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只见惠娘一动不动的维持着站起来的姿势,睁大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人。外面那个男人满脸的胡子,脸上也是黑乎乎的,头发也是随便抓上去的,一身脏兮兮的,手里还牵着一匹老马,看这样子像是在外面做了几年乞丐回来了一样。他看见惠娘望向他,正呲牙冲着惠娘笑着:“惠娘,是我,我回来了。”
好像终于把院门处的那个人给看仔细了,惠娘突然冲了出去,打开院门,一把扑入那个人怀里,泪流满面的狠狠的锤在他的身上:“混蛋,臭混蛋,张仲年,你还知道回来啊!你走了多少年你知道不知道!我们都以为你不回来了你知道不知道!”
张仲年紧紧的搂住扑过来的惠娘,半天后,才抬起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道:“惠娘,是我,是我不好,我回来了,你现在莫打了,寻个东西再打吧,我肉硬,仔细自己手疼”
梅子本来看到眼前感人的一幕已经感动得落泪了,突然听见这张家叔叔的神来一句,心里的感动硬是化成了搞笑。
好半天后,等惠娘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周围是有人的,忙从来人怀里退了出来,收了收眼泪,红着眼睛看向院里站着的春草跟梅子,她伸手对着春草喊道:“春草,过来,这个就是你爹。”
那个男人跟着惠娘进了院子,后面还牵着那匹老马。马上还放着几个大包袱,也许是很久都没有回来了,他自己有些拘谨的站在院子里,东西也不卸,倒像是过来寻亲戚的样子。
而春草也似呆住了。她站在原地不动,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叫“爹”的人,怎么也开不了口。
“我去烧水,你先收拾一下,等下去洗洗,这脏兮兮的。打哪里钻出来的。”已经是回过神来的惠娘给张仲年做着安排。说着惠娘进了灶间去烧水去了。
张家大叔站在那里冲着春草笑着,笑容里带着讨好着:“你就是我的女儿吧,你是叫春草吧,哈哈。都这么大了。”
……..春草还是没有答应他。
“我还真的饿了,你们吃的这个是什么?”张家大叔有些尴尬,他忙另寻话题。看见桌上的吃食,又说道。
“这个是丝娃娃,将小菜包进面饼里面就可以吃了。”梅子示范给张家大叔包了一个。她看见惠娘夫君团聚不晓得还有番怎样的激动,自己在也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还呆着了,就跟春草告辞过先回家了。
不说惠娘家里在张仲年回来以后是怎么一番的动静。只说梅子回到自己家,跟巧娘说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巧娘也是止不住的眼泪出来了。“是吗?张家兄弟回来了?好了,张家兄弟终于回来了,惠娘终于是熬到头了。”
等到了第二天日头高了。惠娘过来了,说是明天请客。先邀请强子一家过去吃饭,顺便借些碗筷椅子过去。巧娘拉着惠娘道:“惠姐,你终于等到张大哥回来了,恭喜你。你那边明天忙的过来吗?要不我明天过去给你打个下手。”
“你要来我肯定不跟你客气了。我还真怕忙不过来呢。明天你早些过来,等下我还得去镇上呢,就不跟你聊了。”
“你要借驴子不?“
“不要了,仲年骑了马回来呢。”
次日一大早,巧娘就带着梅子过去了惠娘家里,梅子再次见到了张家大叔,他脸上也收拾干净了,衣服也换了,剃掉胡子以后的他,显得很瘦,脸都瘦得脱形了,连眼睛都深深凹进去了,精神还好,见到她们还热情的招呼。
巧娘跟梅子去了灶间帮忙,惠娘灶间已经准备了各种食材,有鸡鸭羊鱼,腊肠猪手,山菇木耳,豆腐鸡蛋,丝瓜豆角等等,多是平常常吃的,巧娘忙着给惠娘打下手清洗各种食材,惠娘忙着炒菜做饭,一上午的锅碗瓢盆交响,一道道家常吃食出锅了,灶间弥漫扑鼻的香味,等惠娘这边忙的差不多了,惠娘家里邀请的人也到得差不多了。
来人是张仲年的本家兄弟跟平时关系近的几家的男人,院子里早就摆好了木桌木凳子,几个男人来后摆开架势坐下了。惠娘先赶紧上了茶水,跟他们打过招呼,随即进了灶间。惠娘将做好的饭菜单独留了些出来,其他的都装在盘子里给他们端出去,又拿了两坛子米酒出去。外面的大老爷们的单独开了一桌,惠娘又在屋里面还摆上了一桌小的。
不管外面大老爷们怎样吃喝,只说惠娘在里面也单独开了一桌,就惠娘巧娘跟春草梅子四人坐在桌子前,惠娘拿了一坛子米酒出来,给巧娘倒上一杯,也给自己满上一杯:“我本以为自己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了,没想到还能等得到他回来。”说着,眼泪就出来了。
“张大哥回来不应该是高兴才是。”
“是啊,高兴,我这是高兴的泪水,谁说高兴不能流泪了。”
“张大哥这几年是去了哪里?咋没回来呢?”
“他啊,说起来也是没人信,当年他上京赶考,放榜后榜上无名,跟几个落第的举子一同喝酒,喝醉了走在街上,正巧遇到京城里面有征兵的,他们几个借着酒劲就都报了名,给派去了北边打仗,这一仗就打了近七年。今年开春北边平定了,他才留了条命回来。”
“那仲年大哥这回回来就不出去了吧?”
“哪能啊,他这次回来就是要接我们走的。仗打完了,他被皇上封了校尉,放了一个月的假,现在他就是回来接我们再去赴任的。”
巧娘吃惊了,这张家大哥回来还是官老爷啦,这校尉是多大她不晓得,在巧娘的心里村长就很了不起了,张家大哥不仅当官了,还是校尉,校尉那得多大个官啊。“这可真是老天保佑啊!那你就是将军夫人啦?”
“啥将军夫人啊,校尉不是将军,仲年还给派到了北边边境那边呢。那个地方才打完仗,能有多安生啊,只怕是很危险啊。咱过去还不晓得会怎么样呢。我们还说明天去给爹娘好好烧几柱香呢,这多亏他们保佑,仲年还能回来。我们过几天可能就要走了。”
“这么着急吗?那你们什么时候走?”
“他总共才一个月的假,这路上来回还得二十来天呢。”
春草扒了几口饭就拉着梅子跑了,她拉着梅子回到了自己的房子:“梅子,我害怕。”
“你怕啥?”
“那个就是我爹吗?他说来接我跟娘走的,要去很远的地方呢。”
“爹哪里还有假的?他是去打仗去了,现在你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