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哽咽起来,“姐儿如何,师太不会自个儿瞧么?谁知遇到这样的祸事,可怜我们宁姐何尝受过这许多罪过!若好好儿呆在家里,哪里会出这事呢?我姐儿素日只跟着奶奶去方府走动过几回,平常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今倒好,被这许多臭男人瞧去不说,又是自残又是投水的,以后可怎么好呢?”
这丫头话里话外总是深怨她害了宁姐,静闲给她说得无地自容,勉强道,“且不论以后,眼下大夫怎么说的,他在哪里,我自去问他。”丁香一边用绢子沾了茶水给玉宁润唇,一边幽幽地说,“师太还是歇着吧,那些军爷不让乱走,您出不去的。大夫方才给姐儿施了针,这会子亲去煎药去了。他说姐儿体弱,在水里泡了许久,上来又冒了风,竟是邪气入里。若这剂药吃了管用还可稍治,若不见好转,只怕……只怕……”再说不下去,丁香掩着嘴失声哭起来。
平心而论,玉宁待她不薄,时日一长,主仆间也有了些情谊。再者小主人出了事,方氏即便不迁怒,便是像先前那一批似的都仓促打发了,有几个能有海棠那样好命?因此她伤心一半是为姑娘,一半却是为她自己。这嘤嘤泣声听在静闲耳中却犹如剜心之刀,心中大恸,口里难言,再支持不住。善慈赶紧搀扶住,又小心地劝,“师傅坐下歇歇,徒儿给你倒杯茶润润罢,才吐了血,这会子可怎么样呢?”静闲摇摇头,示意她扶自己去了床边坐下。
丁香再不忿,也不敢如何,只埋头把绢子在茶水里沾湿,一点一点给玉宁退热。静闲轻轻理顺爱徒散落于枕边的长发,长叹一声,终于滚滚落下两行眼泪。善慈见玉宁奄奄一息,十分可怜,也心有戚戚。如今见师傅如此,也忍不得抬起手背抹眼泪。一时间,三人各哭各的,俱没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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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谦夫妇相互搀扶着随刘校尉来自船上,将至门外,却听里头除了低低的哭声,却是鸦没雀闻的,只道不好,登时眼前一黑,险些魂飞魄散。情急之前,方氏更是挣开薛谦,自己推门进去。
“我儿在哪里?我儿在哪里?”丁香忘了哭,惊愕道,“奶奶来了?”静闲侧身站起,却无颜面见她儿时的手帕交。方氏却顾不得她两个,直奔床边而去,初见女儿此时形状,真真又痛又怒,却也心下稍稳,只恨得骂,“哭甚么,都给我收着!我儿必定无恙,你们竟哭成这样,岂不是有意咒她!”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了,下半章可以免费看了~~o(>_<)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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