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凡不想理会风舟的无理取闹,又道,“子卿不是让你照顾缇络吗?她人呢?”
“我在这儿呢。”不远处,缇络背着包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还一边高兴地挥着手。脚刚落定,她撅着小嘴埋怨道,“叫你们等我都不等,幸好我动作麻利赶上了。”看到落凡,又笑嘻嘻道,“落姐姐,听说你要做贵妃了,恭喜你啊。”
落凡淡淡一笑,“出门在外,小心些,莫叫你哥哥担心。”
缇络吐了吐舌头,调皮道,“遵落姐姐命!”
落凡摇头笑笑,有些羡慕,真是个快乐无忧的小姑娘。
见她们说完,百里尘简单道,“走吧。”说完眼也不眨的跨步离开了。风舟又狠剜了落凡一眼,才跟上去。
缇络笑呵呵地冲落凡做了个告别的动作,才紧赶着追上去,“尘哥哥,等等我。”
落凡站在原地,脸上挂着温婉的淡笑,笑得那么动人,但却不敢回头看他们一眼。
她只是觉得奇怪,那么灿烂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她为何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反而浑身冰冷得不能动弹。
前面,那个清雅绝伦的美丽女子姗姗而来,她漂亮的凤眸内荡着温柔涟漪,一些悲悯情怀更显得她美貌非常,恍若天人。龙舒乐漫步到落凡身边,似淡淡水雾的声音轻声说,“虽然过去,你们之间有种种仇怨,可如今已时过境迁,他已向你示好,你又何苦不放下心中怨恨与他重归于好呢?”见落凡不说话,只是脸上笑意依旧温婉,却透着勉强,透着哀伤,龙舒乐轻轻摇头叹气,继续道,“以你我对百里公子的了解,这些年,除了你,他的身边何曾出现过女人?只怕是,他已对缇络……”她低眸抿唇,接下去的话,她已不忍再说。
当年,季安荀为落凡宁死不娶她,虽拂了她的面,却也实实在在感动了她……可如今两人竟走到这种境地,作为旁观者,她也不免心酸,何况当事人……都不知落凡这几年是如何过来的。
落凡笑着叹了口气,两颗泪珠不自觉地落了下来,“女人嘛,明明知道他深爱着你,却还是想要考验他,看看他到底用情多深,愿意等待多久,只不过,我输了而已。这世间,大概没有什么能敌得过时光的冲刷了。”她脸上的笑愈发灿烂了,话语却越发的哀婉悲戚,透着心死的无奈,“更何况,没人知道,他是真心,亦或是假意。”
龙舒乐听着难过,实不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心下叹息,面上却是浅浅笑意,“你肯对我说这些,是否意味着我们已冰释前嫌?”
落凡看着她,淡笑,“我与你本也没什么过节,不过是不熟稔而已。”
龙舒乐释然一笑,有些满足,又道,“侯府偏院正给白秀办后事,若是遇到她父亲,你且小心些。”说到这里,龙舒乐自己都笑了,解释道,“倒不是说白员外能将你如何,只是他痛失爱女,言语必然刻薄难听,你且莫放在心上。”
“我明白。”
落凡回头看着已渐渐走远的龙舒乐,目光微有深意。她虽不明白龙舒乐为何要向她示好,却也感谢她的关心。
给白秀办后事的地方就挨着落凡往日住的小院,一整日都听着哀戚索魂的哭声。不过,想来是她如今身份不同了,上官威大概也严令五申不许白员外来找她茬了,所以这一天,除了哭声唢呐声,她倒也过得清净。
虽说龙舒乐向她示好了,但自那日交谈之后,她也未再来找过落凡,落凡也是懒得理会他人。所以,两人仍只是点头问好的交情罢了。
落凡在侯府安安生生地呆了几日,除了一日三餐,除了服侍她的冬雪,倒真是无人扰她。落凡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让冬雪去燕王府呆着,那里,可比侯府皇宫都要安全得多。冬雪开始不愿,落凡几经劝说,她才同意,但也要在落凡离开之后才去。落凡无奈同意,大家各退一步,也行。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宫里传旨的人就到了。
宣旨的正是总管太监丁保,看来龙泽康果真是很“重视”落凡封妃之事。
那一日,正是月圆之时。
月色明朗,普照人间,永乐侯府前院,跪了一院子的人,唯一站在那儿的,独落凡一人。
幽幽月华洒在她身上,照在她秀雅的面庞上,仿佛有仙气缭绕,一袭白衣的她若天女下凡,神圣而不可侵犯。
虽然丁保斥责了落凡几句,但落凡的本事他可清楚得很,是以不敢强求,只能如此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水氏落凡,贵胄之后,温婉贤良,德才兼备,钦封贵妃,长伴君侧,赐住永和宫,着即日起启程赴京。钦此!”
宣旨毕,落凡还无多大反应,一旁的德贵妃却已瘫软在地,神情哀伤。
龙舒翰揽母亲在怀,一时无语。
落凡看得糊涂,龙泽禹解释道,“永和宫,正是娘娘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落凡心下一叹,龙泽康赐她这个地方,莫不是故意的?可他们好歹也算夫妻一场,至于这么狠心吗?莫非,是那赵氏的意思?
丁保见落凡还没有接旨的意思,提醒道,“娘娘,该接旨了。”说罢,双手捧上圣旨。
落凡冷瞥他一眼,随手拿过来握在手中。
“娘娘,叫丫头们给您梳妆吧,咱们今晚就得启程了。”丁保小心翼翼道。
“不必了,”落凡冷漠道,“这就走吧。”
“是是是,都听娘娘吩咐。”丁保舔着笑脸道,“不过,娘娘虽不愿梳妆换洗,可礼数还是少不了的,皇上特别吩咐了,要逸王爷护送娘娘回京,而且,而且……”他小心地瞅了瞅龙舒翰和他的一众妃子,“皇上说,燕王应该尽孝道,理当跪拜母妃。”
在场诸人顿时神色剧变。
“你再说一遍!”落凡登时寒着一张脸瞪着丁保。
“皇,皇……”丁保看着几人恐怖的脸色,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容易稳定情绪了,吞吞吐吐道,“皇上的,的意思,要燕王……”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抬起袖子擦着脸上的冷汗,“要燕王跪拜,跪拜贵妃,娘娘……而,而且,皇上还说了,如果奴才,奴才没看到的话,就,就要奴才的,的小命。”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杀了你!”落凡脸上如罩寒霜,淡淡的月光如一层碎冰附在她面上。
丁保吓得一哆嗦,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看落凡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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