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廖达哈哈大笑,彷彿是看到世界上最最好玩的事一样:“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哈哈哈,要还的,一定要还的!无论多久,还是要还的。”
他笑得涕泪横流,弯下腰去,当他再直起来时,眼珠子忽然僵直了,发出了绿幽幽的光。
“一起走吧!”他机械地转过头,对著离他最近的小马记者伸出手,直挺挺地走了过去。
马记者大叫一声,被廖达吓得再一次跑入了浓雾中。廖达失去了目标,就又转过身去追逐庞旭和刘红,吓得刘红尖声大叫,在庞旭的保护下东闪西避。
广场不小,庞旭似乎倔强著不肯离开这裡。可廖达的速度奇异地快,一直迫得这两个人躲避的角度越来越小,最后也只能再度跑入浓雾中才算完。
“还剩下你了。”廖达对杜金娟说,脸上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杜金娟看了一眼湖水,见那三道喷泉也已经变成了红色,知道这一幕也已经演完,幕后「导演」在清理场地,等剩下的人再度被「请」回来后,新的杀人戏剧又会上演,那三具尸体也会如前面死去的人一样无影无踪。
而下一次那象徵死亡的喷泉会涌出几道?又会有什麼奇怪的死法?受难的又将是谁?
她没等显然被控制的廖达跑过来追她,自己就走进了迷雾中。
既然一切都设计好了,她还不如省点力气想点别的反抗方法。可惜她一直想和罗灿学习一点道术,却因為懒惰和忙碌於琐事根本连一点皮毛也没学过,否则今天也不会毫无反抗之力!
假如她能活著走出这个城,她一定要拜罗灿為师!
罗灿的名字让她的心柔软起来,这时候她有点恨自己平时胆怯的行為了,為什麼不在还有机会的时候告诉他自己的感情?如果死在这裡,她就永远无法告诉他那句心裡的话了。就算他能通灵又能如何,阴阳两隔,她永远无法体会他的怀抱了!
从没有过一刻,她更深地体会到内心深处对罗灿的渴望!或许在他们见第一面的时候,她隔著琴行大门的玻璃向裡面张望时,当意识到他斯文有礼的外貌下是冷酷和淡漠的时候,她就已经爱上他了。
是谁说的,‘爱情像闪电,你永远不知道它在什麼时候、什麼地点击中你!’
她曾经以為自己会喜欢像小伟那样能说会道的男人--温和、健谈、幽默、稳定、聪明,阳光下的天之骄子,好像一团温暖的火,永远有分寸到不会让你冷,也不会让你烧到自己,没想到自己竟然爱上了一个习惯在冰冷的黑暗中蛰伏,不愿意任何人靠近的男人。
可她就是爱了,不知不觉地就爱了。
他是那麼坚强又是那麼脆弱,坚强到能不被任何东西击倒,又脆弱到一碰就会破碎,让她情不自禁又不顾一切地想接近他、温暖他,想让他生活的快乐、轻鬆,想扫光他心中的阴霾,想让他心中的坚冰為她溶化成温柔的春水!
罗灿!罗灿!
她热烈地轻喃著他的名字,很想立即跪下来乞求上苍,只要他能出现在她面前,她就要说出那句她一直埋藏在心裡的话,不管结果会如何,她要对他说出来!
彷彿回应著她的祈祷,当她在迷雾裡乱走,也不知道走到哪裡的时候,心灵深处忽然又听到了罗灿的呼唤!
真的是他吗?是他来救她了?还是?、、、、、、
她不敢说话,警惕又期待地向四週望著,生怕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或者那家子‘木头人’又用罗灿的声音来欺骗她!
答答」的脚步声缓慢地传来,有些迟疑感,与平时罗灿那种稳当又坚定的感觉不大相同。这让杜金娟的心臟紧缩著,绝望感慢慢从心中升起。
脚步声越发近了,好像对方已经到了她眼前。
紧张中,她做出了判断--跑!
那不是自己要等的人,因為他是不会来这麼快的,因為在这个鬼域裡,上苍一定听不到她的祷告!
她转身就跑,但雾气中突然伸出一隻手来,从身后一把揽住她的纤腰,死死地抓住她不放,让她感觉一定又是那个栓柱来缠她,於是奋力挣扎!
“放开!放开!放开我!”她拼命扭动身体,又是踢又是打又是咬,像被捉到的小兽一样不顾一切地想摆脱箝制,但却毫无用处,还是被强行带到了一个怀抱裡。
“嘘--是我!没事了!是我。”来人强硬地把她按在自己的怀裡不放开,但语气却温柔极了,“嘘--嘘--别吵,小娟。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我以為这次来不及了!好了,没事了。唉---”
耳边熟悉的语气,和来人身上那种特有的味道让杜金娟僵硬的站在那儿,不再挣扎了。
是他吗?真的是罗灿吗?可是他怎麼会来?他怎麼会知道她在这裡?
她伏在他怀裡不动,而罗灿看她安静了下来,就轻轻放开了她。他虽然看不见她,但是可以感觉得到她的气息,那是他日夜思念、一直放在心裡温存著的,绝不会认错!
然而,虽然他放开了她,但他们站的很近,近到彼此之间能呼吸到对方的气息,感觉著对方的感觉。
罗灿感觉到了两人之间态度的曖昧和危险,向后退了一步,没想到杜金娟却猛地扑过来死命地抱著他,紧紧地贴近著他,感觉到他温暖强壮的身体、有力的心跳。
“阿灿!真的是你吗?”她哽咽著。
“是我!”
只是两个字而已,却让杜金娟早已经泪流满面,心裡所有的惊恐和绝望此刻只化為一股热力充塞著她的心、她的脑海、她的灵魂、她的一切!
“别哭!”
罗灿抬起手,準确地捧著杜金娟的脸。她脸上湿润一片,那冰凉又细腻的触感令他忽然升起一种极温柔的情绪,心如决堤的洪水一样,冲得他那一贯强行保持的冷静和理智荡然无存。
或许是他一路上一直用意念热烈地呼唤她的名字,让他的心也热了起来,以至於到现在,他的整个世界都只是她而已。什麼危险、什麼鬼怪,彷彿都是不存在的。
他多麼爱她啊!虽然不知道是什麼时候开始的,但他记得在【女巫卓玛】事件中,大学宿舍楼下,她焦虑又心疼地抚著他的脸时,他第一次心悸;
还记得她是第一个在雨中為他送伞的人;记得她喊「那个男人是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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