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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变99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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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运的袋鼠要我给它装一袋胡萝卜,它说,你给了我胡萝卜,我会帮你把海迪先生背到你的面前,让你们永远不在分离。我千辛万苦地去寻找胡萝卜,只找回一大堆方便面,我有些沮丧,袋鼠不语,拿着我的方便面一跳一跳的跑远…

    梦醒的时候我哭了,泪水再一次濡湿枕头,纯白色的枕头,好软好软。之所以会哭,是因为袋鼠真的为我带来了海迪先生,彼此目光接触的一瞬,像是见到最美丽的风景。依然是那张脸,心疼的目光带着几许恨意,旧人相逢,又该用怎样一句开场。

    我侧过脑袋躲避,额头上温热的毛巾落下来,一层毛毛的细汗裹遍全身。手心拭去眼角的泪,泪是滚烫的,像是快到沸点的水。

    这是哪?应该是他的卧室,视线前的办公桌上有个笔记本电脑,周边是堆杂乱无序的文件,还有一个相框,相框里有两个人,背景是海边,一个是他,一个是冷姐姐。整个房间有股淡淡的柠檬香,这种香又与常见的空气清醒剂不同。

    “是不是又准备走了?”后背传来他的声音。

    “什么意思?”

    “呵,你不是最擅长做这种自以为是的事?给人留下点什么,然后自顾自离开?”海迪先生话中带着几许讥讽。

    “我倒觉得你是自以为是,你凭什么干涩我做手术?”本不想与他争锋相对,可情非得已。

    我从被窝里爬出来,什么都还在,只是被脱掉了外套和袜子。隐约中的确有这样一个印象,有人背着我离开医院,然后带我回家,喂我吃药,喂我喝水,为我解衣,为我盖被。穿好放在床柜上的外衣,套上鞋袜,提上包出门,他在中途没再说任何一句话。旋转门把的时候,“走了,拜拜。”我说。

    “走吧,但请你别伤害自己,我没那么多时间偷偷跑来看你。”

    伤害自己?我在脑中反复掂量着这句话的含义。我将手缩回来,对着咖啡色的木门反问道:“冷先生,我想问问,我伤害自己和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打掉自己不想要的孩子,怎么能说成是伤害?”

    后面有声响,当我回头,他已经冲到我面前。他愤怒的样子有些吓人,我不敢吭声,他也许是被我的冷言冷语刺中。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和他说话,犹如面对一个冤家。女人就是如此,时常表里不一。

    海迪先生用手撑着木门,眼神冷峻:“你肚里是谁的孩子,我没有兴趣。你想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也没有兴趣。但是,我不允许你打掉他…”说到这里,他停顿下来,目光退潮,变得异为怜惜。不由分说地捧起我的脸颊“原谅我,我不能让你接受那种痛苦,如果让我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我会恨自己一辈子。”

    印象中,海迪先生第一次和我说这样的长篇大论。时光逆转,当初第一次见面被我说成没出息打飞机的男人如今却站在这里捧着我的脸。心被微微地刺痛,我要打掉前夫的孩子,李可没有阻止我,而他却说不能看着我伤害自己。

    隔得好近,心被烘得好温暖。彼此呼吸交接,他呼出来的气息又被我深深吸进了肺里。房间好安静,除了我们,这里应该别无他人。

    伤害,这一个简单的词语,被他说得那样小心翼翼。众有千万座冰山,此时此刻也被化成一摊纯净水,融入他浩瀚的海洋里。我同样伸出右手,轻轻触在他的腰间,自私的不是他,而是我。“这里还疼吗?”我问。

    他摇摇脑袋,乖巧地像个卡通熊。

    “那我可以抱抱你吗?”

    他点点脑袋,像只食米粒的公鸡。如果大名鼎鼎的冷存西部长被人知道这一面,不知道会让多少人大跌眼镜。我轻轻垫起脚尖,棉袜踩在鞋垫,像是踩上一层海绵。其实我理解,我一直想吻的人是他“上次在KTV,你不是说点到为止吗?”

    海迪先生别开脸:“不要,你吃了药,嘴臭。”

    我白他一眼,他又乖乖凑了回来。他将手滑到我的腰间,然后顺其自然地回应着我,软软的舌头再一次回来。虽然是我先主动,可他反守为攻,很蛮力地把我挤向门墙。吻着吻着,我突然笑场,脑中想起一个外国恶搞短剧,男主和女角接吻,可男主的舌头越吻越长,结果最后掉了出来,吓得女主目瞪口呆。

    海迪先生看见我笑,也跟着笑起来。双手重新放回我的脸颊,缓缓**着。我朝他背后的窗外望去,Z城最高的建筑物电视台,尖尖的塔顶,闪烁着零零星光。

    我没有离开海迪先生的家,一切来得有些唐突和微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发生什么事?我们在床上什么也没做,除了说很多话,像对破镜重圆的恋人。他给我讲了一个漫长的故事,一个关于他遇见我的故事。

    后来才知道,我辞职的第二天,海迪先生猜到我会离开Z城,一大早就跑来门口等我。他说,如果看见我兴高采烈地离开,那么就尊重我的决定。结果,我给他留下了一抹悲伤,所以他不能让我走。当时的我怎会知道他还会在小区等我?

    他还问我,如果是我遇见一个心仪的男生,会不会主动关心他的去向?我回答得很肯定,于是他说他又一次自作主张的向那辆578出租车打听了我的去向。呵呵,他拥有整个出租车公司,只要他有心,只要他想找我,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在沉睡中被一束阳光洗礼,Z城的冬天很少有太阳,我赤脚走到卧室的阳台边拉开窗帘,金色的阳光铺撒进来,照亮整个房间。海迪先生住的楼层很高,眼下的街道像是散成一团的筷子,汽车像是爬在上面的蚂蚁。我知道这里,Z城房价最高的楼盘,普通公务员一年的工资可以买上一个平方。

    昨天我还在医院,今天却在这里!!这不是我的选择,可是一个已经发生的事实。李可在哪里?这事被其他人知道了么?在我思考这些的时候,背后传来了温柔的敲门声,海迪先生不是上班去了,家里怎么还会有人?

    “是谁?”

    “小姐,是我,冷先生家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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