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杨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淋浴声,忍不住直哆嗦。
她拍着脑子一直想,怎么也想不明白半小时之前她是哪根脑神经搭错到足三里上,就在酒吧里跟了个不认识的男人来了宾馆。被她妈知道,肯定又会以无比幽怨的眼神看着她,然后再度怀疑她与自己优良的基因是否沾得上边。
都是那杀千刀的孙昀祸害的!晚饭桌上孙昀对她说:“我并不反对你去跟别人谈恋爱,不过你宋杨怕是做不出这样的事儿来!”结果她就本着不蒸包子争口气的做人宗旨,一咬牙一跺脚奔去了三里屯。灌了两瓶啤酒,在舞池里像磕了药一般狂跳了一阵之后,就被一只手从舞池里牵了出来。
其实宋杨到目前为止都不太记得那手是怎么搭上她的。但等她终于权衡出孙昀一句话和自己的贞洁孰轻孰重时,那个根本没看清楚长相的男人已经在卫生间里快乐的边哼歌边洗澡了。宋杨的身子抖啊抖,不知道那难听的调子何时是一个尽头。
酒精那劲而还没过,此时宋杨的脑子像进了水的酷睿双核一般,在残喘着高速运转。最后,她终于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决定趁那男人还在厕所里高兴,悄悄溜出宾馆一了百了。
但现实总是比理想残酷。在她手搭上门把的一瞬间,卫生间的歌声戛然而止,一个头上滴着水的男人忽然出现在她眼前。宋杨呆呆的回头望了一眼那光着的上半身,半分钟之后,她终于“氨的尖叫了一声,捂住了眼睛。
“你怎么了?”面前这个男人显然一下子被她弄得很紧张,不明白怎么刚才还娇媚到不行的新女性忽然就变了个旧社会贞洁烈妇的模样。
宋杨慌乱的挥舞着另一只手,高声尖叫着:“你别过来!我告诉你,姐姐我在这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敢碰我一下,我立刻找人废了你!”忽然觉得手被人抓住,宋杨更是像打了鸡血一般奋力尖叫,完全听不清面前那男人在说什么。
门上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宋杨就像听见警世钟一般大喜过望,一把推开那男人想要开门。却听见“嘭”一声,门已经被人踹开。紧接着一大堆人蜂拥而入,手中的电筒晃得宋杨睁不开眼睛。
等她终于适应了光线慢慢把眼睛睁开时,立马被眼前十来个高大威猛的警察震得口水都咽不下去。再回头看那男人,已经被人反拧双手把头摁在床上。
宋杨顿时目瞪口呆。她不就是一时冲动跟个男人来了趟宾馆么?至于连警察都冲出来护她清白吗?正呆着,一个警察走上来对她说:“小姐,现在怀疑你卖迷幻药,跟我们走一趟吧!”
从公安局出来的时候,宋杨已经把那男人的十八辈祖宗都翻出来问候了一边。她哪儿知道自己刚想尝试新女性生活,就那么倒霉碰上了个被公安盯了好久的犯罪分子。宋杨无语问苍天:你啥时候才能看清我真是一货真价实良家妇女啊!别调戏我了成么?
“还不走!你是觉得公安局的风扇吹着特凉快还是怎么着?”陆夏的声音冷冷的飘过来,激得宋杨的背上寒了一下。她不敢去看那张寒冰脸,低着头急急爬上了车。
车上谁都没说话,但宋杨知道气氛不对,十分不对,非常不对。终于,在一个路人忽然冲出马路,逼的陆夏一个急刹车之后,他终于爆发:“宋杨你到底还有没有脑子!这样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你说你学点什么不好,学人玩儿一夜情!进了个外企作风也开放了啊!”
宋杨耷拉着头不敢回嘴,这次她认了,就算陆夏也把她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一边,她也绝对不出一声。不过她知道,陆夏干不出这样的事儿来。
下车的时候,宋杨小声的说了一句:“今晚的事儿,你可千万别让我妈知道。”
陆夏瞥了她一眼,说:“我还不想把你妈气死。”顿了顿,又带着严肃无比的表情说:“宋杨我拜托你,下次干什么事儿先把你那脑子使一使!”
宋杨赶忙点头如捣蒜,然后做谄媚状恭敬的送别陆夏。
泡在浴缸里的时候,宋杨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手机上来了一条孙昀的短信,宋杨吸了好大两口气,终于还是忍不住打开看。孙昀说:“晚上是我不好,我道歉。”
宋杨咬牙,回了一条:“你跟你老婆道歉去吧!没心思陪你耗了,咱到此为止!”然后关了机,把头埋进水里。
从本质上来说,宋杨基本上还算是一个家教颇好,思想矜持,作风过硬的好青年。虽然她的初恋早在年少无知的初一就葬送在陆夏手上,但他俩基本除了勾了一下小拇指,就再也没干过什么与少年儿童年纪不符的事儿。
想起那初恋的起因还颇让人觉得牙碜。初一那阵有人送了宋杨的老爸一台DVD,那时可是绝对新鲜的玩意,宋杨没事就在家鼓捣,终于有一天在一张广东话的碟片里学了一句,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非常潮”的粤语台词:“你收不收衬啊?”
要么怎么说宋杨从小就非常勤学好问,善于理论结合实践呢?她虽然不懂这句话什么意思,但第二天她就把这句话对学校里她认识的每个同龄男同胞都说了一遍。然后也不管人家反应是什么,就屁颠屁颠的蹦着走了。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她心满意足显摆完的第二天,陆夏就一大早等在她家楼下,羞涩的对她说:“我收。”后来宋杨才知道,陆夏他二姨父是广东人,没事就老喜欢教他用广东话怎么调戏小女生,而那句潮语正好是其中一句,意思类似于爷要泡你,你从不从吧?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宋杨都莫名其妙的被陆夏护送上下学,有一次还趁人不注意勾她的手指。然后宋杨眼睁睁的看着陆夏在勾到她的瞬间,脸红的好像猴子屁股,长长的睫毛愣是抖得跟刮台风一样。宋杨觉得他那样子还挺好玩,反正两家父母也早就认识,她也就很高兴每天有人帮她背书包。
可是陆夏终于知道宋杨那句话原来是广撒网,就再也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这情况一直持续到初中毕业。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两家父母商量好了,她的高中,大学都跟陆夏一个学校,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慢慢的那段“孽缘”的阴影也就烟消云散了,两人还成了死党。偶尔提起那收衬的事件来,只会笑得牙疼。
不过宋杨的素行良好终于在遇到孙昀的那一天成为了历史。
孙昀是公司北京地区销售副总监,算是她这个市场部推广小组leader顶头上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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