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淼进入夏落病房的时候,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惊了一下,夏落直挺挺躺在病床上是她预料中的,只是这坐在夏落床边握着夏落的手目光呆滞嘴里不停嘟囔的女人真的吓到她了,她看了又看,才确认眼前这位憔悴地不成样子的女人,不是鬼而是慕容怡。
“你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
余淼忙走到慕容身边,她将怀里的鲜花和手里的水果篮都放在了病床旁的桌子上,空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慕容怡的肩膀,心里难受,她又向病床上看去,正对上夏落那双没了魂的眼睛,她心里一慌,忙别过头不敢再去看夏落。
“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你这个样子,要怎么去照顾小夏,怎么去照顾优优。“
余淼皱紧眉头,很是难过,她虽然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面对悲伤的慕容怡,却不曾想慕容会难受到这个地步。
慕容怡眨了眨眼睛,她轻轻挑起眼角,转头,意味深长地盯着余淼看,那双眼睛很冰冷,却异常复杂。
余淼被盯得发憷,她干咳了几声,想换个话题说。
慕容怡没有跟余淼说话,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录音笔,放在了桌子上,按了开始键,夏落和余淼的对话回荡在病房里。
录音拨到一半,慕容怡摁了暂停,她不忍心继续听下去,她抬头盯着余淼看,那双凌冽的眼睛带着愤怒哀伤和深深的失望,俨然没有半点感情。
余淼的脸渐渐失去的血色,她知道她跟慕容十年纠缠不清的情分就在此刻彻底地崩破了,她咬了咬嘴唇,又挺直了背脊,眼睛微微下垂,与慕容怡对峙着。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想说废话,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小夏。”
余淼嘴唇机械地动着,她心里是有着强烈的愧疚,但这中愧疚绝对不会让她低声下气。
慕容怡慢慢站起身来,她走近余淼,扬起手用足了力气扇了余淼一耳光,显然没剩下多少力气,这一耳光也没对余淼造成对大伤害。
“我现在知道什么是引狼入室了,我恨你,更恨我自己,是我还一直信着你,我相信那个曾经在我最为难得时候毫无保留地帮助我的你,哪怕遭到你的背叛我也是心存感激的,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这样恶毒,我不知道是你天性如此还是变成这个样子的,但是这些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你算计得可真透,打从你出现的那一刻起你就将我算进去了,我慕容怡认栽了,可是这后果不应该是小落来承担,今天躺在这里的应该是我不是她!”
慕容怡指着夏落想着余淼高声嚎着,声音沙哑干涩,更加渗人了。
“我根本就没想过要人命,我承认我是好逸恶劳,我是贪图纸醉金迷的生活,但那是我活着的权力,人本来就有追逐自己理想的自由,我憧憬着我要的生活,有错么,我是自私了,但是谁又能不自私,我做不了圣母,我只是一个向往回到少年生活的普通女人,我承认在这件事情上我是做得过分了,做得损了德行,可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去害人,更别提去要人命了!”
余淼对着慕容怡吼着,情绪跟着激动起来。
“你不要再说了,我理解你太久了,我做好人做得也太久了,我不想听你的辩白,我只想知道,小落出事前是不是你叫人去害过她。”
慕容怡果断打断了余淼的话,干脆强硬。
“我只是想吓一吓她而已……”
“那还是因为你!”
“我都说了我不是有心的!”
“那这就可以成为借口了么!”
慕容怡跟着余淼吵了一会,她只想跟余淼拼命,却又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说:“我知道这事你一个人做不了,一定是你身后那个男人帮你干的,你跟我去自首,还小落个公道。”
“算我去自首又能怎么样,小夏又不会因为我去自首而醒过来,怡我告诉你,不是我不想去,是我不能去,那个人已经说话了,如果我们有什么触及到他安全的举动,就会遭到和小夏一样的下场。”
余淼叹了声气,她想起了那个男人说得话。
“这个下场怎么了,就算死我也要为她讨个公道!”
慕容怡拿起录音笔,说得坚决:“刚才你跟我的对话我也录进去了,证据确凿,就是你们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的!”
余淼愣了一下,眼前的人的脾气和心计都和她认识的那个慕容怡不一样。
“你倒是学会耍手段了,“余淼冷笑了一下,她看了会慕容怡,说:”就算你有了证据,你也不可以去告那个人,如果你也出事了,那夏落怎么办,优优谁来照顾,这些你总得想吧。“
“那她就这么白白地得了这病?不明不白地自己背了所有的责任?太荒谬了,我要替她讨个公道。”
慕容怡吼得歇斯底里,余淼的话给她带来了深深的无助感和绝望。
“公道?怡你以为这个世界有公道可言么,天地无私,事在人为,你不要迷信地以为恶有恶报,这个世界远比你见到的冷酷残忍得多,你能做的,不是以卵击石,用自己的小胳膊扭人家大腿,而是去想办法保护自己,小夏已经这样了,你是怨我也好,怨你自己自己也好,就是不要做出冲动的事情,我跟你说,你是斗不过那个人的。“
余淼说得冷酷,她看着慕容怡无助的模样,深深地叹了声气,说:“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你滚,滚出去。“
慕容怡冷冷地对余淼说,她紧紧咬着下唇,眼神说不尽的凄婉。
“那你保重。“
余淼又叹了声气,转身,离开了病房。
慕容怡转过身,双臂狠狠一挥,将余淼放在小桌上的礼品都拍到了地上,随即她跪在地上,上身趴在夏落身上,放声大哭起来,她哭得彻底,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让人不忍听闻,而病床上的夏落却很淡定,她睁着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一直保持着同样的表情,任慕容怡将她的胳膊抓得过分紧,那应该是很疼的吧。
哭着哭着,不知道是缺氧还是缺水,慕容怡睡着了,再醒的时候,天黑了。
慕容怡勉强地从地上站起身来,她爬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坐安稳了。
“小落,你饿不饿?我们吃饭好不好?”
慕容怡恍惚地说着,她拿起桌子上的一个保温杯,从被里到出了一晚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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