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是谁,江湖大侠么,你的话哄小孩去吧,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知道我的忍耐不是无限的,但我还是淡淡的说道:“我认为人与人之间是讲道理的,所以,应该有一个办法能商量解决的。”
彭燕反问道:“你认为官与贼之间要讲道理么?”
“这么说,你我之间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我不期然地感觉到魔刀开始和着我的心跳。
彭燕还在冷笑:“我可不可以把这理解为贼对官的反抗之意?”
我努力克制着出刀的冲动,慢慢低下头,半闭上眼——门外,风吹来,尚且带着几分春寒。风中,我感觉到一个人在客栈的不远处,紧紧的注视着这里的一切。其实,我早注意到了那个人,只不过他的气息是那么细微,我几乎察觉不到。现在,因为他离这里又近了几分,所以我才能用意识捕捉住。
“呯”的一声,地上多了一副手锁,彭燕看着我道:“我在等你的最后反应,是受捕还是拒捕,你决定。”
我缓缓道:“我不会受捕的。”
“这么说——”
“不必说了。”我冷然道,目光看着门外,道:“阁下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彭燕不解的扭头看向门口——门外三丈处,果然出现了一个人——一身灰衣,暮色中给人一种不期然的萧然之意。
彭燕居然扑了上去,我真的想不到,她会这么做,一瞬间,我下意识的握紧了怀中的魔刀——
“哥哥——你怎么来了?”彭燕开口道。
我几乎又气又好笑,我还以为她是奋不顾身抓那灰衣人。
我看清了那是个中等身材的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看起来,有些淡漠,但一双眼神让人有些寒意。
“兄台就是魔刀丁当,在下彭十一。”中年人抱拳向我道。
我有些吃惊的看着他:“彭十一?莫非阁下是商州彭家的彭十一?”
很久以前我就听说过:当今天下,传统的七大派渐渐没落,唯有益州梁城宋家的剑和商州彭家的刀可以说得上傲视江湖,至于魔刀,因为五十多年前就销声匿迹,所以,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谈论起。
“不错,在下就是。”彭十一微然一笑道。
我看着他道:“不知道兄台今天的来意是——”
“看来是舍妹扰了丁兄的酒兴,如不嫌弃,在下陪丁兄喝几碗酒如何?”彭十一笑着道。
说实在,我真的搞不清这对彭家兄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酒很快上来了,酒是西凤酒,比起土烧刀来,西府台的名酒当然更香更醇,入口更温和。
“今日之事,纯是误会,来,丁兄,干!”彭十一举杯道。
“西府台的西凤酒,好,好酒。”我举杯一饮而尽。
一杯见底后,彭十一接着道:“在下虽是个江湖粗人,但舍妹有幸步入京城六扇门。其实,我兄妹正在查找两个与近来江湖上的血案有关的人,一个是天杀刀何风,另一个是迎风斩冷无血——”
我禁不住道:“哦。”
彭十一接着道:“近来江湖上从富商巨贾到名门大派的掌门的死,不少于数十件,大多与这二人有关。原本舍妹在追查何风的一件血案,正巧因为遇到京城外平头山上的一伙强人,所以牵扯出与兄台有关的事。”
“哦”我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我知道,当日丁兄实为出于义行。至于昔年魔刀的事,实属陈年旧事,舍妹意气用事,还望丁兄勿怪。”彭十一倒满了酒,道。一旁的彭燕似乎有些不满,却也无奈。
“多谢彭兄实言相告,彭兄请。”我举起酒杯道。
“请。”
彭十一饮干了酒,然后问道:“不知丁兄最近在做什么?”
我淡淡一笑:“人有手有嘴,手做事养活口而已。如果能赚一钱银子,我可以喝一碗土烧刀,如果赚不到,我就喝碗水。”
彭十一略有些吃惊的道:“想不到丁兄这么放得开。”
“无所谓放得开放不开。人生在世,只要开心,其他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我说的是真心话,说实在的,凭我的魔刀要赚个万儿八千的并不困难,但是,我觉得那是对魔刀,对自己这些年来奋斗的一种亵渎,我当然不会快乐,反而在给大发米店做事的那几天,我觉得很开心。身入江湖,我不知道以后的路,但我决心要做对得起自己,让自己开心的事。
这是我写得最困难的一次,因为很多人说,武侠小说的第一人称不太好写。我不相信,所以,我要挑战一次。但是,当我渐渐进入角色的时候,我发觉的确很难写——我常常感觉主线的难以延续,我甚至不能确定一个人的好与坏,真与假。所有一切,只能用情节的发展来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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