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邪气很重。和她沾边倒霉死了!”也许是想到了几乎被打烂的屁股,花娘哎哟一声,停下了步子,不肯再走。她揉着屁股,“不过我听说她病得快要死了,也不知是什么病,说不定是沾了应司空的尸毒。应司空死时样子极惨,眼睛瞪得好大,死不瞑目的样子。他自己肯定没料到会是这么般死法,年纪轻轻的,才刚活个开头呢!”
“可怜!”有姑娘说。
“倒也未必可怜,无常鬼那里都有账簿,到了大限自然会来算账。该勾魂还是该索命,那是清清楚楚!”花娘答得爽朗。
几个姑娘听了,都吓了一跳,每人口中都念了几声佛。不敢再说什么。
小枣听了,心里有了计较。
那天回去,阿抚少不了向屠大娘抱怨小枣又丢下她乱跑。
屠大娘只管听着,边听边笑。
小枣抱着琵琶坐在窗前,看着房檐下滴落的成串的雨滴,一下下的拨着琴弦。
“别傻等了!”屠大娘说,“该来时,他自然会来。”
小枣停了手,索性看着窗外发呆。雨下了好些天,到底多少天,小枣已经不记得了。她从小生长在建康,本应该很习惯这里的一切,包括这绵长的梅雨。今天不知为什么 ,她有点讨厌这种晦暗不明的状态。
她知道他必然会来,却不喜欢他没来之前的这种等待。
“也是个没用的女人!”屠大娘在一旁冷言冷语。
小枣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放心吧,”小枣苦笑了一下,“不相干!对了,那位蕊珠姑娘的银盘舞跳起来是什么样的?我从来没见过呢!”
“蕊珠姑娘的银盘舞么,”屠大娘深看小枣一眼,“自然是好的。当年还是我帮她家妈妈编的动作。蕊珠姑娘性子黏糊,稳得住,所以敢让她跳这种有些危险的舞蹈。其实也不过是站在半空中的一只银盘上舞蹈,和你那金盘舞差不多。只是她身子比常人柔软许多,我多给她加了些柔术的动作而已。音乐用了《长门怨》,就这么慢悠悠的刚好合适她。她把每一个柔术动作做到极致,节奏再快点她就跟不上。她不通音乐,唱西州曲能一直跑到荆州去。”
阿抚噗嗤一声笑了。
小枣却没笑,柔术是她最头疼的,小枣这身子练习舞蹈大约还是有些晚,虽然一直在苦练,却总也做不到真正的柔若无骨。
小枣想了想,丢下琵琶,到屋子中间反身下腰,想把头从两腿间折过来。
“没用的,”屠大娘瞥她一眼,“很少有人能像蕊珠那样柔软,有些事全赖天生,学也没用。你的特点在于沉静灵巧,人又通律,对音乐拿捏得极好。你和她不是一个路数。”
“所以,明眼人一看便知我不是蕊珠?”
“你又想干什么?”屠大娘翻着白眼。
“没什么。”小枣又坐回她的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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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半夜,小枣已经睡熟了,觉得薄被被人掀起,一丝凉风吹到了身上。接着,那具她习惯的身体温热的贴了上来。
小枣翻个身,也很习惯的把头埋到那个怀抱里。她就知道这坏人今天会来!
坏人把下巴搁上了小枣的头顶,“怎么就能肯定是我?万一是个登徒子怎么办?”
小枣继续睡觉。
“当然,你其实早就知道是我来了。你现在功力长了!”坏人叹了一口气。再想悄悄接近小枣是越来越不容易了。
“如果我现在要了你,你会怎么想?”男人飞快的问。
这话问得实在是突然。小枣一下子就醒了许多!可她没动。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这个男人问出了这样的问题。而这个问题他原本是不必开口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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