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就一定会心软。”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他那有钱有势的爸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会不会愿意帮她脱离苦海?
这么一想,唐晓曼开始用心打听薛明宝父亲的信息。
“哟,这么关心他?”薛明宝酸溜溜地说道,“你不会是想爬上他的床、当我的便宜后妈吧?告诉你,没门儿!”
唐晓曼没有想到薛明宝竟有此等龌龊心思,气得骂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寡廉鲜耻?”
薛明宝不知道“寡廉鲜耻”的具体意思,却也知道这不是好话。
“竟敢骂我!胆子不小啊!”
他一把拎起唐晓曼扔到床上,野蛮地撕扯对方的棉裤。
亲弟弟就在门外,唐晓曼岂能容许薛明宝像往常那样侵犯自己?
她剧烈挣扎着不让薛明宝得逞,情急之下,在对方脸上挠了一把,碰巧挠到了原有的伤口。
薛明宝疼得龇牙咧嘴,他伸手轻轻摸脸,发现手心上竟然沾了鲜血,顿时新仇旧恨齐上心头,一股子邪火仿佛火山岩浆一般喷发出来。
他一甩手,狠狠扇了唐晓曼一巴掌,骂道:“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唐晓峰、吴慧珍一直竖着耳朵倾听里屋的动静,听到屋里传出打骂声,二人慌忙破门而入。
发现薛明宝正站在床前强行扒姐姐的裤子,唐晓峰立即飞扑上去猛揍施暴者。
因为背对房门,猝不及防之下,薛明宝被打得趴倒在床上爬不起来。
他咬牙忍耐着这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心里的恼怒像炸弹一般炸开,火焰燃遍全身。
唐晓曼见状,赶忙提好裤子跳下床,从后方拦腰抱住唐晓峰,叫喊着阻止他继续打人。
薛明宝乘机起身,将浑身上下的怒火全部化为力道凶猛的一脚,狠狠踢向唐晓峰的下/体。
唐晓峰正忙于和姐姐分辩、试图摆脱姐姐的钳制,没有注意到这极其阴狠的突袭,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
“嗷……”
他惨叫着弯下腰,捂着下/体瘫倒在地,疼得脸色煞白、汗出如浆。
唐晓曼呆呆地看着被自己害得下/体受伤的弟弟,心痛如绞。
她尖叫着扑到薛明宝身上,发疯一般地撕、咬、踢、打……
薛明宝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一把薅住唐晓曼散乱的长发,噼里啪啦地猛扇对方耳光。
接着,他抓住口鼻流血的她,将她的脸狠狠撞向墙壁,又拉回来,继续往墙上撞。
儿子已经疼晕过去,女儿正在遭受毒打,吴慧珍整个人因为出离愤怒而颤抖得仿佛萧瑟秋风中的老丝瓜。
她从矮柜后面抽出之前藏匿的钢管,身体顿时不抖了,胸膛里瞬间充满了勇气。
她大步流星地走到正在残忍施暴的薛明宝身后,高高举起手中的钢管,朝着对方的后脑勺奋力砸下。
薛明宝感到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眼前一黑,瞬时失去知觉。
这奋力一击,宛如打开了尘封多年的闸门。
唐家一家三口这些年遭受的所有屈辱,登时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吴慧珍化身为弄潮儿,从这股洪流中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力量。
她一下接着一下,钢管如同雨点一般迅猛地砸在瘫倒在地的薛明宝的脑袋上,打得他皮开肉绽、头破血流。
吴慧珍一直打到筋疲力尽,方才停手。
她盯着脑袋被砸得稀巴烂的薛明宝看了一会儿,密布皱纹的苍老脸庞上浮现出解脱的笑意。
她懦弱了一辈子,总算是勇敢了一回。
能够用这条老命帮孝顺体贴的女儿脱离苦海,值了!
吴慧珍丢下沾满鲜血的钢管,默默看了一会儿晕倒在地的一双儿女,大步走向外屋。
她快速穿好绿色军大衣、裹上围巾,弯腰打开卷帘铁门。
出来后,她从外面锁好门,径直走向离自由市场不远的派出所投案自首。
薛开言像冬眠的熊一样,足不出户地在公寓里窝了6天。
大年初六,各单位正式上班,他才强打精神,回到位于通县的远大集团。
当天上午,两名警察来到他的总裁办公室,给他带来了薛明宝被杀的噩耗。
薛开言在真皮老板椅上默默地坐了半晌,才消化掉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
他表情淡淡地看着警察,语气平静地问道:“凶手是谁?为什么会杀他?”
警察将吴慧珍在投案自首时坦白交代的所有事实都说了出来,表示会进一步核实情况。
薛开言从胸腔深处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送走警察后,薛开言盯着办公桌上的电话机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犹犹豫豫地拿起话筒,拨打沈修远的办公室电话。
一听到那仿若泉水叮咚一般美妙的嗓音,他顿时伤心起来。
“小远,我儿子死了。”
“你说什么?”沈修远惊讶地大叫起来。
“薛明宝……被杀了……”薛开言哽咽起来。
“天哪!”沈修远顿了一下,问道,“你在哪儿?”
“公司。”薛开言回答。
“你赶紧出来吧,到我家去,我在家里等你。”沈修远催促道。
“好。”
薛开言挂断电话,急切地起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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