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幼也算是娇养着长大的,后来入了娼门,因为容貌出众,老鸨要指着她发家,因此十分优待她,又有那些如乾隆一般被迷昏了头的男人捧着,越发的让夏盈盈自傲自负,只觉得全天下都该是宠爱她的。因此,对于乾隆近乎谄媚的讨好,她受之无愧,反倒是皇后娘娘要她依礼依法请个安被她视作奇耻大辱,不由分说起了性子。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一种缘分,盈盈无缘与老佛爷和皇后娘娘同行一程,故而,勉强打了招呼也没有意思。何况,连皇上都特许盈盈不必多礼,皇后娘娘如此强人所难,岂不是不将皇上看在眼里吗?”
老佛爷一听就乐了,扭头问婉贵妃:“上一个讲这种调调的人是谁来着?现在怎么样了?”
婉贵妃一怔,尚未反应过来,舒贵妃便在一旁接过话头:“回老佛爷,上一个崇尚缘分的人是回疆进贡的香答应,怎么样了臣妾是拿不准的,但是在老佛爷出宫前,她已是吊了两个月参汤了。”夏盈盈心头一颤,不到知天命之年便吊参汤的多半是快死的人,这人跟她说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恐吓她吗?哼,她才不是宫里那些软绵绵任人欺负的皇帝小老婆,想拿这个吓唬她,没门!
孰料,舒贵妃喘了口气,接着又道:“再上一个跟老佛爷讲平等,说强权,又被皇上特许了可以没规没距、没大没小的是先前伺候过阿哥的侍妾,臣妾恍惚记得,好好一个人却取了个鸟名字,最后进了辛者库便再没有音讯了,想来,怕是坟上的青草都得老高了吧。”
这一下,夏盈盈算真正开始害怕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句话她还是知道的,眼下听那个贵气逼人的娘娘的意思,皇后娘娘不止能管宫里的嫔妃,连这京里京外、三教九流的女子,只要她乐意,也都是可以管上一管的,那岂不是说,连她也要落在她手里了吗?
索性乾隆听见有人提及小燕子和含香两颗心头刺怒了,当即梗着脖子朝舒贵妃叫嚣道:“你是个什么身份,朕还没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余地?”
舒贵妃在海宁之时便对乾隆死了心,这会儿再不想讨好于他,闻言,立刻回嘴道:“臣妾不才,不过是皇上金口玉言封的贵妃罢了,恐怕也是比不得那皇上心头的千金闺秀尊贵吧!”
一连两个人都对乾隆顺口夸奖的一句话锱铢必较,乾隆本不是个好性子,这下彻底恼了,不管不顾扯起嗓子就要耍威风:“好啊好啊,既然你们一个个都知道自己不配这份尊贵,朕就索性成全了你们。即日起,撤去金锁和硕格格的封号,舒贵妃贬为……”
“皇上好大的威风,哀家还在这里站着呢,后宫如何,似乎轮不到皇上你指挥吧!”既然乾隆先撕破了脸,老佛爷也不想再客气了,左右是乾隆自己不要脸,他也不介意当着杭州官员的面把他踩进泥里去。他越是抽风的不堪,永璂上位的时候就越师出有名,这一刻,老佛爷完全忘了,乾隆的壳子要是黑的太过了,他接手过来也没有好果子吃,他眼下一心一意的就想着,跟乾隆的这笔烂帐已经扯了三十年了,他已经不耐烦至极,索性趁这个机会,彻底撕虏清楚算了,早完事早消停,这个碍眼的东西,他真的是再也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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