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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宁耽搁许多时候才到,果然被方氏狠狠说了一顿,还是薛谦说情才罢了。一时饭毕,方氏命厨房另作了四样小菜并一碗饭一碗汤,要去探看庆哥儿。友翰忙阻拦道,“不敢劳动姑母,还是小侄去罢。”方氏笑道,“使得。只是他那里窄,一会子还回庭儿屋里将就歇一宿才是。”
友翰赔笑说,“不敢叨扰表弟,小侄还是跟四弟挤一挤,也好与他抵足夜谈。”方氏拿绢子掩嘴笑道,“依你,不耽误你们兄弟说私房!”她怕砚心一人难以周全,到底吩咐梨花跟着去,服侍妥当再回来。待友翰去了,薛谦又才把玉庭叫去书房问话。难得见哥哥垂头丧气的模样,玉宁百般好笑,方氏嗔着她,“你们兄妹净不让人省心,多大了还跟孩子似的!还是娟丫头稳重知礼,很该跟你姐姐多学着才是!”
玉宁吐吐舌头,“宁儿想去瞧瞧弟弟,大半日没见着,心里怪念挂的!”方氏道,“我不说你倒不想?跟你娘耍心眼子是不是?”小宁姐瞧着母亲面色不虞,赶紧低眉顺眼地立在那里乖乖听训。玉娟虽有心瞧热闹,又怕不得不与她说情,因而起身便要告辞。谁知方氏说,“你且等等。”倒是把玉宁打发去了。
待得屋里只她两个,方氏命玉娟身边坐了说,“宁丫头若有你一半沉稳,我竟该去拜谢天尊。”玉娟笑道,“妹妹还小,正是天真无邪的年纪,日后再大些就好了,婶子何必多虑?”方氏握着她的手温言道,“留你不为别的,姐儿怕是不知,你爹特意托了我们,叫我们留心着寻姐儿说一户好人家。”玉娟心下冰凉,勉强笑了说,“婶子怎么跟侄女说这些,怪羞人的!”却别过脸,不叫她看去面上惧色。
只听方氏笑道,“儿大当婚女大当嫁,有甚么不好意思的?这可是女儿家的终身大事,万万马虎不得!姐儿倒别顾着羞,我有正经话问你!”玉娟按捺下万般惶恐,低声应了。方氏又道,“你叔叔这会子也发愁,那么些个少年俊才,不知哪一个才是咱们咱们娟丫头的良缘,因此着实为难。我说,人家姑娘的终身大事,虽说古礼该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底也问问娟丫头中意甚么样的人家,毕竟是姐儿嫁去不是?”方氏顿了顿,又说,“因此,我来问问姐儿,可有中意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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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有,玉娟如何敢说?只垂着头不吭声。方氏也不勉强,与她整了整发间斜插的钗环,柔声再问,“那是没有了?”玉娟轻轻摇头。方氏满意一笑,“也罢了,我们必与姐儿挑个门当户对的好儿郎就是!你放心罢!”门当户对,玉娟嘴里咀嚼着这四个字,竟比黄连还苦。全身血液渐渐冻结,她夜夜辗转,心心念念这许久的盼望登时化为泡影。玉娟沉默半日才硬撑着起身告辞。
方氏唤住她说,“虽说娟姐儿的亲事还没定,只是嫁妆很该备下,别的不论,衣裳、被面这些个须得姐儿亲手缝制。早做了晚不赶的,姐儿如今就开始做了罢,那些个虚礼倒该免去,不必每日过来,竟去忙你的要紧。”
玉娟抬眼看向眼前这个笑容温婉的妇人,仿佛此刻才看清她言笑晏晏面容下那副冰冷如石的心肠。玉娟最担心的事终究发生了,这个女人果然发现了她的心思,并且铁了心要阻拦!想到此处,总是游移闪躲的目光竟一瞬不瞬,死死盯着方氏,不自觉带出几分凄厉。方氏心下一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由她看了去。
玉娟很快回过神来,默默屈身行礼离去。方氏却枯坐许久,她再不料会有这样的苗头,有心把友翰叫来训斥一顿,又怕坐实此事,反倒棘手。当真左右为难。少时,玉庭随着薛谦复进得屋里。方氏少不得按捺心中忧虑,若无其事地问哥儿,“怎还不去歇息,又来作甚?”
玉庭躬身回话,“今日外祖母特意叫孩儿过去问话,说是听见有传言议论妹妹,问孩儿可知此事?”他小心覷探方氏神情,见她波澜不惊像是早知此事,心中怀疑更甚。那厢薛谦却问道,“你外祖母还说了些甚么?”玉庭忙道,“外祖母想妹妹了,叫娘得空带去她瞧瞧。还叫把庆哥儿一并带去。”
方氏便对薛谦笑说,“太太自个儿想孙儿,倒拿我们闺女做幌子,赶明儿就叫宁丫头闹她老人家去!”玉庭终是忍不住道,“阿爹姆妈就不问问议论了些甚么?”方氏叹气说,“我们自然知道,那事儿本就神乎,不定你妹妹就是有仙缘呢?”玉庭如何肯信,想了想说道,“便是为了妹妹打算,这样张扬开去仍是百般无益,还得要想法子化解才是。”
薛谦见他猜得几分,倒是不恼,反而笑问,“这种事本来就是越描越黑,索性不理罢。或者我儿另有他法?”玉庭一时语塞,闷闷道,“孩儿一知半解的,哪里有甚法子?总是心里觉得不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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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庭走后,薛谦对方氏颔首而笑,“庭儿果真不是昔日小儿,咱们却是瞒他不过!原怕他少年不知轻重,误入了歧途。方才我考校他半日,见他对答有致,谈吐新雅,竟放心许多!”方氏一笑,“妾身当日便说老爷多虑,老爷不信么!”薛谦捻须微笑,“原说赶着给他说门媳妇,也好拴他的心。如今看来倒是不必,待明年科试后再议不迟。”
方氏立时急了,“只怕那会子老爷又该觉着耽误了春闱!这一年年拖下去,便是庭儿耐得住,他底下的弟弟妹妹妹岂不耽误?老爷不是想把玉娟说给那个程少卿,人家都十八、二十的人,搁得住等这许久?”薛谦拍拍额头,“可是呢,顾着这头倒忘了那头!明日可都安排妥当,要不要安排少卿跟玉娟见上一面?”
方氏连连摇头,“很不必,倒叫人家笑话咱们不懂规矩!只大伯并姆姆相中就是,老爷以为如何?”薛谦听了疑惑,“娘子昨日可不是这个意思?怎么改主意了?”方氏心道,昨儿不知你侄女妄想攀高枝,这祸端须得尽快打发了去,哪里还顾得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已更新哦,多谢亲们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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