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去给宜妃请过两次安,后来宜妃让我自己多养着也不用天天去请安怕我累着了,说虽是在宫里但不是外人也不用顾及那么多礼而显得生分,我自是乐得清闲,日子就也过得很快。
七巧节就这样如期而至了,晌午茹淳从一个小太监那里拿来一套男装便服,白色锦缎秀同色花底宝蓝色腰带,还有一顶翡翠顶戴瓜皮小帽,兴奋地催茹淳给我换上。这古代的衣服穿戴是真折腾,幸好有茹淳,还灵巧的给我捋了男人的长辫。全副武装好,茹淳本想跟来被我劝住了,想来几个男人带着一个丫鬟的阵容不太好看。
出了宫门,随着小太监上了早已侯在外面的马车,那老三位早已经在车上就位了,见我上车来三个人都瞪着眼看我,眼神中有惊艳有温柔。八阿哥让了位子让我坐在他旁边,对面的老九收回心神向垫子上靠了靠向窗外看去,而老十仿佛有着我同样的兴奋劲儿,滔滔不绝,“没想到云妹妹男装打扮也这般俊俏,今儿个街上女子特别多,仔细别惹了桃花才是。”说着傻笑起来。
我忙接道:“有三位英俊不凡的哥哥在旁边,哪儿轮得到我,纵是哪家不长眼的姑娘看上我,我也定会让给十哥哥你的。”
老十听话没回过味儿来,“算你有义气,让就不必了。”过了好一会儿功夫,见我快憋不住要笑,马上吃味地道:“竟在这儿编排我,怎么我就只能配那不长眼的姑娘?”
我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八阿哥和九阿哥也失了肃穆,朗朗笑出声来。看老十红一阵白一阵的脸,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为了堵住这张不知道又会爆出什么雷人之语的嘴,我只好赔罪道,“好了啦,十哥,妹妹错了,今儿出来是图个乐,给哥哥们讲个笑话,一笑泯恩仇吧。”我拉着他的衣袖娇嗔道。
老十来了兴致,八阿哥九阿哥也鼓励的看着我。我故作正经地清了清嗓子,正言道:“听好了,从前宫里有个太监......”说完,我定了定看着他们三个人的表情很是有趣。
“这就完了?下面呢?”十阿哥意犹未尽的追问。八阿哥、九阿哥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是啊,下面早就没有拉?”我一副这也不知道的表情。
“这是讲的哪门子笑话?”十阿哥有些莫名地皱着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样子可爱极了。
“可不是嘛,都成太监了下面还能有么?”老九笑弯了腰地解释道,十阿哥一脸恍然大悟,指着我笑得半天没接上气来,要说的话悉数憋了回去。
老八还是一副笑意盈盈地轻摇了摇头,老九敛了笑打量了我良久让我一阵脸红。突然意识到我可是大清的格格,姑娘家家地说这些似乎有些不妥,在现代的时候这些都只是轻量级的,竟得意忘形地露了窃,如何是好啊,也不知道以前的云裳可是个语出惊人的主,这样可是要穿帮啊?
踌躇间,马车停了下来,外面车夫递了一句:“爷,到了。”随从拉了帘子伺候我们下车,老十看了一眼又忍不住一阵抽搐起来,看得几个随从打扮的太监一脸茫然,想想他们也是可怜。
马车停在街口安静的巷子一侧,前面已经听到熙攘的人声,远远望见两边的各色灯笼,挂着一路向前延伸,天还没黑就已是一派热闹景象。车里的笑话下了车便无人在意了,都信步向前走去,我正暗自庆幸,腰却被一揽,看着走远的老九老十,不解的看向箍得我喘不过气来的八阿哥,依旧温柔俊秀的脸,薄薄的唇向我贴近,我心中一紧微一侧头,他的唇却停在了我耳边,手顿了顿复又一紧。
“还是学不乖,哪儿学来的俏皮话也不害臊,在宫里可别说了,仔细你阿玛再找普乐师傅管着你。”说话间他已经扬起嘴角牵着我走上前去,快行几步追上了老九老十。
嬉笑间来到市集中央,好一派繁华似锦,浓厚的节日气氛,摩肩接踵的热闹景象,让人不禁赞叹。“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风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看着什么都新鲜,目光早被满街的捏泥人、画糖画、卖胭脂饰品的、还有各色小吃、杂耍卖艺所吸引,每每驻足就挪不动步。这康熙朝的京城还真是五花八门,连地摊上的首饰看着也那么别致——真正的手工艺品,摸一摸看一看,一副鲜活的清明上河图。
天色渐渐暗下来,两旁开始掌灯,火树银花煞是好看,兴奋地拉着八阿哥他们一路嬉笑地往什刹海走,说是海也就是宽广的湖,沿途被节日的彩灯妆点的明艳照人,倚栏远眺,早已被无数盏莲花灯妆点成银河玉带,而这桥仿若鹊桥,牛郎织女既要在此相会。驻足望天不禁慨叹:“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但这“离别苦、相聚欢”我自是没什么体会。
这什刹海果然集西湖春,秦淮夏,洞庭秋之美,见我陶醉的表情,八阿哥九阿哥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我,一阵尴尬立刻打开手中折扇掩饰着,迈开方步不管不顾的前行,正好迎上前面拿着莲花灯兴冲冲的十阿哥,他将灯交到我手上。
“给我这个做什么?”我不解的问,边拿着灯端详,十阿哥一副你应该明白的样子看着我,说:“今儿个女子不都要放灯么,这放灯还有个讲究就是要写上自己钦慕之人的名姓一起放出去。”
“这七巧节的习俗倒是有趣,可惜今儿我是男儿身,做不得女儿家这档子事儿。”我翻翻白眼将灯递回给十阿哥说。
其实对一个经历三百年穿越初来乍到的我前尘难卜,哪儿有这份闲心,这个年代的男人动辄三妻四妾,听了就怕,我毕竟是有着小小骄傲的现代人。
见十阿哥还有些不甘的样子,好像还要纠缠,立刻抢过话茬:“你们这些个男人三妻四妾六宫粉黛,怎一桌麻将了得,与其吵吵闹闹倒不如剃了头做姑子去。呵呵,哥哥们,走,喝酒去,十哥要是有兴致,记得写上未来嫂嫂的名讳。”三人同时莫名于我的这番言论,但也只一笑了之,我便拉了八阿哥九阿哥向河边的酒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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