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子……”片刻,轻幽又是一刻的目光停滞,“夜栈……夜栩一直想除掉的那个人,那个我心里的乱臣贼子、我跟他不过几面的交集,到今日,甚至已经到了他们两个必死一个的地步,这个时候才告诉我,他竟是……”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浸湿了那对美若星子的眸子,一颗颗的掉落下来,“……他竟是我的亲生哥哥吗……?”
夙雪明白,若是要轻幽接受这些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她如今知道了步天筹的死与夜栩无关,心里虽说可以释然,但是剩下的这些真相,和夜栩对她这么多年的相瞒,她又要怎么样才能接受呢?
而后,夙雪一直守在轻幽身边,直到入了夜,听到外面院子里有人过来,她方才暂时离了片刻,走出门去。
才走出房门,便见迎面是斐龄端着食盒过来,夙雪赶忙迎了上去,“公子。”
斐龄淡淡一笑,问道:“怎么你出来了?轻幽呢?”
夙雪脸上的神色还是有些紧蹙,往后看了一眼,轻声对斐龄道:“她就在里面。”顿了顿,接着说:“公子,有一事……”
“你说罢。”斐龄见她有些吞吞吐吐,便浅笑一声,示意她大可直言不讳。
夙雪想了想,还是道:“妾身知道公子与荣王殿下素来交往甚密,而从安沁公主出也得知对于当年长安战事……”说到这里,她有意的停了一停,看斐龄的脸色也微微有了一些变化,而后才道:“公子对于步大元帅捐生的真相,也是一清二楚罢?”
她虽是用的疑问的语气,但分明是有些提点的意思。
斐龄听她如此说,稍加反应,便对着眼前的事一清二楚了。
“你是将长安之战的真相告诉她了?”他问,语气里却有些释然。
夙雪点了点头,“是,七王并不知此事,是我与公主商定的,这一番过来便为的此事。”
“夜枫上次来找她,为的便是此事,若非夜栩赶到,想必如今她早是知晓多时了。”斐龄轻叹一口,说罢,将手中食盒交予夙雪,“这样也好,他想瞒她护她,却也总有这么一天,想必她不是一时半刻便能接受的,就劳你多多照看她了。”
夙雪点头,“应当的,公子放心。”
他又嘱咐道:“我已命人将她以前住的院子收拾出来了,等她心里稍稍平定些,你们就到哪里歇着罢。”
夙雪往身后房门处看了一眼,道:“我看却未必能稍定,便是过去了也歇不下,就在这里也罢了。”
斐龄觉得她的话也有理,无奈,只是轻叹了口气,又嘱咐了几句,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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