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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木兰清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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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无后为大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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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格格。”

    晨昏中,被惠哥怯怯地声音唤醒,通宵只是阖眼,怎也睡不熟,却又不愿起来。

    含混不清地啮喏着:“几更天了?”

    “回格格,太阳都下山了,还问几更天。”许是见我睡得迷糊,惠哥特特凑上来耳语。

    我嗯了一声,翻个声,却没有要起的意思,心里还落得些埋怨在惠哥身上,安静多时,又听耳旁惠哥道:“格格,您无论如何这会儿该起了,皇上差人来传,说让阿哥、福晋们早些过去,今夜要宴请蒙古各部的可汗,不能失礼的。”

    我轻叹一声,想,这莫名的皇帝,哪儿来的兴致,这才踏足山郊野地,便迫不及待要家庭聚餐,极不情愿地起床梳洗起来。

    习惯了贝勒府的往日清闲,此时一身轻便装束的我,却丝毫也轻便不起来,一脸的疲惫,一身的沉重,一对儿深深凹陷的黑眼圈。

    却偏偏不巧,出了帐门,正巧遇上对面蒙古包里,如胶似漆的胤禩同采薇正相携而出。

    胤禩见我,破有些掩饰不住的惊讶,而采薇淡淡一笑,便扯着胤禩的衣袖转身离去。

    “这小妮子,被八弟宠得是越发没规矩了,连福晋也不请安,就这么走了。”身后传来尖刻的女声,本就带些起床气的我,听闻这样挑衅的话,激起几分怒意,猛一回头,便撞见那拉氏带着茹纯、李氏正站在身后不足寸步的地方,各色表情地看着我。

    目光与茹纯的有瞬间交汇,忽感一阵莫名慌张,立即转去别的地方。

    我们彼此按规矩行礼,那拉氏的眼中是有飘过一阵惊讶,但掩饰得及时,因而免去不少尴尬。

    心道:“此地不宜久留。”便想拉着惠哥开溜。

    却知,那拉氏早我一步开口,如此盛情,又如何能令人拒绝?只得满心不愿意地与胤禛家眷同行去往用早膳的处所。

    晚宴应景地搁在了营地一块宽敞的平地上,四周围起了帆布帐幔,圆圆的中庭布满了一桌桌坐席,围坐在一堆篝火旁,蒙古姑娘唱着豪迈的祝酒歌,蒙古汉子随歌声起舞,舞步也格外轻快。

    各阿哥们同家眷围坐一桌,只是八阿哥家的桌上因人丁单薄显得格外显眼。待惠哥安排我入席,胤禩同他的如花美眷早已郎情妾意地腻在一旁,更显出疲惫无光的我同采薇光彩照人的差别。

    惠哥的莽撞个性,见状自是不满,只碍于身份,一直默立于我身旁,一只手掌撑在餐桌旁,只听得手下嘎吱嘎吱,是指甲刮动桌面的声音。

    我抬头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她适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对我轻吐舌头,匆匆收走,立于一旁,不再言语,这一举动不禁令人顿觉可爱,笑得我一扫疲,扯着她低语:“什么时候改属猫了?”

    她一脸忿忿,挤眉弄眼地着实可爱,“格格,您瞧,人前,她都骑到您头上了,她……”

    我用力一扯她的衣襟,嗔道:“我都不气,你瞎着什么急?”

    “我……”惠哥压着气声强要争辩,一旁忽地响起静鞭,于是按捺下来,随众人跪了下去,嘴里还不忘嘟囔一番:“我还不是为了你。”

    见她这番不甘心又无奈的模样,可爱得紧,我便噗嗤一声,毫无预警地笑出声来,引得周围投来不少异样的目光,连康熙身边的李德全也冲我皱了皱眉,这才感到一双眼睛正如芒刺般盯着我,心中如灌铅一般重重地一沉,立即低头做小伏低,连呼吸也变得不自然了。

    曾与他的对峙仍历历在目,无法撼动的皇权,如此威压,令我输了亲情更输了自己,如今又岂敢不怕。

    这一晚,许是因葛尔丹的缺席令得这位老皇帝失了些颜面,龙颜颇为不悦,那蠢蠢欲动的反贼头子从未将蒙古各部放在眼里,如此看来反叛不过是早晚之事而已。

    如此想来,历史长河并未因任何外力扭转它的乾坤,因战事而想起胤祯,未来的大将军王,近来或许是成熟了许多,空虚了许多,总莫名担心身边的人,便不由地找寻起他的身影来。

    此时已是酒过几旬,酩酊之人却不曾有,因是看了皇帝的脸色,都收敛着,可好死不死,这莽撞胤祯,虽说酒量了得,可今日偏不胜酒力起来,晃晃悠悠去给太子爷敬酒,太子推脱几句便惹怒了他,推推搡搡之间上达天听,眼见着就要治罪,众人皆上前求情。

    我一个箭步跨出去,却被胤禩又拉了回来,他狠狠瞪了我一眼,便独自走了上去,为这些兄弟们求起情来。

    康熙是日渐固执起来,并听不进皇亲贵胄们的进言,碍于情面又不好过于执拗,幸好也算有个台阶下,只好将二人训斥一番,无非是要内外和睦、不可兄弟阋墙凿凿。

    只是八阿哥去的却不是时候,康熙训斥二人后,又环顾眼皮底下的几个儿子,一眼扫过胤禩,顿了顿,命人将我也叫到了跟前,才缓缓开口道:“老八,这都大婚几个年头了?”

    胤禩自是毕恭毕敬,回到:“回皇阿玛话,儿臣大婚已有三个年头了。”

    我也才恍悟,时光如梭,竟这样浑浑噩噩做了三个年头的挂名夫妻。

    康熙对这个“三年”似也有些愕然,转而深吸口气掩饰过去,又开口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三年,人生飞逝如白驹过隙,怎么……你们就不着急吗?!”

    话到后来,语气便多了几分严厉,不免令我担忧起来,以老八的个性,为讨好康熙定然会遵从,那我岂不是要替他背负?我怎也无法接受与他同房,又谈何开枝散叶之说?

    胤禩自是满口应承,我满心盘算却苦思不出一招半式拆解这样的难题,直到康熙命众人退下,我才又被浑浑噩噩带回了坐席。

    这一夜的酒喝得格外不是滋味,我不想强作清醒,更想烂醉之后可不理尘世,自是没了些烦恼,却偏偏格外清醒,脑中满是思绪。

    烂醉后的我被迷迷糊糊送回帐中,隐隐有唇轻咄上来,如蜻蜓点水一点点滋润着我干涩的唇,那柔软温暖的触觉瞬时也触进了我的心里。

    禁不住,甜甜地低喃:“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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