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话。
薛蟠进屋,率先给两位夫人请安道:“见过母亲,见过舅母。”
王舅妈眼前一亮,笑着拽过薛蟠的衣袖打量道:“这便是蟠儿了吧,几年不见,也长这么大了。记得金陵那会儿还没到我的腰呢,如今竟比我都高了。”
薛蟠笑嘻嘻的说道:“几年不见,舅母也愈发气度雍容,貌美如花了。怪不得与舅父琴瑟和鸣的传闻都到了京城。舅父果然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王舅妈笑不拢嘴的点了点薛蟠的额头,开口说道:“还是这么会说话。”
语毕,又介绍下首的两位云鬓少女和薛蟠厮见。一个名曰琴嫣,一个名曰棋嫣,果然都是薛蟠的表姐妹。
寒暄几句过后,王仁也赶了回来。几年不见,这位表哥越发的温柔雅致,举止雍容。言谈举止彬彬有礼,文采斐然。薛夫人看在眼中,愈发满意了。几句话后,薛蟠顺势带着王仁回了自己的温柔乡。
一进了薛蟠的地盘,王仁身上的气质骤然一变。形容也懒散了,神态也不羁了。桀骜中带着几分愤世嫉俗,全然没了之前的圆滑温润。
左右四顾细细的打量了薛蟠的小窝,又暗暗的打量了愈发标致的红袖和添香。王仁冲着普一进来就换了衣服躺在美人榻上的薛蟠笑道:“小日子过得还是这么惬意啊!”
薛蟠信手拿起小几上刚刚端过来的糕点扔进嘴里,漫不经心的说道:“几年不见,看来你被舅父管的很严啊!”
王仁撇了撇嘴,摇头叹道:“一言难尽啊!”
顿了顿,又道:“我听说你在京城里又弄了个‘纸醉金迷’,温柔缱绻比之‘天上人间’啊,什么时候带我去开开眼界?”
薛蟠嗤笑道:“刚刚进京你就不消停,消息舅父揍你。”
“我只要说你是带着我去的,他赏我还来不及。”王仁说着,有些不是滋味的瞪了薛蟠一眼,“从小我爹对你比对我还好,究竟谁才是他的亲儿子啊!”
薛蟠满不在乎的回道:“这事儿你得问舅母——”
“滚!”王仁说着,起身坐到薛蟠旁边,推搡着薛蟠道:“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玩玩儿,这几年可把我憋坏了。”
薛蟠有些鄙视的看了王仁一眼,摇头叹道:“色中饿鬼啊!”
王仁根本不理他,自顾自的说道:“要不就今儿晚上吧!”
“今儿晚上肯定不行。你们刚刚回京,我爹肯定要替你们接风洗尘。明儿晚上再说吧!”薛蟠说着,拱了拱王仁道:“你上下面坐着,挤到我了。”
王仁勾了勾嘴角,索性挨着薛蟠躺了下来,一脸惬意的说道:“好久没这么放松了,真是想死我了。”
薛蟠无语,只得往里挪了一挪。开口调笑道:“这般惬意,希望明日你们去荣国府请安的时候也这样才好。”
王仁不屑的撇了撇嘴,开口说道:“荣国府?我哪儿有功夫去看他们,还是他们上来拜见我们吧!”
薛蟠回头,一脸正色的看着这位在贾府衰败后将巧姐卖到窑子里的王仁,轻声叹道:“你还是那么讨厌凤姐儿吗?”
王仁清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疯狂的憎恨,清秀的面容有些扭曲的低喝道:“别跟我提她!”
薛蟠轻叹一声,开口说道:“何必呢!事情都过去这么久——”
王仁呼啦一下坐起身来,恶狠狠的瞪着薛蟠道:“你有完没完,我好容易回来一次,你总和我提她做什么?真心不喜欢的话我离开就是了。”
说着,便下起穿鞋。被薛蟠一把拉住了,开口叹道:“你这么鸡头白脸的干什么,我打不了就不说了呗!”
王仁冷着一张脸,翻身倒在美人榻上不说话。
薛蟠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王仁挺的直直的脊背叹息道:“要不……今日晚饭过后我带你去纸醉金迷瞧瞧?”
王仁沉默一会儿,转身说道:“这还差不多。”
***********************纸醉金迷***********************
薛蟠花重金打造的纸醉金迷,就坐落在灯火最为同名,人流最为密集的章台街。晚饭已毕,华灯初上,老实本分的百姓都关起了门户躲在热炕头歇息的时候,章台街便渐渐的热闹起来。
随处可见流光四溢,形态各异的花灯彩球,衣着风骚的女子们站在亭台楼阁上搔首弄姿,路上时不时悠然行过一亮华盖宝车,偶然也有人骑着高头大马施施然而过。薛蟠和王仁徒步走在章台街上,问着肆意而来的胭脂水粉味道,王仁有些享受的深吸了一口气。
“软玉温香,缱绻恣意,这才是风流快活啊!”
薛蟠鄙视的瞧了王仁一眼,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道:“你克制点儿,别这么没出息。”
“你要是和我一样在母鸟都不飞的边塞呆了三年,你也这样。”王仁满不在乎的看了薛蟠一眼,开口问道:“纸醉金迷在哪儿。”
薛蟠正了正王仁的衣冠,随手指着前方笑道:“就在那儿。”
王仁定睛朝薛蟠所指的方向看去。入目所及的景致叫他不由自主的长大了嘴巴,神情呆然。
薛蟠轻声嘲笑道:“注意形象,形象。”
面前不过千步的距离,高高伫立着一栋与时下建筑风格十分迥异的楼阁。通体上下都用墨玉色的钢化玻璃包裹住了,在这流光溢彩的章台街上显得愈发沉静神秘。镶嵌在通体建筑上的烛台上烛火通明,外头罩着五颜六色的玻璃,在烛光的折射下,发出七色的光芒。将近三丈高的小楼顶端是一块巨大的牌匾,上书“纸醉金迷”几个大字。
入口处站着两个身着红色制服的俊美青年。身高七尺,四肢匀称,剪裁合体的殷红色蜀锦暗纹衣袍穿在身上,愈发显出姣好的身段。看见迎面走来的薛蟠和王仁两个,立刻躬身笑道:“欢迎光临。”
薛蟠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那两个青年立刻一左一右打开了玻璃制作的大门,薛蟠领着王仁进了纸醉金迷。
脚下正红色的波斯地毯从门口一直铺到最里头的迎宾台。
地上铺就着光剑客人的乳白色地砖。整座大厅宽敞明亮,头顶是一台水晶制作的直径约有一丈的大吊灯。上头插着不可计数的蜡烛,用晶莹剔透的玻璃罩罩着,发出迷幻的气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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