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伟张了张嘴,他想用他平时最平息的语气继续询问下去的,但不知为什么面对着这个老人,他就是问不下去,不愿意揭开她心底的伤痕。
他又待了一会儿,耐心的听老人反覆说著那几句夸奖儿子的话,等快嘴大姐来收拾碗碟时才离开。临走前,他著实的称讚了快嘴大姐的厨艺几句,让那位大姐欢天喜地的和他约好第二天再来品嚐其它的菜式。
其实大姐的菜也许做的真好,不过他刚才根本食不下嚥,当然也没有感觉出什麼美味来,他这麼做是為了让这位心直口快的好心大姐和其它轮值照顾癫嫂的邻居换个班,明天他好进一步向她调查隐瞒起来的真相。
事情很急,哥哥需要帮助!但他不能乱了方寸,追得太急了不见得有效果。所以,他先要回到旅店去,刺激一下那个阴阳怪气的店老闆,然后和罗灿交换一下情报,再做下一步打算。
他这麼想著,就在镇子的主街道上慢慢逛了一大圈,让那些因為找不到他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盯梢的人『意外』的发现他,然后才回到旅店去。
一回到房间,他就打电话到前台大发雷霆,吵著要店老闆来一趟,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电话那边的服务员赶紧把老闆给找来了。
“喂喂喂!孙老闆,你们的服务也太差了吧!”他好像非常愤怒:「我刚才叫了晚餐到现在不送上来,做的饭让人无法下嚥,洗澡的水也不热,你看,卫生也没做乾净,你还真好意思要那麼多钱一晚?」
孙老闆和他相处了几天,觉得他是很温和的一个人,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发飆,一时间没有回答上来。
其实这裡虽然不是五星级酒店,但也是这镇上最好的一家了,条件和服务都很不错,可小伟是故意找茬,就是為了让这番无理取闹被监视他的宋伟强听见。
那个人自视风雅,一定会听烦的。当他不屑於偷听这场争执的时候,就不会注意他。到时候,他的小把戏骗过其它监视他的草包们还是绰绰有餘的。
当然,他要记得不要做得太过,否则是会被怀疑的。
“这个——?”
“别这个那个的。”小伟还是语气很硬,但是却保持著风度,不然就像他平时的样子了。他很担心真和孙老闆吵起来,毕竟吵嘴他不太擅长。
这让他想起了杜金娟,她虽然是个不怎麼样的律师,但抓人家话裡的漏洞的能力一流,吵起嘴来总是佔上风。
然而孙老闆是个聪明人,见小伟虽然神情亢奋。但眼神却很警惕,总是向四周望著,知道他可能有其它的事情,因而只是争辩几句。他说话圆滑,又好像很配合,所以两个人一直就一点小事辩论了半个多小时,虽然很烦人。但却根本没吵起来,在外人看来似乎只是小伟一个人在吵。
“好,你说你们服务好,你就来跟我看看卫生间。”小伟『当』的一下踹开了卫生间的门。
应该差不多了,这会让宋伟强误以為他是因為找不到事情的线索,才在焦虑之下情绪失控!他实在吵累了。这才知道吵架也是很费体力的,估计效果应该已经达到,连忙进行下一步。
当孙老闆一进来。他立即关上卫生间的门,『啪』的一下把一张符咒贴到门上。
那是罗灿留下的符咒之一,虽然不能形成结界,但却能使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不被外界的人窥探到。他之所以要那麼麻烦的先演上一场戏,而不直接用符咒,為的就是要让宋伟强以為他和孙老闆谈的是旅店的事情。不会动小伟的行為上怀疑到他,这样不会使孙老闆受到牵连。
最有利的是,这裡的卫生间是暗卫,没有窗子,所以除非宋伟强躲到马桶裡,否则他们就是安全的。
他贴符咒的行為吓了孙老闆一跳,脸都白了。
“别怕,这是隔离符,贴上这个外界就听不到我们说话了。”他顺口乱起名字“请原谅我对你大喊大叫,但相信我,这店裡与一个人是你我必须防备的。”
“你、、、、、、什麼意思?”孙老闆缓过神来:「我开我的店,来者都是客。什麼事也和我没关係!」
“少打太极。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如果不是我掌握了一点线索,怎麼会冒失的来找你?”小伟和他挑明了说,「你明裡暗裡让我去镇西,不就是给我指了一条路吗?怎麼,还不承认?和你说,我已经找到癫嫂了,也拿到了那些会动的瓷器。」
孙老闆没说话,但是脸色阴晴不定。
“你父亲是当年那位孙姓官员吧?”小伟继续说,「实话说吧,当年做了那件天理难容的事的人都被困在了新镇裡,生死不明,相信你明白是為了什麼。」
“小子,你不用诈我。”孙老闆说,「明说吧,我什麼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為什麼暗示我?这很矛盾,不过我能理解,也许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无论你出於善意也好,出於赎罪也罢,这件事闹大了,谁也脱不了干係。”
“我真的不知道。”
“好吧,那麼你把上次吓唬杜大小姐的那个檯灯和花瓶拿来,我亲自问。”杜金娟在这个旅店的遭遇,罗灿已经告诉小伟了。
这一点,小伟有点厌恶这个孙老闆。有什麼事就说,何必装神弄鬼的吓唬女人,就算有难演之隐,作為男人而言也可以自己做出选择。他这种行為其实就是心理学上的受逼迫愿望,自己做不了决定的事,潜意识裡要别人逼迫他一下,好被动的让结果去选择他。
这是逃避心理!可惜现在事情太急了,他没时间让他逃避!
“你怎麼——”孙老闆驀然住嘴,但脸色却变了,可见这句话正好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我怎麼知道是吗?因為那位杜小姐和我是一伙的,同行的还有一位法力很高深的法师,现在他们正在新镇子裡和怨灵周旋,我是在外面配合的。想必你看出来了,不然不会引导我去镇西的癫嫂那裡去!」
孙老闆听到这个,半晌没有说话,然后才轻声的问:「那、、、、、、些人怎麼样了?」
“有几个还活著,其餘的全死了,死得很惨。”為了打击他的心理防线,小伟实话实说,「这些怨灵怨气太重,不杀完最后一个是不会完的。」
孙老闆明显的哆嗦了一下,「我父亲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怨灵是不会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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