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郁致心里更加愧疚。
她微微侧过头去,避开了他那么真挚而狂喜的眼神,只是淡淡说了句:“这些事情,我又没有生养过,哪里知道。但若要是真的,也是李郎和我的福气了。”
“错不了,错不了!”李雍连说了两边,激动的在床侧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搓手,〖兴〗奋地连声道:“太好了,太好了!这是朕与致儿的孩子,是你我的孩子!要取什么名字好呢,朕一向喜欢陶潜先生你是知道的。你说是取“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还是取“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说罢,他又大步回到郁致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虽然小屋里冷的像冰窖,但此时他手掌的温度却好像温热的暖炉一般温暖着她的手,那徐徐温度直达她的心窝,烧的她心都疼了起来。
“致儿,你说是个皇子还是公主呢?若作为大唐皇帝,朕自然希望是个皇子,但作为你的夫君,朕倒是希望是个美丽的小公主。公主一定会继承你的智慧和美丽,将来一定又是一个倾国倾城的丽人。朕将来要为她找最好的驸马,朕才不选**亲王,让我们的公主受那闲气。
要找,就找书香世家的名门,要学富五车的大儒之才!你说大理世子能配上我们的公主吗?又或是江夏最出名的书香柳家?”
看着李雍一脸〖兴〗奋地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规划着未来,郁致心里一软,眼眶湿润了。她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勉强笑了笑道:“李郎,这……都不一定作准的。”
“准,怎么不准!”李雍高兴地仰头大笑了几声,然后笑着说道:“致儿,你太争气了!这不仅是整个李唐的大好消息,也是你我的大好消息!更重要的是,如今你身怀龙胎,无论如何你都能光明正大地走出这子潇苑,走出冷宫!韦将军就算再横,也不敢再皇嗣问题上做文章。你如今便是免死金牌在手,什么都不用怕了。”
说罢,李雍转头吩咐崔公公道:“赶紧去通知六局,将金鉴殿恢复成致儿临走时的样子。不,要更好,更舒适!再快去通知皇后这个好消息,她今日里身子不好,若是知道皇嗣有望,说不定这心一宽,病也就好了一大半。”
“李郎这事,都先缓缓罢!”郁致有些着急,手撑着床想起身来。
李雍一把将她按回床上,认真地望着她,一字一句说:“致儿,如今你的身子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了,要好生休养。”
郁致的眼神有些忽明忽暗的,看得李雍有些担心,他口气有些疑惑:“致儿,你似乎对怀有身孕并不太高兴,总觉得你心事重重的。”她咬了咬嘴唇,事情都到这个份上,已经骑虎难下了。李雍说的对,她的身子可不只是她一个人了,她身上可是牵着这么多条人命,有文睿的,银瓶的,如熙的,爹爹的,崔公公的,池姑姑的……还有许许多多因为她会受到牵连的人。她好像一个复杂的关系圈的线头一般,若是她因为一时心软而让自己陷入绝境,那么这些她心爱的、关心的人,也都将被她卷入泥潭。
想通这一点,她脸上自然地浮现出甜甜的微笑,一手紧紧回握着李雍的手掌,一手从胸前掏出那枚已经残破的同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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