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是一把淬过血的利刃一般,无声无息的打磨着所有人的心灵和感情,等到人们有所觉,回头看去的时候,许许多多自认为刻骨铭心的记忆和情感都已经在时间的长河之中风化,而后消散,不留一丝痕迹。
就像,刘彻会在时间的缝隙中渐渐忘了:那一夜,杜鹃花旁边的少年,忘了心中曾有的怦然心跳和悸动。
就像,刘据也会在时间中渐渐淡忘:上辈子那些印象深刻的人和事。
时间是多么的残忍,只是时间的残忍却好像遗忘那一株鲜红艳丽到极致的杜鹃花一般,它毫不吝惜自己的生命,无论是严寒还是酷暑都一样的绽放着,不,应该说是怒放着的。它那鲜红的花瓣竟比最好的用鲜血制成的朱砂还要浓烈许多。
只是这种时间少有的美景却没有几个人能够得见,汉宫之中的贵人们,每日有那么多的应酬和交际,自然是没有时间走到偏僻的角落来欣赏的,而汉宫之中的奴才们?纵然看到了也不过是马上便走,毕竟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做呢!
椒房殿内,被做成麒麟形状的香炉,燃烧着瑞脑香,淡淡的幽香让人感到无限的安宁。
“据儿,你最近可好?听说良娣怀孕了。”不在年轻,穿着淡紫色华服的卫子夫,斜靠在软榻上慈爱的看着跪坐在下方的刘据问到。时间在卫子夫的身上留下深深的痕迹,面容之上添加许多道的皱纹,头发也已经花白了。不过在卫子夫的身上倒是有了一种雍容的气势。
“回母后的话,儿子很好。良娣也很好。”刘据微笑着,温和而又恭谦的说到。步入中年的刘据比之前少年时更加温和,只是所作所为却也变得更加的软弱了,刘据在朝堂之上根本不敢,或是说根本不会反驳刘彻的意见。
“那就好。据儿今日留下来陪母后用些饭食可好?”卫子夫的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温柔的看着刘据问到。卫子夫不过是个小女人,她所求的不过是儿子孝顺,多子多福罢了。
“是。”刘据笑了笑回答到,清秀的脸上扬起一个真诚的微笑。虽说刘据已经步入中年了,可是却依然是一张清秀而干净的脸庞。
“你们在说什么,怎么这般开心?”刘彻威严中透着高兴的声音从宫外传来。刘彻虽然已经步入老年的行列可是依旧十分的健壮,不然也就不会有刘弗陵的出世了。
刘据和卫子夫对着刘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后。卫子夫率先柔柔的笑了笑开口对着坐在椒房殿主位上的刘彻说:“陛下,今日是遇到什么好事,怎么这般开怀?”
“没有什么大事。”刘彻是不愿意同卫子夫谈论政事的,于是看着静静站在一旁的刘据开口说,“坐下吧!听说据儿的良娣怀孕了?”刘彻的语气很温柔,也很关切。只是这份温柔之中存了多少的真意就耐人寻味了。
“是的,多谢父皇关心。”刘据跪坐在一旁,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回答到。语气完全不似之前对待卫子夫的轻松和亲昵,到像是在回答上司的话一般,冷淡而疏离。
闻言,刘彻有些不喜的皱了皱眉,刘彻不喜欢刘据对他冷淡的态度,打从心里的不喜。可是刘彻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不喜。
“陛下,今日留在椒房殿用些膳食可好。今日据儿倒是孝顺,说要留下呢!”卫子夫看见了刘彻轻轻皱起的眉头,解围一般的微笑着建议到。
“好啊!”刘彻微笑着说,“难得据儿有孝心。据儿的脸色怎么看起来不怎么好?”刘彻伸手抬起了刘据的脸说到,刘彻的动作有些像是调戏,不过这种动作刘彻对着刘据倒是做得很多了。刘据和卫子夫一点都不感觉奇怪。而一旁的卫子夫赶紧命宫人去准备刘彻喜欢的吃食。
“可能,最近没有休息好,多谢父皇关心。”刘据转了转头,让刘彻的手从自己的下巴上滑落。刘据抬起头,看着刘彻笑了笑说到,笑容衬得清秀的面容很舒服。
刘彻看着刘据清秀的面容,又想到了最近最近越来越容易感到疲乏的身体和日渐苍老的面容,一种恐慌的感觉马上就遍布刘彻的全身。这让刘彻看着刘据的目光变得深幽起来。
有了刘彻,在椒房殿的这顿饭自然吃的是压抑无比,只是卫子夫和刘据却不好说些什么。
刘据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半闭着眼睛问到:“最近,陛下是不是特别赏识一个人。”
“回太子,是有这么一个人,叫做江充。听说会些通灵之事。”伺候刘据的宫人不以为意的说到,“太子,快要变天了,加一件衣物吧!”
“是呀,变天了。”刘据淡淡的说到,“既然这天早晚要变,加不加衣物又何妨呢?快些回府吧!”
不久,刘彻生病,太医束手无策却被江充轻轻松松的治好,刘彻对于江充越发的信任了。而后,江充提出有人利用巫蛊来迫害刘彻,刘彻大怒,命令江充彻查此事。江充倒是不辱使命,真的在汉宫之中发现了许许多多的巫蛊娃娃。
自此,这天是彻彻底底的变了,整个汉宫都笼罩在一片血雨腥风之中,不论是贵人还是奴才人人自危,生怕在自己所在的地方发现出巫蛊娃娃,或是因为他人的巫蛊娃娃而连累到自己。
巫蛊之事,牵连的十分大,甚至连刘据的亲生姐姐褚阳和阳石两位公主,都被牵连其中,被判腰斩。
江充看见刘彻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就腰斩了两位亲生的公主,不由得感觉寒气刺骨。而后又想到两位公主同刘据的关系。江充的眸色暗了暗后,竟然向刘彻进言,要在汉宫的内部,换而言之也就是要在刘据和卫子夫的宫殿里,搜查巫蛊。
江充气势汹汹的带着他的爪牙,走进刘据的宫殿中,搜查巫蛊娃娃。江充看着一脸平静的刘据,心中有些不甘心刘据的平静,而后江充邪气的笑了笑说:“太子殿下,恕臣无礼了!”早已被江充埋好的巫蛊娃娃被搜出。
刘据看着江充手里的巫蛊娃娃,皱了皱眉后,快速的抽出身旁宫人的刀,对着江充劈了下去,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瞬时,江充就被刘据用刀从肩膀处斜着劈成了两半。江充的爪牙愣住了,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一直以来软弱的太子会做出这种事情。
江充的鲜血溅到了刘据的身上,甚至连脸上都沾上了血丝。刘据握着刀看着江充的爪牙,声音依旧干净的说:“你们还不认罪。自行了断。”
“啊!太子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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