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源劝解道,“找个知书达理、温顺大度的,不必天天哄着。”
沈修远想了想,摇头说道:“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再等两年吧。”
“好女人很抢手,再等两年,说不定就轮不到你了。”杨思源提醒道。
“是我的,终究会是我的。不是我的,再怎么费尽心机去抢也没用。”沈修远带着些许感慨说道,“感情,尤其如此。”
杨思源想起为了一个男人耗尽青春、丢掉性命的梁芷若,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我们当年,都是组织给安排。没那些风花雪月,过得也挺好。有时候,自由,未必真的就能带来自由。”
“是啊……”沈修远点了点头,叹道,“不过,又有几人能像您这么清醒、透彻呢?总还是希望有更多的选择、更多的自由。最终,却把自己困在了里面。”
杨思源执起竹筷,默默吃菜。
想到自己的老部下梁鸿烈如今只有老伴儿和一个外孙陪伴在侧,心中略略有些感伤。
死者已矣,生者犹哀。
有时候,死亡,其实是一种很好的解脱。
活着,反而需要承受更多的煎熬,需要付出更大的勇气。
6月,朱富贵以优异的成绩,自哈佛大学医学院本科毕业,并顺利升入研究生部。
沈修远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赶往波士顿,参加朱富贵的毕业典礼。
杨天成、周君玉、贾斯珀悉数到场,共同为朱富贵庆贺这一人生的重要时刻。
得知朱富贵已经是准研究生,周君玉心里酸溜溜的。
一年过去了,她依旧为杨天成没有继续读书而耿耿于怀。
一想到样样不如自家儿子的朱富贵将来说不定会拿到金灿灿的博士学位,她就感到百爪挠心。
散席之后,周君玉一回到租住的公寓,就开始向杨天成念叨。
“朱富贵那小子都能读研究生,你怎么就不爱读书呢?将来,他要是拿了博士学位,你这张脸往哪儿搁?”
“他拿博士学位,跟我的脸面有什么关系?”杨天成不满道,“我手下管着很多博士毕业的人,他们是不是应该都羞愧地去跳河?”
“你要是也有博士学位,他们不是更服从你吗?”周君玉理直气壮。
“能不能服众,是看你的能力,不是看你的学位。”杨天成不耐烦地说道,“美国有很多创业者连大学都没读完,就辍学开公司了。他们现在都成了名人。谁敢笑话他们没有学位?我现在忙得很,不可能有时间去学校上学,你就别念叨了。”
周君玉辩不过杨天成,只好气呼呼地说道:“都是沈修远把你给带坏了。他自己上不了大学,也不让你多读书!”
杨天成登时火了,厉声训斥道:“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你自己,这说的是人话吗?他这些年帮了我们多少,要我一件一件地说给你听吗?”
见儿子居然为了沈修远这个外人而骂亲妈,周君玉气得大叫起来。
“他的命,还是我救的呢!没有我们,他早就死在溶洞里了!他不管为我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再说了,他当年受的可是枪伤,后来还改名换姓了。谁知道他是不是逃犯之类的坏人。他要是不笼络好我们,就不怕我们告发他吗?”
杨天成震惊地盯着面目狰狞的周君玉,感觉此人已经变成了魔鬼。
他愤怒地指着大门,喝道:“行!你去告发他!尽管告!没人拦着你!”
周君玉怒目而视,委屈得眼泪汪汪。
“你不就欺负我不懂英语吗?你明明知道我不敢一个人出门,还故意赶我出去。你早就不想要我了,早就嫌我是累赘了,是不是?好,我走,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
见周君玉一边抹眼泪,一边往大门走去,杨天成一把将其拽了回来。
“妈……算我求你了,你别闹了,成吗?
“我知道你一个人呆在家里闷得慌,已经尽可能地一下班就往家赶了。周末时间,我也基本上都陪你出去玩。你到底还想我怎样?
“你不肯出去和别人交流、不肯回国自己住,三天两头地找我吵架,你是打算折磨死我吗?”
“我没有!”周君玉哭哭啼啼地说道,“我就是觉得心里憋得慌,看什么都不顺眼,遇到一丁点事就火冒三丈。我只有你,只能跟你说话,只能冲你发脾气,我……对不起……妈不是故意的……”
杨天成耐着性子安抚周君玉,感觉疲惫至极。
这一年,他被母亲的撒泼、哭闹烦得简直快要爆炸了。
他曾经向选修心理学第二学位的朱富贵咨询过,得知母亲可能患有心理疾病,几次三番地劝她去看心理医生,均未能成功。
他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要忍受多久这样的折磨,还能忍耐多久就会全面崩溃。
朱富贵已经从学校的本科生宿舍搬出来,暂时住在贾斯珀的公寓里,待到开学时再搬进研究生宿舍。
他邀请沈修远与自己同住,像块膏药一样黏在师父身上,恨不得二人就此粘在一起,再也不必分开。
沈修远纵容着朱富贵这孩子气的黏人行为,与爱撒娇的小徒弟同床共枕。
他望着透过纱帘照进屋里的朦胧月光,问道:“我是不是神经过敏了?怎么总觉得周君玉对我有敌意似的?”
朱富贵轻轻一笑,鄙夷道:“她对任何接近她儿子的人都有敌意,对你尤甚。你没注意到,当杨天成黏在你身上撒娇时,她的目光有多怨毒,简直可以化成刀捅死你了。”
“怎么会这样?”沈修远不解道。
“有病呗!”朱富贵幸灾乐祸地说道。
“她都单身17年了,生理欲望一直得不到解决。压抑过度的结果,就是全部转移到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身上。
“她在这边,语言不通,寸步难行,每天就盼着儿子下班回家,像个独守空房的怨妇。
“在她的眼里,杨天成已经不是她的儿子,而是应该将所有关注和爱护都给予她的丈夫。
“你瞧瞧她现在的表现,哪里像个正常的母亲,完全就是个占有欲强到恐怖、动不动就爱吃醋的恋人嘛。
“这是一种极度病态的恋子情结。如果不及时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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