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到了口蜜腹剑!奶奶好手段。只是奶奶可曾替三爷想过?一个不好,他的前程还要不要!为了一个家生子,闹成这样,奶奶还真是叫婢妾开了眼界!”
李氏在徐府数十年游猗兰的手段,她是看在眼里。恨在心头。她要除掉罗小寒、莫涟,李氏不怨她。可是厌胜之术……
李氏想起旧年的那桩大案,心头不禁发颤。
那一年徐家还在京中,齐家三族被夷,她是亲眼目睹。京城里的血腥味,经月不散。
她用这一招,固然能置莫涟于死地。
可若太太非要彻查,还怕查不出来么!介时闹大了,总有风言风语传出去。正房奶奶使这般的下做手段,儿子的前程岂非要被她毁了大半。
游猗兰直愣愣直瞅关李氏,脸上的颜色换了又缺换。先是铁青,而后是刹白,最后面如土色,却别过头。兀自犟嘴道:“姨娘说甚么,我要不明白。”
李氏也不多说,冷哼了声,“奶奶好盘算,现下也算是除眼中钉,内中刺。只是这天底下可不只奶奶一个聪明人,这点子手段,奶奶连我尚且瞒不过。太太和大奶奶还能看不出来么!待得三爷回来,婢妾倒看奶奶怎么和三爷说!”
言毕甩袖去了,游猗兰却愣了神。
她之所以挑了莫涟下手,固然是因着江蒲所想的那几个原故。可也是顾虑着丈夫。
因着自己帮他劝了老太太答应他离京,再加上自己稍稍服小做低,夫妻俩虽不是如胶似漆,却也比先前好了许多。
所以,游猗兰还真不敢就害了罗小寒的性命。况且就如江蒲所料那般,就算是栽给罗小寒,刘氏也不会就处置了她,怎么也要等着渐止回来。
而莫涟就不一样的了,渐止待她本就寻常。而她娇横无礼,除掉她,想来渐止也不会说甚么。
可她却没料到,李氏竟要把话告诉给渐止。
“姨娘!”
游猗兰陡下了床,连鞋也没趿,赤着脚抢到李氏面前,疾声辩道:“我这也是为着相公好,姨娘只想,就莫涟那脾气。真抬她做了姨娘,咱们院里还有清静日子么?况且太太也说了,过个一年半载的,自给三爷说一门良家妾,咱们何苦留这么个祸胎呢!”
李氏却只是笑,“我的奶奶,你也太把人看得傻。这话只和三爷说去,倒是看他信不信!”
儿子讨了这么个毒妇,她这个做娘的,若不是出声,只怕儿子哪日就死在她手上了!
李氏一甩手,就将游猗兰推在了地上,自己大步出了屋子。
游猗兰呆坐在地上发愣,眼角渐凝起点点冰寒。
三房的事情,众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向老太太提起。直至过后几日,众人在李太君屋里吃甘瓜,老太太忽向游猗兰问,“莫涟那丫头呢?我那些日子没见她了。”
在座诸人,皆愣了一愣。游猗兰拿着小银叉的手,更是顿了一顿。刘氏已笑道:“大节下的,媳妇本不想说,免得招了老太丫头动气。那丫头仗着是老太太差去的,自己又有几分容貌,成日里骂丫头打人,在院里闹得很是不清静,这还都罢了。院子里的姑娘原娇贵些,心性傲一些,也好磨磨三小子的性子。只是她人大心也大,那日亲家太太过来,媳妇陪着过去,路上撞见她从家里来。行动间。见她腰间竟带着个春意香囊,里头竟还盛着媚香,这还了得了!因此,送了亲家后。媳妇就打发了她回家里去,赏了她娘自行外聘。”
李氏听了这话,稀疏的眉头蹙了起来。“那丫头在我跟着都还好的。说话也伶俐风趣,针线活上也好,又还认得几个字。我原想着,给老三留在屋里,兰丫头也能省些心。怎么就这么起来了!”
“我的老太太。”李氏拿着柄翠绿的芭蕉扇,替老太君扇着风,“在你跟前她自然是规规矩矩的。只一离了你跟前,就摆得主子姑娘似的。连三奶奶都不大看在眼里,我在东院里那些日子,多少事看不过眼,只是三奶奶顾念着她是老太太差去人。总拦着不叫我回老太太。”
刘氏的话,老太君或许心存疑虑。可连李氏都这么说,她自是信了十成十,当下沉了脸向斥责李氏道:“你也糊涂!差你过去,原就是看顾着奶奶,约束丫头婆子,她既是那般的不像,你就该回了过我,赶出去才是。怎么还遮掩着。”说着。又握住游猗兰的手,“你也孝顺太过了。虽说那丫头是差去了,可也是为了替你为忧。如今不但不能替你挑些担子,反倒给你添堵,你就该撵了出去才是呀!”
自打前几日李氏说过那话以后,游猗兰心里一直是忐忑不安。愁得整宿整宿睡不塌实。
倒不是说她怕徐渐止与她生份,怕到这个地步。她担心的是,徐渐止若是知道了,就他那性子,自此远着自己那是不用说的。将来只怕会寻个借口休了自己。
介时,自己和游家的体面还要不要了!
自己是贵妃挑的弟媳妇,照理不用忧心这个的。然而,就如李氏所言,自己这点手段,定是瞒不过刘氏和江蒲的。
端午节近,她们都要进宫贺节。若将此事告诉了贵妃娘娘,只怕贵妃娘娘头一个容不得自己!
其实,游猗兰很想不通,自己不就谋了一个丫头,用的法子虽狠了些,可也只是自家内院里,外人哪里能知道。
刘氏她们怎么就这般看不过呢!
她本就有身子,再加上夜里没歇好,这几日倒真有些精神不济。今朝之所以过来,一来是因着戏唱罢了,就算刘氏等人看穿了,自己面子上也要过得去。
不然,岂不是自己打嘴。
二来么,也是因着昨日里刘氏差人问去:“三奶奶身子好些么了?若还是不大好,初六日就不要跟着一起进宫了。”
自己若不进宫,岂非连她婆媳二人说甚么都不知道了,这只自然是不成的!
因此,今朝老太太差人叫她来吃甘瓜,她脑袋虽灌了铅一般,却还是挣扎着过来。
这会听得刘氏、李氏都替自己遮掩,她稍稍安心了些,微笑虽还有些虚弱的样子,却也甜美了起来,“到底都是孙媳妇不好,不会管束人。她在老太太、太太跟前都是极好的,偏在我面前稍失了规矩。若不是媚香的事,孙媳倒不觉着她有甚么大的不好的去处。”
江蒲叉了一小块甘瓜入口,又香又甜,一股甜凉直透心扉。偏偏耳边传来游猗兰的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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