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好好想想,以后是要怎么办!”宋夫人扔下这句话,甩门出去了。留下宋杨一个人愣愣的坐在她已经有点陌生的闺房里,脑子里还在血气沸腾冲得一片空白。
半晌之后,她终于回过神,哆哆嗦嗦的摸出手机给陆夏打电话。
关机!
她肝颤了一下。想了想,咬牙打给陆夏的大哥。花里胡哨的彩铃响了好一阵,他哥才接起来,低低的“喂”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宋杨颤着声儿说:“哥,是我……”
他哥又“嗯”了一声,还是没接话。
宋杨厚着脸皮接着问:“哥,陆夏呢?我……我想跟他说两句话。”
他哥说:“等会儿。”电话那头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后,他哥的声音低低的传过来:“喂,宋杨,刚才爸妈都在,我不好说话。我们现在都在医院。”
宋杨喉头哽了一下。果然……
“陆夏病得这么严重你们怎么也不告诉家里呢?”他哥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无奈的责备。
宋杨压住哭腔说:“他怎么样了?”
他哥说:“你走的时候他就晕过去了。开车送来医院的路上醒了,然后就一直吐,最后都见血丝了。”宋杨一只手把嘴捂得死紧。陆夏竟然呕血了……多落魄书生的老电影剧情,却让她的眼睛又开始发烫。
“你说你们俩,怎么就这么能折腾。年纪小的时候疯一下也就算了,现在两人加起来都过半百了还这么闹,连我都要说你们不像话了!”他哥语气有点严厉,但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声。
“哥,我想跟他说两句话。”宋杨可怜巴巴的冲着他哥进攻。陆家也就陆先生和这哥哥心软点,她现在也实在没脸去给陆叔打电话。
他哥沉默了一阵,说:“陆夏刚才折腾了好久,现在睡着了。要不等他醒了我叫他打给你吧。”
宋杨失了一下神,呆呆的说:“好。”然后那边挂了电话。
那一晚,宋杨失眠得很彻底。她陡然觉得生活怎么能莫测成这样,压得她喘不过气。特别是想到陆夏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她觉得自己改拖出去被活剐了。到凌晨的时候,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有人在狠砸卧室的门。宋杨眼皮都没动一下,习惯性的喊了一声:“去,把牛奶热了再来叫我!”
然后,一个崩山裂石的声音激射到她的鼓膜里:“宋杨你还敢跟我发号施令!再不起我进来揭了你的皮!”
宋杨一个激灵的直起身子,瞬间记起她已经不是在陆夏的小窝里,再也不能颐指气使的让他去热早饭自己再争分夺秒补个回笼觉。想着想着,心里又压了块板儿砖。
“起了没?”宋夫人在外面补吼了一声。
宋杨赶紧答应:“起了。就出来。”家里就还剩了一些她早不穿的旧衣服。她随便翻出一件还能看的穿上,出了屋吃早饭。盘算着午饭时间从单位跑出来到医院去偷瞄一眼陆夏的情况。
宋先生早已经吃完出去锻炼了。两母女坐在饭桌上,十分良好的贯彻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气氛异常诡异。
这个样子,本来就吃不下东西的宋杨更是彻底塞了嗓子眼。她嚼了两根咸菜,喝了几口豆浆,就要离桌。宋夫人忽然说:“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宋杨深吸了一口气,已经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像刚上学的孩子一般,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大气也不敢出。这场压倒性的审判迟早是躲不过去的,也好,早死早超生吧。
宋杨正后悔为什么昨天在家思过无聊就把耳朵给掏干净了,要不还能抵挡一下接下来的排山倒海。但出天下之大不料,沉默了一阵之后,宋夫人只是低低的说了一句:“想清楚了没?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宋杨一愣,怎么也不能将眼前如此温良慈爱的母亲同二十分钟前叫她起床的那个母大虫联系到一起。她使劲挠了挠后脑勺,确定果然是她妈在发问,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什么怎么办?”
宋夫人继续循循善诱:“你是要跟陆夏离婚,还是愿意就这么跟他过下去?”
宋杨脑子震了一下,半晌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憋出几个字:“我不知道。”
宋夫人终于善诱不下去了,一拍桌子吼道:“什么叫不知道!你连自己要怎么过你都不知道!”
宋杨再没敢说话,她就知道那短暂的平静都是虚妄,眼前这暴怒的火焰才是真相。
“宋杨,我本来以为你长这么大,工作也这么多年,就算有时候脑子不好使,但道理总归都弄清楚。可你看看现在你这样子!你想过你以后要见人吗?你拿什么脸去见人?”
宋杨的心里又泛起那种沉重。她确实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脑子一热就结了婚,顺理成章就赖上了陆夏,但她根本就没有设想过有一天再也赖不上他,那她要怎么办?甚至,她连陆夏愿不愿意被她赖上,都从来懒得去想。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是不是就是形容她这种人?
宋夫人说:“你就没想过这结婚到底是为了什么?”
宋杨低头想了一阵,沙着嗓子说:“没想过。”她诚实得很,根本一直在得过且过,又哪儿来的想不想。
宋夫人沉着脸说:“打电话,去跟你们领导请假!”
宋杨惊讶的问:“请假做什么?”
宋夫人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字正腔圆:“从今天开始想,想不出来,不准出门!”
宋杨两眼一黑,惨叫了一声。“妈,你这么乱整,会让我丢了饭碗的!”
宋夫人瞟了她一眼:“生活都毁了,还要饭碗干什么?”
宋杨无语。
果然,接下来的两天宋杨的卧室就成了那华山的思过崖。可惜了这“崖”里除了个衣柜就没什么洞状物,更没什么独孤九剑这种绝世武功,让她能练成之后一个箭步就从九楼的窗户飞身而下,逃出宋夫人的魔爪去瞅一眼陆夏的死活。
陆夏一直没给她回电话,打电话也都是那个让人想抹脖子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这让她觉得分外的不安,夜不能寐快接近神经衰弱。陆夏他哥说现在陆夫人也是一刻不停的守在陆夏旁边,弄得陆夏连电话都不能碰一下。宋杨甚至让伍青潜伏去医院打探情况,但事实证明,不靠谱的生物套在几万一身的西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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