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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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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余波未平更生忧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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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时分,外面又飘起了细雨。玉辉许是不喜这湿润潮湿的空气,哼哼唧唧地抗议。养娘薛强媳妇抱着他哄了半日也没消停下来。偏这会子方氏与后面罩屋同几个丫头找衣裳料子,听见了问,“我儿怎么了?”薛强媳妇抱起哥儿进来回话,“如今时气不大好,哥儿许是心里积了热,才喂奶就不大吃得,晌午也没睡多大会子呢!”

    方氏赶紧接过玉辉,倒未曾发热。再看他瘪着嫩嫩的小嘴,要哭不哭地哼唧,鼓鼓的大脑门上还起了一层薄汗,料是不耐暑气,就嗔怪起薛强媳妇,“这样大事我不问,你也不早来禀明,却叫我的辉儿吃苦。梨花去厨房看看七鲜汤熬好了没,若好了就端来。梨汁益胃,首乌、生地泻热,藿香、佩兰、荷叶清热解暑;宁丫头最不耐热,到了暑天就不爱进食,吃了这汤就开胃了,谁知辉儿随了他姐姐的毛病。”

    梨花才应了,方氏才又省起道,“给老爷并扬哥儿弟兄送几碗去,打发他们吃了再回来。老爷也是,这会子还不放两个哥儿歇一歇,便是扬哥儿要下场,衡哥儿还小呢,白熬拘坏了他,大姆姆岂不心疼?”

    梨花笑道,“谁不知奶奶真心疼几个哥儿姐儿,偏又拿大奶奶做幌子,奴婢说句不当说的,大奶奶只怕未及奶奶在这些哥儿姐儿身上留心呢!”方氏虽听得受用,却不肯露出来,反作势要打,“嘴碎的小蹄子,大奶奶也是你当说的?还不快去办我的差事,只顾在这里耍贫嘴。”梨花知她并不曾恼,嘻嘻笑着去了。

    一会子厨房送来七鲜汤,薛强媳妇托着碗,方氏亲自拿着小汤匙喂玉辉。这汤十分清香,哥儿不知不觉竟吃了足有大半碗,也不哭了,只拨弄方氏腕子上的金手环耍。薛强媳妇深恐方氏疑她照顾不周,脸上堆满笑奉承说,“到底是同奶奶亲,俺哄了半日也止不住,谁料到奶奶这里就好了。”像是附和她,玉辉果然来了劲,在亲娘怀里不安分地扭啊扭的,方氏几乎抱他不住,薛强媳妇这才又接了过去。

    因瞧见玉辉藕节似的小胳膊、小腿儿上有好几处都有蚊蝇叮过的小包,方氏叫枣花去里间取一瓶搁在闷户橱里的金银花露,又吩咐薛强媳妇,“这东西涂在身上凉丝丝的,味道也香,最能驱蚊解暑,睡前与哥儿抹一点子尽够了。”薛强媳妇笑道,“有这样好东西,辉哥儿睡觉就不怕了。”方氏道,“这还是宁丫头前儿拾掇出来孝敬我的,连薛大夫瞧了也说这东西不错,我之物才敢给你!小儿家不比大人,吃用之物经不得半点含糊。你用心服侍哥儿,日后还怕我们不谢么?”

    薛强媳妇自是忙不迭的应了。因提起玉宁,方氏才省起他几个出已有小半日功夫,再看堂屋西侧靠墙的漆雕月牙桌上的楠木小洋钟,申时三刻即过,不由蹙眉,“怎的这早晚还不回来,静闲当真由着宁丫头胡闹,下次可不敢再放她出门。”一时枣花取来花露,方氏遂打发她去叫门上当值的小子去埠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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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枣花才要去,梨花就回来了。方氏因问,“可打发老爷并两个哥儿吃了汤不曾?”梨花回道,“哥儿吃了,老爷还没吃,偏有客来,老爷就见客去了。”方氏听了诧异,“天都快黑了,甚么客人挑这时辰来?”梨花道,“说是甚么从浙江都使司来的校尉。”方氏更奇,“老爷往来的皆是文人,哪里识得外省的武官?”她想了想吩咐道,“梨花去吩咐外头厅上伺候的几个,都给我警醒点,有事速报与我。”

    冷不防有人掀帘而入,“不必!娘子快换了出门的衣裳,咱们进城一趟!”却是薛谦。众人皆唬了一跳,玉辉瞪着溜溜的大眼打量他爹,谁知薛谦眉头深锁,面色异常阴沉。哥儿小嘴一咧,哼哼着又哭开了。薛强媳妇忙告了罪,自个儿抱小辉哥回房哄去。

    看薛谦神情举动大不似寻常,方氏不由敛了笑意问,“老爷今儿怎么了,可是出了甚么事?这会子出门作甚么?”薛谦一顿,强笑道,“一时半会讲不清,上船再细说与你,娘子还是快些收拾罢!”方氏还是迟疑,“静闲带宁儿坐船出去,这会子还没回来。再说夜里宵禁,咱们许是入不了城门呢?”薛谦默不作声地解盘扣,稍时才道,“娘子别急,丈母略感风寒,宁儿看她外婆去了。有浙江来的刘校尉陪着,咱们进城自是无碍的。”

    方氏大惊,“太太病了?”薛谦接过梨花手中的青素改机圆领衫,含糊道,“没甚大碍,娘子快收拾罢,刘校尉还等着咱们。”便听得这话,方氏又如何能安,只是撇下幼子独自在家又放心不下,就命人请大奶奶过来,请她帮着看顾一二。薛谦忙止了说,“咱们去去就回的,不必惊动侄媳妇。莫再耽搁,赶晚天就黑透了!”方氏又省起一件事,一连迭声打发人去请庆哥儿。薛谦再拦,“不必叫他!”方氏惊愕地回身看他,“老爷——”不待她说完,薛谦又拦,“庆儿留下!娘子不必多说,为夫自有道理,一会子上船再与你详说。”方氏无法,只得把梨花留下,自己收拾了,待着两个丫头婆子随她相公匆匆出了门。

    船驶出河埠,凉爽的江风迎面袭来,方氏给凉风一激,更觉不妥,“老爷,到底出了甚么事,宁丫头怎么知道她外婆身上不好?还有这刘校尉又是甚么人,我娘家就巴巴打发了来送信?庆儿的亲祖母病了,老爷又不允他去?”薛谦看了看一旁服侍的下人没有言语。方氏会意,挥手把人打发去了后舱。薛谦才道,“哪个好人家的女儿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原说你是个有分寸的,也这样糊涂!宁儿在家好好的,你平白叫她随一个姑子出门做甚?娘子还不知道,女儿出了大事!”

    成婚十数载,方氏从未受过相公一句重话,而今听得这番指责,方氏却是顾不得旁的,只拽紧了薛谦衣袖,颤声追问,“老爷说……宁儿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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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江阴城外河埠被一队身穿齐腰短甲的兵士封锁,不令闲人靠近稍远处的停靠着的大小战舰。往日人来客往络绎不绝的城门内外更是少有的冷清,就在守城门的兵士预备提早放下闸门,忽从城中出来一只小艇。守城官忙趴在城墙上高声盘问,“船上都是甚么人,要去何地?可有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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