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这乱世里攀高枝也多半为了保命。应无意兵权在握,又是一付风流才子态度,与他结交又有名又得利,自然是人人争先。
也不知怎的,年尚未过完,居然有一种呼声慢慢在建康兴起:那便是,要应璩将大司马位让给应无意,应璩自己只任丞相一职足矣。话说得都很漂亮,什么应家双杰,父子同体。但这分明是要应璩让权的意思。虽然这一切都得年后才能具体奏议,但这分明也是一种造势,为应无意承嗣造势。
应无意应酬多,小枣从不跟他出门,这样一来,闲的时间就多。
小枣安静了半个月,看看正月已经过半,那天应无意又去赴人晚宴,小枣无事,又想起要去看看她的老熟人应无畏。那个人在应无意轰轰烈烈、风光无限之时,大约是更落没了吧?
黄昏日落的时分,小枣翻过了应无畏的院墙。
让小枣放心的是:院子里更萧瑟了,甚至连道路都因无人打扫而积着泥垢。四下里静得吓人,连一只觅食的小雀都看不到,好像此处根本没有活物似的。
小枣懒得去一间间的找寻,索性大声咳嗽,示意应无畏:我来啦!
“左边偏厅。”立刻有人朗声回应,是应无畏的声音,这家伙比小枣想像的情况好了许多。
小枣直到偏厅门前,想了一下,停了脚步,“应骠骑过年也不出去访客?”
里面传来难听的笑声,“为什么不进来?你怕什么!我这么个你的手下败将、残废之人还没害怕呢!你倒心虚了吗?为了等你再次到来,我连院中的雀子都命人打尽,生怕错过了你的造访。公主这一回又带了什么消息来?”
小枣想了一下,“我不进去了,你知道,我讨厌丑的东西。再说你也不值得一看。瞧你院子里静悄悄的,奴仆侍卫逃掉的似乎不少?如果连他们都觉得不想看,别人更是不用说了。”
“他们走有他们的道理,就如同你来一样,总是有原因的。”应无畏说。
“他们攀高枝去了?”
“什么攀高枝!他们是我的人,我便是他们的树。他们在骠骑军中都发过誓的,永远是我的人。他们不会背叛我的!”
小枣好笑,看样子,应无畏的人真的被他爹收去了,而且连他的侍卫,亲随也弄走了不少。不管这和小枣向应无意的建言有没有关系,小枣知道,这对自己来说都是好消息。应无畏手下数万人的骠骑军,自从应无畏伤后就群龙无首。打这些人马主意的不是一个两个。如今应无畏就是各路军阀眼中的肥肉,瓜分一下也再所难免,而最容易弄到手的,显然是应璩本人。所以这院子里才如此萧条。只是应无畏此时兀自在此嘴硬。
“不信!”小枣说,“你去看看你爹和应无意的门前,人家那才叫门户风光。再看看你这鬼地方,”小枣口中啧啧有声,“现在人气真是越来越差了。”
应无畏冷笑,“是啊!我现在活得命贱如狗,可萧素素留着无畏的贱命,总还有用,说吧,你想要我干什么?”
小枣笑了,也想起了自己此来的正题,“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来告诉你,应无意月内就要登上世子之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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