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弥引着他们出了金佛宝殿,从旁边的小路走来到一个园子。这时候水飘摇问那沙弥:“可以请问小和尚叫什么名字吗?”
“法号不问。”沙弥答道。“不过我不是和尚,我只是沙弥而已,只有资格堪为人师的才可称为和尚。
“哦,不问?是不是你师父嫌你太多话了,所以才取这个名字啊?”
“施主说笑了,不问不问,切勿多言。”
“不问小沙弥,文一大师是不是很慈祥啊?”
“作为耆宿长老,方丈当然是慈祥的,等下各位见着了就知道了。请往这边来。”不问沙弥带着他们拐过一个弯,看到了一座拱形的白石桥, 白石桥的对岸有一排房子,其中一间房檐下挂了一块匾,写着悟天禅院。
不问沙弥敲响了这间房门,然后对里面的人说道:“文一方丈,您要等的人已经来了。”
“请他们进来吧。”屋内传来一老者的声音,听起来浑厚有力,足以证明文一大师的身体依然强键。
“三位请进吧,我还要去做事了。”不问沙弥双手合十向他们道别。
“谢谢小师傅。”水飘摇也合十回礼。
风玉谦轻轻推开了房门,他们马上就闻到了一股淡淡地檀香味,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几张椅子,文一大师盘腿坐在堂上,见他们进来后睁开了微闭的双眼,看了看三人说:“想不到大殿下和沐祭师也来了,真好,真好。”
“文一大师别来无恙。”风玉谦合十道。
“呵呵呵,无恙无恙。”
“风玉谦,原来你认识文一大师啊。”水飘摇说。
“皇室有祭天的习俗,那时我们都会请文一大师来锦玉城的。”
“你就是水飘摇吧?快过来让我瞧瞧。”文一大师朝水飘摇招手道。
水飘摇上前,文一大师拉起她的双手,仔细地看着,然后说:“你就是钱兰施主的女儿。”
“是的,大师。”
“好啊,好啊,真好,我终于盼到你了,二十年了啊!”
“大师认识我妈妈吗?”
“认识,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天慧师兄还健在。”
“大师可否为我们详细说说钱兰女士二十年前来寺院的情形。”风玉谦说道。
“你们都坐下吧。”
水飘摇三人各自找了个位坐下后,文一大师才将二十年前的事娓娓道来。
“钱施主来找天慧师兄的时候,我正在天慧师兄的房间里,当时有一个弟子拿着一封信来说有人要找天慧师兄,并把那封信给了天慧师兄看,天慧师兄看后脸色大变,急忙叫那弟子把钱施主叫了进来,问师兄为何如此紧张,他只说:‘七百年了啊,终于让我等到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钱施主,却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之后师兄留下她在禅房单独会谈。钱施主来的时候是上午九点,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我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师兄也没有告诉我。”
“钱施主走后几个月,一位叫秦影珠的施主就拿着她的骨灰来找师兄了,我当时很惊讶,才几个月的时间为什么钱施主就去世了,又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骨灰拿来找师兄呢?而师兄似乎并不觉得奇怪,他收下了钱施主的骨灰盒,并为她换了一个盒子,当时我就认为钱施主在生前和我师兄一定达成过什么协议。”
“几年后,师兄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最后就病倒在了床上,连医院也不愿意去。师兄找到我,对我重新提起了钱施主,他说如果将来有一个叫水飘摇的女施主来拿钱施主的骨灰盒,让我一定要把骨灰盒交给她,而我却不知这居然是师兄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明明他还在说话,下一刻就闭上了眼离开了我们。”
“天慧大师没再说什么了吗?”沐血寻开口问道。
“没了,什么也没说,不过我感觉得到师兄似乎还有话要说,可是却没有时间了,他当时只说了凤鸟氏三个字就去了。”
“真的没有了吗?大师可不可以再仔细想想啊?这对我们太重要了。”水飘摇有些焦急。
“对不起,除了这些,我真的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
“没关系大师,已经够了,您说的这些对我们还是有帮助的。”风玉谦微笑道。
“那么我现在去将钱施主的骨灰盒那里给你们。”文一大师起身走进了旁边的内室,没多久就抱着一个做工精美的木盒子出来了。
“这就是我妈妈的骨灰盒啊?”水飘摇上前好奇地问道。
“没错,这就是钱施主的骨灰盒。”文一大师将盒子放到水飘摇的手中。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特别的骨灰盒,好漂亮啊!”水飘摇摸着盒子上的花纹,这个盒子看上去更像是个首饰盒。
“这是天慧师兄特意更换的盒子。”
“对于这个盒子,天慧大师有说过什么吗?”风玉谦说道。
“有,不过只有四个字。”
“哪四个字啊?”水飘摇问。
“地狱深处。”
“地狱深处?什么意思啊?”
“这就要靠你们自己去理解了。”
“大师不知道吗?”
“我要是知道早就告诉你们了不是吗,我相信你们一定能知道这其中的意思的,只是时间而已。”
“我们明白了,谢谢大师的指点,今天打扰大师了,我想我们也该告辞了。”风玉谦合十道谢。
“既然这样,我便不留了,我送你们出去吧。”
“不用了,大师留步吧,我们自己就可以了,不敢再打扰大师。”
“那我不送了。”
“大师再见。”水飘摇合十道别。
“再见。”文一大师回礼道。
出了悟天禅院,风玉谦对水飘摇说:“盒子上面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刻印啊?”
“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看遍了,除了刻的花纹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记,连一个字也没有。”
“真是奇怪,钱女士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文一大师所说的‘地狱深处’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也很想知道,本以为这次一定会知道一些关于凤鸟氏的消息,可结果呢,除了这个骨灰盒,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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