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吴映洁托着腮帮子,看着眼前的书册,不住哀声叹气。
她的头痛到快裂掉了!为什么有他在旁边解说时,她全都能听得懂,但当自己打开卷轴一看,地图上的符号说明,她一个都不认得呢?害她拿着抄下的符号笔记,对得好痛苦。
难道是她的失忆影响了她的聪明才智吗?不管她怎么努力回想,过去十三年间的事,还是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呢?偏偏她连为什么会忘记都不知道,害她每次面对他关怀的眼神时,就觉得好愧疚。
“这个标记又是什么意思啊……”她哀怨呢喃,颓然趴在桌上。他昨天临走前要她完成的作业,她搞了一早上还做不完,好想哭啊!
“这是丘陵。”温醇的嗓音响起。 “昨天才讲过的,你忘了?”
吴映洁迅速抬头,迎上他因笑微弯的好看眸子,脸不禁红了起来。
“噢,想起来了……”她赶紧提笔加了几句话,以免乏善可陈的作业会让他大叹朽木难雕。
她不知道刚刚那一趴,把整座山印上了她的腮际吗?邱胜翊低笑,走到她身旁,看到她随手系上的发丝有几绺落到了胸前,等他意识到时,他已将发带解开,轻轻地为她梳拢发丝。
理智要他收手,他却舍不得放开。不知是她的天性使然,或是这些年没人教过她,她对他,不曾守过男女分际,开心时、若有所求时,都会拉他的手。
仿佛十三年的分离不曾造成两人的隔阂,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这些不设防的举动,都紧紧牵住他的心绪。
就像那年在湖塘第一次相会,他无法抗拒和她相处的感觉,即使明知不该,却忍不住想将她紧紧锁在身旁,将这些年的遗憾化为呵护全然倾予。
“我要你拟的治理方案,写得如何?”
他修长的手指在发际流泻而过,要不是他这句问话,她已经舒服得快闭上眼了。
“就……就这些。”她心虚地把成果摊在桌上。
“我看看。”为她系好发带,邱胜翊一边拉来椅子,一边观看,都还没坐下,寥寥数行的文字已尽收眼底,他挑起一眉。 “就这样?”还错误百出。
他话中的揶揄,让她更加抬不起头来。 “嗯,就这样。”
“昨天不是说都懂了吗?”他好笑摇头,用袖沾了茶水,勾起她的下颔,为她将那片山林抹去。
看到他袖口染了墨,吴映洁悄悄吐舌,却不由得泛开了笑。她喜欢和他有着些微碰触的感觉,可以感受他的体温,和他不曾宣诸于口的呵护。
“我昨天是真的懂了啊……”她嘟嘴,小小声地咕哝。
指腹轻轻摩挲她的下颔,她娇俏的表情,让他有种想一亲芳泽的冲动。意识到自己的思想脱了缰,邱胜翊不着痕迹地收手,拿起她的作业状似端详。他知道,他这样是趁人之危。她或许只是因为剩下他能够依赖,所以将他当成兄长般亲近,他该提醒她的,但他没有,任由自己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近,像刚刚为她梳头和碰触她下颔的举止,都过了火。
“这里四季如春,梅树在这儿怎么可能长得好?这里地势高、水源不足,要种也该种高粱、大麦,怎能种稻?”他敛下不该的遐思,专注在教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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