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的日子对于任晨风其实也是无聊的,除了能够享受睡觉睡到自然醒的待遇外,其他倒还不如在学校跟同学们来得热闹。不过有了那天和席伟的交谈后,任晨风每天下午都回到家里的乐器行去弹一个小时的钢琴,他也从中越来越能体会到席伟的那番话。
一直到大年二十九的那天,任晨风每天的生活都是这样度过。这天,季雨晴一大早就把任晨风从被窝里揪了起来,在任晨风无数次抗议无效后硬是将他拖出了房门,边拖还边说道:“叫你跟老娘去购置下年货哪来这么多意见?”
“以往的年货不都是兰姐负责购置的么,你今年是个什么状况?”任晨风嘟囔着。
“今天老娘我心情好,想逛逛街!”季雨晴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说道。
你哪天没逛街?任晨风没敢说出来,不然难保自己的耳朵会跟八十年代黑白电视机上的频道条一样飞速旋转,中间还不带一个可以停下来看看的节目。
季雨晴今天的心情似乎真的很好,走走停停,停停看看,一条总长500米的步行街硬是花了两个钟头,不过可怜的任晨风双手上的东西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增多,最后不得不说道:“老妈,你准备将未来十年的年货都买齐吗?会过期的!”
季雨晴这时回头看了一下任晨风,此时的任晨风手里提着,背上背着,肩上扛着,脖子上还挂着,“咦?怎么一下子买了这么多?你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瞧这多浪费啊!”季雨晴没心没肺的一句话将任晨风彻底雷倒。
任晨风已经没有精力再跟季雨晴争辩了,他现在只想尽快找辆出租车,将东西扔上去然后回家。可是他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季雨晴的一句话再次无情地浇灭了他的梦想。
“晨风,这里离你老爸的乐器行挺近了,我们过去找他一起回家吧,你也就不用提这么多东西了,看老妈多心疼你!”季雨晴走在任晨风身边,丝毫没有要帮任晨风分担一点东西的觉悟。
听到这句话的任晨风顿时有一种眩晕的感觉,起码还有三条街才到老爸的乐器行,就是坐公交车也有两站路,更何况一路走过去不知道自己身上还会多多少东西,说不定回去就能开个超市了。想到这里,任晨风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说道:“不用了,老妈,能帮您提东西是我的荣幸,一点儿都不觉得累。老爸那里就不用去了吧,您看要是东西买齐了咱就回家吧。”
“啊?你还不累啊?那我们就再逛逛才去你老爸那里吧!”季雨晴说着就走进了一间成衣店。
要是任晨风这个时候能腾出一只手来的话,一定狠狠扇自己嘴巴几下,这不是自作孽吗?他跟在季雨晴后面,小声嘟囔着:“这里的衣服跟年货有关系么?”
“当然有关系了,过年不都得穿新衣服吗?”季雨晴理直气壮地说道,“一会儿还得给你和你老爸买呢,瞧我想得多周全。”
一听到此任晨风马上堆笑,说道:“不用啦不用啦,老妈您选好就是,老爸那里我昨天,对,就是昨天,我还看见他有一套新衣服没穿呢,我那里更不用说了,好几件摆着呢,再不穿就小了,您老也知道我正在青春发育期嘛!”
“你老爸那里有新衣服吗?我怎么不知道?”季雨晴皱眉道,显然不太相信任晨风的话。
“老妈您每天为了这个家庭已经很辛劳了,忘记一两件事儿那是绝对正常和完全符合逻辑的。”任晨风一本正经地说道。
季雨晴又疑惑地看了看任晨风,才说道:“好吧,那我也不买了,家里还有几件!回家吧!”
任晨风顿时心中呐喊:主啊,谢谢您当我在今年的最后一天听到了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回到家的任晨风顿时全身一软,东西噼里啪啦全部掉在了地上,他叫了声“兰姐”就拖着灌铅的双腿回到了自己房间,挺尸一样的躺在床上。
任晨风家里的年夜饭是定在郊区的一座饭庄里,由于老人两年前双双驾鹤西去,作为老大的他自然就成了家庭的中流砥柱,毕竟有着7兄妹的任家并不算是一个小家庭,加上7兄妹都在果城,所以每年的年夜饭都是在一起吃的。至于季雨晴,不是果城人,当初是任振林在当知青的S省认识的,然后就被拐到这里来了。当然,这是出自于季雨晴自我的回忆,至于是被拐来还是硬跟来无从考证。
除了任晨风的三叔,其他亲人们陆陆续续来到吃饭地点,免不了一阵寒暄,当然谈论得最多还是刚刚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的任晨风。在家里,任晨风一直不怎么被大家关注,论成绩不如二叔正在上高中的女儿任涵琪,那是不论在学校还是在家里都公认的最有前途的人,从小到大考试从来都是榜首;论交际,不如四姑家里的儿子王鑫,虽然才上初中,却是家里最讨喜欢的一个,一张小嘴儿上随时都挂着一瓶蜂蜜,即使知道是假的,但大家听着舒服。所以,在大家的眼中任晨风就是一个长相一般,成绩一般,什么都一般的一般人,满以为他随随便便能考上个大学读了出来就接受他老爸的生意,谁知任晨风高考中的惊艳表现让全家人都吃惊了,一下考上了全国重点大学G大,也因此家人关注在他身上的目光逐渐多了起来。
“老三怎么还不来?”任振林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快到了。
任晨风的小姑这时说道:“哎呀,人家刚刚提了正科,现在是我们区的社保局局长啦,当然得有点架子了。”任晨风的这个小姑叫任晓雯,是家里最叛逆的一个,也是家里对任晨风最好的一个,比任晨风只大了5岁,还没有谈婚论嫁。
其实任晨风也很不待见自己的这个三叔,他是家里唯一一个在官场的人,前不久刚刚提了正科,眼光就高到天上去了,见谁都成了他下属,不是教育就是教育。听到小姑这句话,他悄悄对着她竖了一下大拇指。
就在这时候,任晨风的三叔任振宏一家人踏进了包房,笑道:“不好意思各位,来迟了来迟了。”虽然是道歉,但是却听不出一点诚意。
“全家人等你一个,你当然不好意思了!”任晓雯讥讽道。
任振宏听到脸一板,说道:“小妹,怎么说话呢?三哥这不是单位临时有点事吗?”
“大年三十全国都放假了,还有什么事儿?”任晓雯瘪瘪嘴,不屑一顾地说道。
“身为党的干部,要随时随地为人民服务!”任振宏大腔大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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