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古泰被捆在教场边的一根大柱子上,两个侍卫各站一边,手持长鞭,狠狠的抽了二三十下。侍卫每抽两鞭,都要大声的问一句:“你知道错了吗?你知道谁是主子了吗?你以后还敢这样嚣张吗?”偏偏那莽古泰蠢头傻脑还自以为十分硬气、个性倔强,一边挨着打,还在一边凛然无惧的大吼大叫:“奴才的主子只有格格一个人,谁和格格作对,谁就是奴才的仇人,奴才和他誓不两立!”
侍卫首领气了个倒仰:“给我打!给我结结实实的打!打到他认错求饶为止!”
莽古泰却不求饶,不但不求饶,还越叫越大声。于是,侍卫们绕着他打,也越打越用力。鞭子毫不留情的抽在他脸上身上。他全身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被招呼到了。没有几下子,他的衣服全都抽裂了,胸膛上、背上、腿上、脸上……都抽出了血痕。
新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被人用力抓着,又堵着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拿自以为梨花带雨的可怜表情望着侍卫们,希望他们能看在她这样柔弱可怜的份儿上放了她,顺便再放过她的忠仆。侍卫们看得一阵反胃,从此对娇弱型的泪包女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又打了十几鞭,莽古泰已经奄奄一息了,可是还在那里嘴硬的拚死拚活、断断续续的喊着:“奴才的主子只有格格一个人,奴才的主子只有格格一个人……皇上残暴,虐待忠良之后,是要被天下人唾骂的……”
侍卫首领气急败坏,这些话要是传出去,他们都别想活了。这个该死的奴才,死也不让他们好过吗?颤着手,打着哆嗦吼道:“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给我用力的打!”众侍卫皆是又惊又怕又愤怒,不约而同加大了鞭打的力道。
高无庸奉命监刑,也是十分气愤。不过眼看着莽古泰快没了生气,急忙对侍卫首领道:“马佳大人,皇上只说要教训教训,可千万不要打死了啊。这个奴才可是要处以极|刑的,这么死了可就太便宜他了。”
首领侍卫连连点头:“高公公说的是。大家且住手了吧,待我和高公公去禀明皇上,看看接下来要怎么办?”
新月要死要活的闹着,非得也一同去见皇上。高无庸不想跟她多说话,便挥挥手,让侍卫看着她同行。不料,才过乾清门,就看见龙辇匆匆朝上书房方向疾驰而去。高无庸一把拉过道旁的小太监问道:“小多子,皇上这是要到哪里去?”
小多子猛一回头:“诶哟,高公公,您老吓死小的了。皇上是去上书房呐。”
高无庸皱眉道:“这时候去那里做什么?”
小多子把脸皱成一团:“听说上书房里一个什么小世子、叫克善贝勒的,上着课呢,就突然晕厥了。”
“啊!啊……”新月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得高无庸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回过头来刚想狠瞪一样,却只看到一溜儿白烟绝尘而去,风中摇摇传来新月经典的哭号:“克善,我的弟弟,你怎么了?别怕,姐姐来救你了……”
高无庸张大了嘴,半晌猛抽自己一个耳光,使劲儿晃晃脑袋,摹地大叫道:“快追,快追啊。快把她给我追回来。不能让皇上看到她,千万不能啊。大家伙儿快追啊!”
马佳首领也猛然醒悟,带上弟兄们飞跑着追了上去。可是到底晚了一步,竟然给新月一直冲到了上书房的门口才勉强摁住。
新月朝着书房大门乱吼乱叫:“克善、克善,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啊!我弟弟在里面,求求你们了,让我去见他吧。皇上,皇上,求求你,放过克善吧,他年纪小,不懂事……”
高无庸满脸黑线:这个新月格格脑子有病吧?有病吧!她没听到小多子的话吗?克善小贝勒是自己昏倒的,而皇上好心来看他,还招了太医会诊,她还在这里乱叫什么啊?
突然,上书房大门霍然洞开,乾隆第一个疾步冲了出来,后面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弘瞻阿哥并众伴读一股脑儿涌了出来,人人面带惊慌、恐惧之色。乾隆出来以后,太监们蒙着脸抬出来一个小孩子,正是克善。
却原来,数位太医联合会诊了以后发现,克善高烧呕吐,混身多处起斑疹,竟是患了极为严重的伤害症。从今年年初起,这病就在北京郊区蔓延,传染性极强,少说已经有上万人不治了。
克善不知道怎么弄得,身处深宫,竟染上了这要命的病症。更糟糕的是,他得老佛爷恩赐,住在阿哥所,又日日于上书房中与众皇子一同读书,现在,他得了伤寒症,保不齐就已经传染了皇子们,皇子们及其伴读在克善诊断结果出来的时候就都吓坏了。乾隆更是倒霉,本来一时脑抽,想着好心来看望一下养在宫里的遗孤,结果看出个会死人的伤寒来。虽说只待了不大一会儿,可是自己有没有被传染也还是个未知数。而且还搭进去那么多儿子,乾隆现在是又气又怒又害怕,整个人眼看着就要斯巴达掉了。
太医们鱼贯而出,一个个大声叫嚷着去取什么什么药材、熬制什么什么汤剂。其中一个主事的太医咋着胆子小声问道:“皇上,这位克善小贝勒,要怎么安置?”乾隆暴吼一声:“朕于今年四月间就曾明发上谕,早就把西山划为疫区,凡得此病者,都送到西山去隔离治疗,以免疫情扩大。你们还不赶紧把他抬走,放在宫里传染了谁,你们负得了这个责任吗?”
太医当然负不了责,于是赶紧挥手令人去抬。却听一声尖叫:“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做,送到西山,那就是让他自生自灭,我决不放弃克善!你们不可以送走他,不可以!”
乾隆顾不得正当着众人的面儿,飞起一脚踹向新月,恨恨的骂道:“你们这对姐弟,简直是我爱新觉罗家的克星。你的奴才公然辱骂于朕,你的弟弟害朕和阿哥们担上伤寒症的威胁,朕真是不应该把你们留在宫里,当初就应该随便你滚去哪个奴才的府上自生自灭。你给朕马上滚!”
新月眼睛一亮,连滚带爬扑了过来,大喜过望道:“皇上,皇上你允许新月出宫了吗?哦,你真的允许新月出宫了吗?”
乾隆喝道:“快滚!”
新月喜不自胜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克善的担架前,感动的留着泪说道:“克善,哦,克善,我的弟弟,你听到了吗?皇上是那么的仁慈,那么的宽厚,他允许我们去努达海家中居住了。哦,克善,你听到了吗?姐姐现在就带你出宫,等到了努达海将军的府上,一切都会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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