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守夜之人均是我是适才调遣妥当的,莫不是心腹,”到了院外,苏贤嘱咐道,又看了看时刻,接着道:“只是看着时辰尚有两个时辰便要换岗,再换上侍卫的便是鱼龙混杂难辨了,请王妃殿下一定顾及好时间,莫要迟了。”
“将军放心,您费心周全,小女自然不会让您为难。”轻幽坦然道,说罢,又理了理衣衫装束,便低起头来,随着苏贤进了院中。
才一进门,便见安守门前的四个守门侍卫警惕的上前两步,行礼道:“将军。”
苏贤颔首示意,随即问道:“如何,可有什么不对?”
侍卫回道:“回将军,一切安好,太子与公子在里面亦是安稳,没有丝毫不妥。汊”
“嗯,”苏贤点了点头,转而对轻幽道:“请随我来。”
说罢,便领着轻幽走上门前,轻叩门板。
“何人?”那样警惕,那样熟悉,当司徒慕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的时候,她的眼泪倏尔落下,毫无征兆,甚至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何适才还是那样冷静若素的心境,在听到这样的一声之后,竟会这样波澜起来朕。
苏贤见她这样,心里不禁一怔。
或许便是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们师兄妹之间的情分,果真是非身在其中所不能理解。
苏贤理过情绪,泰然回道:“是我。”
或许若是轻幽此刻头脑平静,她也会意识到,从苏贤的回话中看得出来,一句不谦不卑的‘是我’,分明也不像属下对主子的说话。
只是当下,望着里面依稀的身影,她心里剩下的只有想念与愧疚,没有分毫空间去思虑旁的。
苏贤的话音落下,须臾,便有声音传来,“进。”
简单的一个字,却不知随之打开的,是一道隔了四年的门。
苏贤将门打开,眼神示意轻幽进去,自己只留在门外。
她抬起步子,却未曾想到会是如此沉重。
近在咫尺的距离,她竟一瞬间有一种不敢见他的感觉。
记得数年以前,自己也曾到过这座太子府,到过这间书房,那是不过才刚落成,一切都还是崭新明亮。而今再一次踏入这里,已是这么多年过去,错觉也好真实也罢,所有,都是昏黄沉重。
“可有何事?”从内室中走出来,司徒慕明只当进来的是苏贤而已,却不想转身的一刹那,哪一痕泪眼入目,话音落下,惊得他再说不出话来。
轻幽见到他,锦衣墨绿,玉器伴身,器宇轩昂,贵胄华然。
这样看上去,好像一切都是一样,与多年以前全无二致,只是她很明白,一眼刺入他的内心去寻,往日的那股子吊儿郎当纨绔气,经过岁月的洗涤,早已寻不到了。
她还记得,自己曾说过,最讨厌的便是师哥的这份玩世不恭之气,好像总是正经不起来,可是当下,她却是想用所有的心思祈祷,只愿还能在他身上见到那种不正经的顽气,哪怕一分一毫也好。
“师哥……”颤抖的声音唤他,脚步已经停在那里,心疼到无法前行了,这一瞬间,她心里满满的,都是对他不住。
直到真真切切的听着她唤了自己一句,司徒慕明才真的相信,这并非错觉。
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的的确确是他日夜挂念的幽幽,是他这一生,最爱的一个人。
“幽幽!”大步走上前去,他紧紧抱住她,瞬时,眉头紧锁,好像明知这只能是留不住,却还是执拗着,只想多留一刻。
以全心全意爱了她这么多年,一句实话落下,这还是第一次,他抱着她,以这样亲密的方式,即便是一种长久未见思念也罢,已是足够他回味一生了。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完完全全的掌握好情绪,但是不见其面,她也未曾料到,自己对于司徒慕明的愧疚竟会是如此之深,哪怕这样的看他一眼,只是那份再也不见的纨绔之气,已经足够她泪如雨下了。
片刻之后,司徒慕明方才想起什么,松开紧抱着她的双臂,扣住她的双肩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她看得出,连他的眸子里,都几近明亮。
强扯了一笑嘴角,“躲了这么些年,到今时今日已经没什么可顾忌的了,你为我受这些苦,我如何能舍下不来看你?”
“这位是……”她话音落下,却听从司徒慕明身后传来一声极为清亮却深含警惕的问话,目光投了过去,她这才发现站在司徒慕明身后的男子。
濯濯如春月柳,轩轩如朝霞举,说的,大概便是如此了。
此刻她才想起苏贤曾提及的,这屋里面除了司徒慕明之外,尚有一人。
而司徒慕明亦是当下才想起转身为他二人介绍。
“这就是北夏步大元帅独女,亦是师父的第三位弟子,步轻幽师妹。”说罢,他又走到那男子身边,向轻幽道:“幽幽,这位便是你我的大师哥,师父的大弟子……”明显,他的语气有所缓和,目光征询一般看过那男子一眼,见他轻微颔首,方才接着道:“宋国当朝丞相,汪斐龄。”
可以说,她想过这个人会是西齐的什么高官、北夏的什么名宦,又或者是什么什么样的山中高士也好,总而言之,她从未想过,除去师父出身西齐之外,除去他与北夏莫名的纠缠之外,千面王侯,竟然在这三朝之内都有这样的根基。
他的四个弟子,本来便是西齐太子、北夏荣王妃、西齐长安王,早已是再尊贵不能的了,而如今再添这么一为号称是无极相国的宋国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臣,呵,她想,这天下间若要找寻出一个最大的危险人物,那不可能会是三朝皇帝,亦不会是骇世英才,毫无疑问,定然是千面王侯无疑。
“你……你就是……人称无极相国的,宋国丞相,汪斐龄?……大师兄?”这一记惊诧的意料之外,实在让她连说话都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用词。
怎么会,那位大师兄,怎么会是宋国中人?又怎么会是这样一个身居高位的宋国中人?
而汪斐龄的表现,那样的安之若素,只是轻然颔首,“师妹。”
“这是……”她一时之间恍然不知所措,心里努力的在接受这个事实,“怎么会……师父怎么会……”她目光四处投落一遍之后,努力鼓起勇气抬头与汪斐龄对视,“小妹惶恐,只是想不明白,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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