬衫,刚刚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现在已经有些皱了,衣角出还有几道淡淡的灰印子,让他贵公子的风采稍稍打了折扣。即便如此,他的嘴角仍挂着笑,保持着谦谦君子的风度,悠闲的站在她面前,玉树临风的不得了。
见她愁眉紧锁,不禁暗暗好笑。轻扯了嘴角,淡淡的看向她,“都看明白了?”
沈醉低着头,仿佛没留意他的话,专心的侧身避让一个抱着小孩子的妇女,尔后扭头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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