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
“是不是等我退了马贼,你有话对我说?”
我微微有些吃惊:“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没有回答,向前走了两步,道:“现在,我想喝一碗酒,你怎么样?”
我淡淡道:“现在,我只想睡觉。”
那人不再说,径直朝前走去。
我知道,因为在这一整天里,我一直注意着他,而他,一定也注意到了我,所以他才会这样对我说。
三月二十四,清晨,依然有雨,细雨。
我依然靠在城门口下的城墙上,城门内,依然有些胆大的等着看戏。城外两里外的那个小土坡上,依然是那人戴着一顶竹笠,雷打不动地坐着。我甚至在想:如果今天马贼依然不来的话,到时候,他不知道还有没有话对我说。
幸好,我的这个想法没有成真。
将近午时,我看到远远处——十里开外,出现一个黑点,接着又有一个,二个——很快一片黑点,移动得很快,不一会就成了一大片黑影。
“来了,来了!”有人用手指着前方,表示他已经先看见。
“啊,真的来了,快看啊!”有人应和道。
“哇,好多啊,杀气腾腾啊!”也有人表示自己的老成。
城门口议论声响彻一片。
不知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
马贼当然是骑着马而来的。那一大群骑着马的人很快在离城两里的地方停下了——足足有一百多人。因为戴竹笠的那个人已经站起来了,就拦在他们面前。
我开始有些后悔——后悔昨天为什么没有向戴竹笠的那个人确认一下身份,我不知道他能不能一个人对付这么多的马贼。如果他死了,我甚至无法确认他就是迎风斩冷无血,那么我当然不能算为柔情完成任务。
城门内外,一片死寂,偶尔听到的是一两声马的吐息声。
突然间,马嘶不停,人影乱串,叱喝声不绝——我知道,撕杀开始了。
我已经看不到那个戴竹笠的人,因为一百多马贼已将他围在中间,不断有马贼从马上掉下——我低下了头,这一切对我来说,真的是过于血腥了。城门口内不时有叫好声响起,甚至有人大呼过瘾,好象在撕杀的是他自己一样。
我已经打消了刚才的担心,看了不一会,我就知道,那些马贼身手不怎么样,虽然有三、四个带头的似乎能和那个戴竹笠的人抵挡几下,更多的马贼其实很平常,说不好听的只不过是凑人数而已。我甚至想象得出,那个戴竹笠的人根本还未用全力,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我能感觉到他身体内隐藏着一股萧杀之气,在那样的撕杀中,他居然没有散发出那种骇人的萧杀之气。我只能解释为:只有在他面对一个真正的对手时,在他全力以赴时,他才会散发出那种萧杀之气——比如——比如某个时候,或许我会有幸领受——
我不再看那场对我而言毫无意义的撕杀,只不过,当我低下头,闭上眼的时候,我感觉到一丝冷意。
这是我写得最困难的一次,因为很多人说,武侠小说的第一人称不太好写。我不相信,所以,我要挑战一次。但是,当我渐渐进入角色的时候,我发觉的确很难写——我常常感觉主线的难以延续,我甚至不能确定一个人的好与坏,真与假。所有一切,只能用情节的发展来说话了。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