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克推了一下近视眼镜，看着张发录有些凶残的眼神，心里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对这个滚刀肉可要时刻小心。他笑呵呵地没正面回答张发录。“李云不是你使用多年的人吗，怎么也会这样对你？”
“这不就应了常说的一句话吗。”张发录故意没说出下句。
“什么话啊？”乔克不由得问。
“人心难测呀，我的反贪局长，咱们不就在一个战壕吗？以后都得防着点为好。”张发录说话恰到好处就打住了。
乔克又一个冷颤，这话好像就针对他而言，张发录没发现啥秘密吧？不就睡了他的情人，又没把4万元钱送出吗。其实，就目前的处境，他张发录还不敢对乔克胡来。反贪局长对此分析虽是对的，但想想李云的结果，确实得提防这块阴险的滚刀肉。乔克静了静心，仍就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儿，“张总，有时候就算是阴德也得积一点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张发录早已失去做人的良知，听着乔克的话语，他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来：“乔局长，你这个人就是不一般。” 在阴谋的惯性思维冲击下，张发录可不管什么积德不积德的事。自以为做事绝妙的他表现出肆无忌惮的架势，孰不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算尽了机关不一定如意，正义之神终究是会让魔鬼现出原形的……
张志辉与齐晓莉到鉴定部门问了一下，出事的车子鉴定快出来了，结果如何他们没说。李云的录音已能够证实张发录和王蓉黑幕交易的一个方面，但方启良的案子上还有好多事要一一落实，张发录与王蓉设下的圈套阴谋，有的还没证据揭穿，目前，让张志辉最头疼的是方启良和建华建材股份有限责任公司形成的承包关系如何界定，因为方启良手里无合同，公司主张是口头约定的，会议记录已丢失。分明和方启良的说法不一致，张志辉分析这里面人为制造混乱的可能性太大，可从哪里寻找线索呢，还真把他难住了。齐晓莉提议，她和张志辉到公司的员工之间转转，也许能找到突破口。张志辉觉得这个建议不错，但如何进去，一到公司就会让张发录发现。齐晓莉笑嘻嘻地说：“您稍稍装扮一下，咱俩变成一对情侣不就进去了。”
“年轻轻的大姑娘，有我这样的老情人吗？”张志辉也开了句玩笑。
“情人有年龄之分吗？”齐晓莉笑着反问了张志辉一句。
“你真是个傻丫头，说这话可别让你嫂子听见。”张志辉玩笑着，他有些心跳，不过齐晓莉是看不出的。
“那我俩分头行动，在建华建材股份有限责任公司职工宿舍楼前约会，就不会引起人们注意。”齐晓莉说话虽然调皮，但她的两个脸颊早已绯红，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她知道其中的意思只有张志辉明白，只不过他不表露罢了……。
张志辉按预先计划来到建华建材股份有限责任公司，他离公司很还远，就从出租车下来了。他以为自己来得早，谁知齐晓莉已经在约定的地方等着他，好像真的约会，这个有心计的姑娘，张志辉走了过去，俩人挽着手在公司住宅区的院子里转悠着，碰巧，他们遇到了两位在楼下对弈的小伙子，张志辉太想从普通员工口里得到一些线索，方启良现在究竟和公司是一层啥关系。他拿出了自己走访的绝招。既不带包，也不拿笔，兜里有个高档的录音机，别人是看不出来的。下棋的小伙子给齐晓莉让了个凳子，自己蹲着走棋，张志辉半蹲着边观棋边和他们聊天。等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他直起身子给齐晓莉使了个眼色，俩人很友好地对两个小伙子说了声再见，离开了。下棋的小伙望着远去的张志辉和齐晓莉，叽叽咕咕议论了一阵，“世上还有年龄这样相差的夫妻，真是奇了怪，一位留平头的小伙带有些嘲讽的口气：“真是少见多怪，张发录和王蓉不就一对野鸳鸯吗，现在是有钱人的世界……”
齐晓莉一直挽着张志辉的手走出建华建材股份有限责任公司的住宅小区，这一段时间，可让张志辉心里紧张，他害怕有熟人出现，看他脸上表情多不自然，齐晓莉可偷着乐呢！终于抽回了挽着她的手臂，张志辉像从禁闭室放出来一样，长长舒缓了一口气，齐晓莉看他这样，心里默默地笑了，张志辉有所觉察，不过他拽了话题。“晓莉，最近你多关注一下李云出事车辆的鉴定情况，鉴定书一到就告诉我。”
“张主任，我看今天您紧张坏了，真像电影上的地下工作者那样，把我都带到了那个氛围。”齐晓莉笑嘻嘻地说着，她就是想知道张志辉要说啥。
“晓莉，你真调皮，现在是什么年代，有那样危险吗？可不要把我给你说的事忘了。”张志辉心里热呼呼的，但外表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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