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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木兰清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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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履薄临深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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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胤禛将我安置在斋宫一处别院中,小小的院落,深深的门庭,却靠近神乐署的大门,时而能听闻宫乐队的人练习吹打,也算是聊以慰藉。

        “胤禛,我这算不算是被你金屋藏娇?”如今在这肃穆寂寥的斋宫,除了听神乐署一班人的演奏,打趣胤禛也算是一种乐趣。

        胤禛仔细打量着我,颇有欣赏品评字画的意味,道:“论姿色你既不是陈皇后,论才略我也及不上武帝……”

        “有人说过陈阿娇很美吗?”我撇嘴,胤禛深知说错了话,立时噤声,“而论食言而肥,贪新忘旧的本事,你倒是堪比刘彻。”

        “你是隐射我娶了茹纯?”他一手将我狠狠揽进怀里,看着我说。

        “岂敢。”我一闪身,又逃了开去。

        “你怪我也是应该,岂奈男儿家有许多的无奈。”胤禛垂首摇头不已。

        “我只是……无法释怀。”我转过脸去,垂眸,一个是在我穿越起始便给予我无限扶持、恩同再造的姐妹,一个是我倾尽痴心、情根深种的良人,要说怪,我又怎能忍心。

        胤禛的语气立时沉了下来,有种无奈和疲惫,轻叹一声,缓缓道:“一切都会有个终结,很快。”

        此些时候,虽说康熙不在京,免了早朝,胤禛却还坚持每日清早便来天坛与我共进早餐。他多日里频繁往来于天坛和紫禁城之间,却坚持不在此留宿,诸多劳碌,使得他的神情愈发凝重,他背负的愈沉重,便觉得眉宇间纠结的愈是难以述怀。

        日落西山,该是用晚膳的时候了,胤禛的常随神色匆忙而来,又鬼鬼祟祟地将他叫到了外面。胤禛径直出了斋宫,不多时又走了回来,只是步履凝重,待走到门前才又一扫颓然。

        “我要回宫一趟。”他简简单单地随口一带,整了整衣冠,转身就要离开。

        “今天还回来吗?”我太阳穴突突地跳动,有着不可名状的担忧。

        他缓缓摇头,沉默片刻,意识到什么似的,猛然转头,眼神直勾勾地看向身后的我,仿佛眼神勾勒描绘着我的样子悉数刻进心里去。须臾,若下定决心一般,绝尘而去。

        望着他萧瑟的背影,我逐他而去,送至门口,看着马车渐行渐远,一阵风卷起落叶层层,顿觉萧杀的秋意已近,总有一种感觉,那将是漫长的别离。

        于是,我迫不及待地追逐起来,一步一唤,直到体力不支滑倒在干涩的泥土路上。却不期被一双温柔有力的臂膀将我拥起环紧,干涸的双唇交换着离愁,将彼此的心田滋润。

        纵是依依不舍,也不得不忍受此时短暂的别离,只能祈祷奇迹的出现。

        斋宫里顿时淹没在静谧的月色中,又如我刚来时的模样,灯火明灭,凄凉寂寥,间或有着神鸦的空洞的叫声。我静坐窗前,抬头望天,实则,心思却澎湃的难以按捺。

        宫外响起一阵骚动,半边火光照亮了一方天地,门外有叩门声轻微响动,院内顿时喧闹起来。

        貌似来了不少人,我心一颤,顿觉一丝不安,又好像心中的担心早已有了准备,到了面前,竟有些淡然。

        轻轻地将虚掩的门幅大大地张开,谁知见到康熙身边的太监李德全正带着几个小太监和侍卫模样的人举着火把立在院子当间儿。

        李德全见着我,隐约轻轻地舒了口气,赶忙笑嘻嘻地上前打了个千儿,哈着腰的在我身前那么一站,压低着声音道:“格格,万岁爷有请。”

        ……

        入夜已深,马车一路疾驰,毫不懈怠,像极了此时康熙的心思,不多时便停在了畅春园外。

        此处比起天坛的斋宫多了何止几分热闹,里里外外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忙乱异常,那跳跃的烛火就好似燎着人的心,灼热得极其不安分。进进出出皆是些穿朝服的大臣,各个心思深沉,表情凝重。

        “公公请前面带路吧。”下了马车,隐约感受着“春雨愈来风满楼”的不安,隐隐作祟。

        李德全略一点头,伸手示意,并欠身走在侧面为我领路,见我面露疑惑,沉声略提了一句:“十八阿哥归天了。”

        我脑际“轰”地一声,眼前反复如影像般晃动着那个幼小稚嫩的身影,娇嫩的脸蛋,稚气的话语,还有那颗红彤彤的苹果……

        心中滑动着一丝丝的悲凉,身边的人来了又走,又一个生命就这样无声息地消逝,那是怎样一种空洞的失落。

        “格格节哀。”李德全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人,见我心思一沉,便出言安慰,此时已离康熙的书房不远,他却止步道:“万岁爷此时正与大臣们议事,您还是去凝春堂候着吧,十三侧福晋也在那儿歇着呢。”

        “宁儿?她都快临盆了,怎么还舟车劳顿,大老远来这儿?”我很是觉得蹊跷,有着愈发强烈的不安。

        “回格格话,是爷的吩咐,如今宫里的人怕是大都被请到这个园子里来了,十三侧福晋当然也不例外了。”李德全毕恭毕敬地回着,将我带去另一个园子。

        在一间极简陋的一进院里,我见到了挺着浑圆的肚子却忧心如焚的芋头。李德全有意回避,让出去,任由我们说话。

        凝春堂里,芋头愁眉紧锁,见着我便上来将我双手握紧,犹如握住了救命稻草。我见着她因孕子而浮肿的脸颊,面色已是蜡黄,许是寝食难安亏了身子,心中委实疼兮怜兮。

        从芋头口中得知,十八阿哥忽然病逝早夭,康熙悲痛不已,难免对人苛责,太子却在此时行为异常,不但没有众人的悲痛之情,被叱责“毫无弟兄友爱之情”后,还“每夜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窥视”皇帝,于是康熙心灰意冷,遣胤禛“护送”太子回京,在众大臣面前勒令废黜,这与其对太子一向的恩宠实在有些背道而驰,令得大臣们都似失了主心骨似的,一时不知朝局会如何变化,履薄临深,战战兢兢。

        太子被废,由胤禛负责押解,进而软禁,因此而朝局动荡,各大臣与皇子党派皆窥伺着太子的佳位,人心惶惶。我终于明白了胤禛所指终结的意义。

        “云儿,云儿。”芋头两声轻唤,将陷入沉思的我唤醒,满目皆是危机,暴风雨已经来临。

        “啊?”见芋头看着我的眼神更加担忧,我勉强述怀一笑,反手搀扶着她,令她坐定,又沏了杯热茶,聊以安慰,“不碍事的,这朝堂哪里就有安生的一天?这次只是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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