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了我求我务必转达,现在想来,她也不算是所托非人。”
黎扬笑着的时候阮萝只想像当初杀死阮亭山一样杀了他,可是此时徐绯月就站在黎扬的身后,阮萝的目光扫过她不知是因为畏惧还是痛苦而苍白的脸,又落回到了黎扬的脸上。
“云天之交到我我手上的银两也是你在杀死我姐姐灭口之后伪造的?”
“我怎么敢欺骗你的情郎,阮芸当时并不知道自己会死,所以银子和她的嘱托都是真的,只是我没想到云天之竟然真的会交到你的手中,而且发觉阮芸的死大有蹊跷,不过他只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就算知道也不会深究,等到他发觉一系列的事情有所纠葛后,一心想要为你查明真相时,我命绯月在他身上下得毒早已入骨,可他竟然能从洛白的身上骗取避毒珠暂时稳定了毒性,又及时赶回荒天解决了我为他制造的小麻烦,可见人有千虑,但难免百密一疏呵……”
云天之早就告诫过自己这一系列的事都有联系,他让自己去找宁思危或许就是希望宁思危在他不在时回护自己的周全,可惜宁思危的身边已经是黎扬的天下,云天之再怎样聪明绝顶也不可能在明处察觉到真凶是黎扬这只躲藏在暗处的罪魁。
闭上双眼,阮萝相信云天之一定会来救她。
“我本来想除掉云天之,可现在你在我手中,似乎还有更好的办法,”黎扬俯□子,凑在阮萝的耳边轻声说道:“不急,好戏才刚刚开始。”
阮萝感觉到黎扬的气息近在咫尺,她厌恶地想要推开他,却反被黎扬捉住了另一只手臂。
“绯月,你下去。”
黎扬的声音像是切换不断的面具,此刻再次变得冰冷,徐绯月艰难地站起身来,额头上已经布满晶莹的汗珠,她的目光扫过背对自己的黎扬,扫过阮萝的脸,而后转身离开。
那眼神突然让阮萝感到一阵战栗。
徐绯月的目光中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悯,连她都清楚自己此刻的无助与绝望!
“此刻的你与我小时候再相像不过,相信我,我理解你的感受。”黎扬从未像今天那样持久地将笑容挂在过脸上,在阮萝的记忆中,他总是面色沉静严谨,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仿佛再三斟酌之后才说出口,每一个动作都规行矩步,谦谦君子。
可是现在想来,阮萝却只恨自己曾经的幼稚。
“每个人都要经历无知愚蠢和幼稚,”像是看穿了阮萝的心思,黎扬轻声一笑,“可不像所有人都如你一般在一开始便一帆风顺。”
“从逼得我走投无路再到引荐宁思危,都是你一手策划?”
“宁思危一直不清楚你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我只是给他个机会去亲自证实。”
“所以你苦心孤诣的布置这些勾当就是为了为难我,然后逼迫宁思危?”
“我说了或许你也不会相信,其实你与宁思危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你是想说越是重要的人利用价值便越大?”阮萝不知哪来的勇气冷笑,落在这样人面兽心的疯子手里,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黎扬的笑容像是浓郁的夜色,他俯□,揉了揉阮萝的乱发,发出一阵似乎是忍无可忍的笑声后,轻声说道:“聪明。”
门外有醉酒的客人唱着不堪入耳的词语路过,调笑夹杂着丝竹隐隐飘来,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因此而变得格外不真实。阮萝感觉到眼眶里徘徊着泪水,酸楚蔓延心间,蚕食着最后的坚强。
她从没有见过黎扬这样可怕的人,这个一直以来带着面具示人,此刻却獠牙毕现的魔鬼依旧不忘记自己的笑容,而自己的性命就这样被这个人紧攥在手中。
“你的确很像宁思危的女儿,其实我们两个人都有些像他,你这样厌恶我的手段,恐怕自然也不会喜欢宁思危年轻时的风采。”
黎扬再抬起头时,阮萝看清他原本深沉漆黑的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寒光,似笑非笑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不知为何,这表情让阮萝心中升腾起了愤怒,她竟然忍住了泪水,轻轻扬起下颚:“我自然要像我的父亲,这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不,这当然和我有关系,”黎扬再一次舒展了笑容,“因为他也是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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