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海迪先生在洗手间吻过我的那晚起,之后的每一个晚上都会失眠,我不是个随便的女人,所以一条陌生的舌头在我口腔里胡搅蛮缠的场景不能被轻易忽略,以致于最后,我很想发条短信给他:有脾气再来一次,点到为止,算什么男人?
呵呵,那只是酒后一时的意乱情迷,我也会如是饶恕自己。
春节前一个晚上,我躺在自家床上半睡半醒,应该是凌晨一点,妖妖打电话给我,她说她去见了博艺谢的父母,本是件高兴的事,她的口气却异常沉重,她说博艺谢非得和她一起回老家过年。我已经回自己家好几天,所以对这俩神经病的进展并不知情。妖妖在听筒里一阵猛侃,我隐约记得自己说了一句祝你们早生贵子什么来着便睡着了,没有丝毫夸张,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完全打坏了我的睡眠…
1月23日,熟睡中被小区接二连三的鞭炮声吵醒,我知道,一年中最特别的一天来了,清晨中的鞭炮是我对过年的最初印象。没过几分钟,朱老太太便裹着围裙跑进来,突来的灯光刺得眼睛有些生疼。
“乐乐,快起来,过年了。”她慈祥的说道。
是啊,过年了!!这个万众开心的日子终于来了!!我不再像小时候那样非闹着懒床,等朱老太太退出房间,我便裹着睡袍跑去窗边拉开窗帘,很喜欢做这件事,在过年这一天,看看平常都还在睡梦中的人们起个大早团圆。
偌大的小区,许多人家通火通明。楼底又有人影闪动,一个人点燃鞭炮,迅速跑开,一团火花瞬时炸开。
打整好一切走到饭厅的时候,朱老太太和爸爸已经备好一桌菜肴。一对烛火摆在供鸡两旁,前面还放着两个盛满酒的小酒杯。
“妈妈,我们家的鞭炮放没?”
“放了,你爸爸开始去点的,他回来还给我说现在过早年的人越来越多。”
“乐乐,快来烧钱纸。”爸爸的声音,他递来一沓拆好的“冥币。”
妈妈已经跪在火盆旁,双掌紧合,嘴上振振有词:“朱家的老祖宗高高在上,今天过年,请你们来我家团年,给你们烧了很多钱,请你们随便拿去花,你们想买汽车就汽车,想包二奶就包二奶。”
“妈妈啊,你在说些什么哦。”朱老太太的模样和语气让我忍俊不禁。
她并不回话,很是认真地敬拜,满脸虔诚“请你们保佑我家闺女身体健康,开车安全,争取在今年遇上个好人家,然后给我们朱家生个健健康康的儿子。你们一定让我多活几年,我要亲眼听到孙子喊奶奶…”
“什么叫给你们朱家,是我们李家好不好…”
朱老太太的话让我有些伤感,正想转移注意力,饭桌上的手机有短信进来,我知道肯定是祝福短信,从昨天11点过开始,短信就一直没有消停,我拿上手机,海迪先生的短信印入眼帘:“你好,我是冷存西,新年快乐。”
只是一条短信,怎么让我有些紧张?这肯定是群发短信,回还是不回?“你好,我是李乐枼,新年快乐。”发送成功。
放回手机,我双腿并跪在地,面对一盆烧成灰烬的钱纸,我竟然短路,我不擅长像朱老太太那样祈福,每每遇上节日,我心底的祝福通常都是这样的:“祝全地球的人都身体健康,祝善良的人得永生,祝我的妈妈爸爸亲人亲属全部幸福,最后祝自己一如既往的善良。”
脑中一片混乱,连一句祷告之词也无法诉求。短信铃声再次响起,我如梦惊醒,立马跑过去拿手机。朱老太太责备地看了我一眼:“乐乐,你干什么?怎么一点也不懂礼节?拜完再去搞你那手机行不行。”
看着那个号码,我的心情又突然安定下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期待他的回复。??“你为什么要回我的祝福短信。”海迪先生的无厘头又来了,我知道自己的嘴角有扬起一丝笑容。
“我喜欢,管你屁事。”一条短信让我心情大好,重新跪回地上,老套的台词朗朗出口:“祝愿全地球的人都身体健康,祝善良的人得永生,祝我的妈妈爸爸亲人亲属全部幸福,祝我认识的和认识我的人都能够心想事成,最后祝自己一如既往的善良。”
很早以前朱老太太问过我,她说:“乐乐,你最后为什么会祝自己一如既往的善良。”
“我不想被生活中的东西抹灭了自己最初的本性。”这话虽然有些文人的味道,但那时还在高三的我确实是这样回答的。
团年饭开始,吃饭前的习俗,先得请朱李两家的祖宗先动筷子。我匆匆念过,然后咬着筷子看手机,朱老太太和爸爸商量着过年行程,听见爸爸说:“今年我们要请的人会很多,魏依依她们家请了我们,我们也该请别人,你觉得喃,老婆子。”
“请,怎么不请?我们家又不缺那几个钱。”朱老太太又在假装财大气粗。
“凶什么?单挑?”海迪先生的短信。我笑盈盈地敷衍着两老,心里却想着怎么回复。短信不如微信,完全听不出当事人的语气,这句话摆明是挑衅,可出自他之口,就另当别论,不知何时,我已渐渐熟悉他说话处事的风格。
还没想好,他的短信接踵而至:“我想放烟花给你看,倒计时,7点整。”
我看看时间,离7点还差一分钟,不知是误差还是什么,刚走到窗边,小区中央的绿化带突然冒出火光,只是刹那,偌干个小火球伴随着尖响钻上云空,随着它们上升,我看见辽阔的天边泛起微微白光。
火树银花不夜天,我只会用这个词语形容烟花。
“那家富人这么高调,大清早就在放烟花。”朱老太太也围了过来,就连小区的其他窗口也站着许多人欣赏着这幕大手笔。
何来惊喜?上次魏依依过生,他也用的这招。原来那条祝福短信是他的诱饵,想着自己着了道就后悔莫及。我退回饭桌,又是一条新短信:“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就是我知道你喜欢什么你在想些什么,而你从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也不肯定我为你做过什么,开门吧。”
我拖着星际宝贝样子的拖鞋去开门,每走一小步,就猜出一种可能,门外是什么?如果是他出现在我家门口,我该如何和朱老太太解释。透过猫眼,外面黑漆漆一片,大叫一声,依然看不见声控灯的亮光。
没有谁会想到,当打开门,他并没出现在我面前。一墙的水仙花铺面倒下将我淹没在花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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