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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朝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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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节 金兰姐妹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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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蓬莱殿出来,车辇一晃一晃,就好像她脑中万千思绪一般停不下来。

    柳氏去年除夕宴前刚刚生下一名男婴,才过了一年,怎么就殁了。往日听银瓶说,这柳氏可是深得李仪宠爱,平日也没听说她身子有什么不好。转念一想,这王妃言氏也真是够贤惠的,妾侍卧病,她亲自侍疾,又想到当日她令轿夫退却三步,对自己诸多礼让,她暗赞,言氏也不亏是一府当家,果然有王妃风范。

    回到金銮殿,她将这消息告诉了宫里人。想了半天,终于想起前日皇后松了一套上好的茶具,吩咐如熙找出来包了送去王府。

    “姑娘怎么记性不好了,不是喜妹昨日打了么。”如熙笑着说。

    郁致轻拍脑门,笑着说道:“瞧我这记性。银瓶,去找些珍稀的物件来,给我过目了再送去。”

    如熙问道:“姑娘怎么这么紧张,不就是个王府的妾侍么。”

    这可是义王府,李仪的妾侍……我怎么也得送个有心意的。她笑了笑,说道:“是啊,这可是我晋了嫔位第一次送礼,可不能含糊了。”

    银瓶在一旁说道:“那是,这义王府可不是等闲的,其他王爷府上怎么能比得上义王府!”

    “哦,怎么说?”如熙倒是好奇了。

    “这义王的亲娘是静太妃,在他很小就去世了,他自幼是被太后带大的,与皇上最为亲厚。这义王才二十就随军出征了,先是背上平定突厥,后南下收复蛮夷,十几年来军功累累。其王妃言氏也是朝中言将军的三女儿,知书识礼,大家风范。所以啊,这哪个王爷,也不如这义王紧要呢。”

    这些郁致都是知道的,只是她有一事不解:“听闻义王已经有两儿两女,却没有一个是言氏所生,此话可当真?”

    银瓶笑嘻嘻地说:“是啊,这言氏在义王府可谓是顺风顺水,可说道子女缘,她却是个没福的。王府的大郡王李元是孺人阿依古丽所生,虽说是大郡王,可因为其母是康国人,所以地位并不高;二郡王便是柳氏生的李悦,刚满一岁;大郡主恩平郡主是媵尹含烟所生,听闻之前是江南出了名的歌姬;而二君主恩宁公主的生母姓舒,但是常年卧病在床,现下是言氏带着的。”

    原来如此,那么如今这柳氏没了,这李悦郡王应该也过继在言氏房内教养了,她也算是儿女一双了!

    说完闲话,银瓶去找了几件珍品,有一套玛瑙酒杯,两柄羊脂玉如意,还有些古玩字画的。郁致挑了半天,觉着那玉如意兆头也好,看着也润,就选了它,让刑五福着人赶紧送去义王府了。

    “姑娘,喝药了。”文睿端着药碗过来,柔声说。

    郁致对她一笑,说道:“文睿姐,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傻丫头,我不辛苦,谁为你张罗。快喝了,我试过,不烫口了。”

    她药碗,那乌黑的汤药微微翻动,又是这股刺鼻的苦味。长痛不如短痛,她捏着鼻子,仰着头,咕嘟咕嘟几下喝完了。

    喝了药,身上也暖了许多,就起身去书房想找本书来看。进了书房看到文房四宝,突然想起来今日那庞宝林的脸孔。这女子,不仅有才,更有貌,且一看就知道伶俐无比。郁致现在就可以预见,她将来绝对是自己一个强劲的对手!

    看了会书,也有些困倦,刚想睡一会,只听门外刑五福道。

    “娘娘,童美人和殷掌苑来请安了!”

    “快请!”郁致撂下书,起身将两人迎了进来。 ~

    现在,郁致获协理尚寝局之权,梓嫣又刚升了尚寝局司苑一职,两人走动自然是方便多了。可她羽翼未丰,为了不让宫里有她结党营私的蜚短流长两人的来往不免还要克制些。所以她与碗贞难得一起过来一次,郁致心里不免欢喜。

    她一把拉过两人的手,微笑着说:“可把你们盼来了!”

    梓嫣一如既往地淡淡的,但眼里也满是欣慰和欢喜。碗贞拉紧她的手坐下,问道:“致姐姐可大好了?这里没外人,可别瞒我。”

    郁致点点头,对她说:“放心,都好了。”

    说完,她朝着梓嫣感激道:“梓嫣,若不是你,我如今想解那禁足之困也难,只怕早被人害死了。”

    梓嫣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这话说的生分了。当初你如何帮我,我只不过照原样子还了便是。”

    三个人坐着,都唏嘘不已。银瓶上了茶,文睿在一旁坐着听她们说话,如熙也一边绣着花,一边与她们说笑。

    碗贞四下瞧着这内室,说道:“姐姐都搬入金銮宝殿了,还是这么素。刚才我和梓嫣一路走来,这殿里可空荡的很。其他殿里的娘娘座下都有些主子娘娘同住的,姐姐这里这么大,却只有一个人,可不冷清么。”

    其实,郁致在刚刚搬进来就想到了这个问题。碗贞天真,只是想着找些人作伴。实际上,招揽些内官一起同住,还是最好的拉拢方式。每日一同起居饮食,长期下来,自然也就成了一党一派了。要说请人过来住,那是一定要请碗贞的,而姚四娘和霍采女的脾性,她都是最喜欢的。只可惜,眼下并没有什么适当的借口让她们搬出来,而贸然请其他背景不明的人进来,也难保不会鱼龙混杂让有心之人浑水摸鱼了,所以也就先作罢了。

    “迟些日子,也许就不冷清了。”梓嫣冷不丁说了一句。

    “怎么,你听到些什么风声?”郁致好奇地问道。

    梓嫣瞧见屋里都是自己人,便低声说道:“前两日我在六局行走,收到风声。皇上才选过去都一年半了,若还是没有好消息,那么再过一年,可又要筹谋采选了。”

    “什么!”郁致一惊,茶杯一抖,水顿时流了满桌子。

    银瓶赶忙抓了帕子过来抹,再把茶具都收走让下人清洗去了。

    是啊,十月怀胎,如果过几个月宫里再怀不上龙胎,那么也要该张罗了。她下意识摸着自己的小腹,我也是有孕的,我也是坏过龙种的,可是,可是……这能怨谁呢,谁都不能怨啊!

    她心头一苦,低下头来,手渐渐攥紧了腹前的裙子。

    “致姐姐!”碗贞瞧见她难过,赶紧安慰道:“致姐姐身体恢复了,再怀上是迟早的事!”

    梓嫣知道自己这话戳到她的痛处了,但只轻叹一声:“万般皆有命,姐姐又何必执着一时。其实想想,就算有了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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