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仅仅如此,你难道没有感觉到似乎每次都是在生死一线的时候,便会有人祝你一臂之力?”云天之话锋一转,让阮萝不禁沉思起来。
“难道不是你?”许久之后,阮萝犹豫着开口。
“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这个答案,”云天之音色温润,笑容舒展,“还是这是你最期待的答案?”
云天之话中的意思让阮萝脸上再次掀起了红潮。
“我并非没有保护过你,只是那时我□乏术,无暇顾及,其实真正一直守护在你身边的人是你的母亲才对。”
“可是她已经去世很久了,我甚至记不清她的样子。”阮萝睁大了眼睛,她还没有想好要如何解释穿越的事情,至少不是现在。
“当初我肯替你垂死的姐姐送来那些钱并不是偶然,这是多年之前我欠下的债,如果当初我在被我师父放逐路过这里时没有你的母亲,我恐怕根本活不到今日,”云天之的眼神渺远起来,阮萝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我很早就曾经见过你,那时你还在襁褓之中,那么小的一团,我饿得吃光了你母亲给我端来的所有饭菜,她抱着你看我狼吞虎咽,我听到你发出咯咯的笑声。”
“所以你才会在最初愿意帮我?”心口一暖,阮萝没有想到她和云天之还有这样的缘分。
“我做得生意只能让我唯利是图,也不喜欢亏欠别人的感觉,所以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报恩方法。我本以为心安理得,就此和你们家再无瓜葛,可没有想到还有一个你。”
“可说来说去,还是只有你一个人。”阮萝笑了一下,握着云天之的手不觉紧了紧。
“还有一个人,你要自己去找他,有些话我不能替他回答。”云天之的笑容神秘莫测,阮萝一愣,心中闪过几个人选,可却完全没有定数。
点了点头,阮萝现在已经相信云天之的每一句话,可犹豫了片刻后,她还是开口:“你说你伤好之后便会离开?”
“是的,你那时再去找宁思危我也放心,在此之前,你还是多陪陪我好了。”
“宁思危?”阮萝的身子猛地坐直,难以置信地看向云天之。
“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薛存道的死因?”
“我起初一直以为是你杀人灭口。”
“我都已经挺身而出为你作证,这时再牵扯到这种事中反而是害了你,更何况那时我已经离开青越城。”
“可宁思危为什么要救我?他是城主,这么做岂不是有违律法?”
“我也不过是一知半解,这猜想或许没错,但终究不是真相,但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一定要自己去问才能得到答案。”
阮萝盯着云天之满含笑意却认真深邃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些事一直也是她心中的谜团,如果真的能得到答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你呢?回去荒天城会有危险。”阮萝知道云天之决定不说的事一定不会对她透露半句,于是她只能换一个问法,希望能从他的话中得到一丝涉及他安危的蛛丝马迹。
“很多事我不能够只考虑安危,我活着本身就是最大的危险,不过有件事我还是能够保证,”云天之抬起手轻轻拂过阮萝柔软的发丝,轻绕两圈,细细的鬓发缠绕在指尖,让人酥□痒,“要是留下你这样俏丽的寡妇贻害人间,我又怎么死得安心?”
阮萝突然很想笑,这话虽然不吉利得很,可她就是喜欢听。
云天之勾住她发丝的手指轻轻牵动,阮萝原本坐直的身体被牵引着向下,再向下弯去。直到两唇相触,湿热的柔润包裹住意识,阮萝乖巧地呼应着每一个温柔辗转的缠绵。
“自己去端饭!”洛白手拿冒着热气的菜盘用脚推开了屋门,话音刚落,她便瞪大眼睛双颊绯红,死盯着床上刚从拥吻中回过神来看向自己的两个人,手中的菜盘子应声落地,瓷片与素炒春笋四处纷飞。
“今晚真的只有馒头蘸凉水吃了。”洛白尴尬地不知说什么好,说完红着脸跑出去把门匆匆关上。
阮萝现在又回到了当初窘迫的时光,幸好春天野菜丛生,今日吃的春笋也是洛白挖来的,除了用作最后保障的存款丝毫未动,大部分的银子都用来买药材医治云天之和购置春耕需要的东西。
所以晚上三个人就真的只能吃着干瘪的馒头,喝水下咽。
而这几天洛白反复重复的话也只有那几个字:“你真的杀了他?”
云天之每次都耐心地笑着点头,洛白的表情看不出悲喜,沉默之中眼底像是泛起了浓重的烟云,灰霾得看不到原本浓黑灵动的瞳仁。
夜晚时分,云天之将床铺让给阮萝和洛白,自己去睡简易的床板,阮萝因为白天与云天之一起到甜菜地中察看,又说了一天的话,所以格外困倦,几个翻身后就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可这时身边传来窸窣的响动,阮萝朦胧间睁开眼睛,看到洛白披上了外衫,蹑手蹑脚地走下床去离开了屋子。
云天之似乎睡得格外安稳,阮萝有些担心这两日格外失魂落魄的洛白,于是她也和衣起身,随便披上了一件外衫便轻手轻脚步出门去。
夜深露重,初春寒意浓郁,天色灰蒙看不到半点星光,只有在乌云遮蔽下一点月华的光晕倾斜而下。
阮萝在夜幕中四下寻找,她听见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硕士警觉性之高,想必也已经醒了过来。
循着声音,阮萝来到院子后身,硕士正站在洛白有些瘦削的肩上合拢了翅膀,她的脚步声使得它回过头来,棕色的圆眼里像是带了一圈金色的剪影,片刻后硕士又扬起翅膀,扑腾了两下后便落到了阮萝的肩上。
“我以为你睡了。”洛白的耳力也一向很好,她回过身来看向阮萝,露出了一个在夜色掩映下似乎格外不真实的笑容。
“你有心事?”阮萝走进洛白,低头用脚将零散的柴火归拢到一处,家里有了云天之之后这样的劳作相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这些日子从未见你这样开心,我还以为你不会注意到这些。”洛白的笑容里还是有掩饰不住的挪揄。
“是啊,”可阮萝却没有像从前一样脸红或是暴怒,她只是轻轻一笑,抬眼看着苍茫的夜色,“我一直生活在恐惧、猜忌、饥困中,可是现在好像一切都变了,人没有了畏惧与疑惑,日子不管多艰难也还是止不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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