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瑞也不知道奋勇游了多久,再浮上水面时只看到哈迪斯和阿波罗的身影在远边苍穹处化为一个小小的远点。
如果这时候被落下来，他一定会失去见到月流影的机会的。
楚瑞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再钻进水里拼命向前游的时候，远方的海面上忽然传来“轰”的一声爆炸声。爆炸声音像是在耳朵里炸开的霹雳,惊得楚瑞连忙抬头看。
海面上的水随着远方爆炸的声音惊起波澜，迎面拍在楚瑞的脸上。楚瑞下意识地用手挥开扑来的海浪，终于看清楚了爆炸声传来的地方。那地方本来是哈迪斯和阿波罗离开的地方，而现在不知何时已经铺开一片五芒星图腾，在海面上异常耀眼，直刺入楚瑞的眼球。
“月流影！……”脑海中立刻出现在那人冷冰冰的面孔，居然挥之不去。
会打开那么大的封印结界,除了月流影应该很少有人做到才是！前面出现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他！
只想到月流影再前面，楚瑞心里又惊又急又慌,根本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最后连忙一头栽进水里拼命往封印图腾之所游去。
海底水流暗动，不知是因为爆炸的缘故还是封印图腾的影响，暗流显得越发汹涌。楚瑞逆着水流往前游窜了几步，快接近封印图腾的时候，耳边传来人的哭声。
“哈迪斯，你没事吧？”
楚瑞一愣，如果他判断的没错，这声音应该是阿波罗的。
在阿波罗的声音之后，又传来人断断续续的声音。
“你快走……”
“不、不行，我、我要杀了那个驱魔师！”
“快走，你现在一个人不可能杀了他，听我的话……快……快走……”
“不行，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呵呵，傻子……”
哈迪斯最后的话很轻，几乎听不清楚。楚瑞在水中听得一阵心紧，随后耳朵里便爆开阿波罗惊叫的声音。
“卧槽！哈迪斯！你居然用冥界之门要把我传送走！”
“卧槽我传走你怎么办？”
“卧槽，你……”
“哈迪斯？哈迪斯？！”
阿波罗的声音过后，再没有听到哈迪斯的声音，反而是阿波罗的声音一句连着一句没有一点间断。
“哈迪斯你别吓我，你别吓我，我还要带你去玩的，我们还要去圣德大陆玩的……”
“哈迪斯，你不要死啊……”
“哈迪斯……哈迪斯……”
阿波罗原本说话的声音很大，这时候的声音居然有些抖，一句比一句颤。他的身体似乎在被什么东西吞噬拉扯，话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楚瑞的耳中。
楚瑞脑海中闪过零星的片段，最后眯起眼，往前方冲刺了一段距离，猛地游上海面。
前面一处是一片巨大的珊瑚礁，楚瑞游出水面，抬眼就看见一双黑色银边的靴。
靴子质地看上去很好，做工也很讲究，看得出美工花了很多心思，再往上看去，便可见到靴子的主人穿着一件稍长的外衣，样式是和脑海中的人的打扮一样重叠，驱魔师的高级制服和他们的五芒星一样醒目。
那人确实是月流影无疑，就连眼神当中空无一物的淡漠也没有改变一二。
可楚瑞却把目光移到了月流影脚边躺着的人身上。那个人也是一样什么表情都没有，只不过那个人在之前几个小时里还和他说了很多很多关于“秘密”的事情，而眼下已经没有一点动静。
楚瑞张了张嘴，脑海中电光石火，话到了嘴边，却只有一句问话。
“你杀了哈迪斯？”楚瑞听到自己的问话。
月流影的眸子转动了一下，目光轻轻地落到水里突然冒出来的人鱼身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被眸光掩下。
“嗯。”惯例的回答。
“他……他是人工智能？”楚瑞的思绪已经乱成一片，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启口。
这一句问话问下去以后，隔了好久才有了月流影的回答。
“嗯。”他没有否认。
“他和我说他是有意识的人工智能，你这样杀了他，他是不是就算死了？”楚瑞问道，一双眼睛睁得滚圆滚圆，牢牢地看着月流影。
月流影陷入短暂的沉默，才静静地点头。
“嗯。”
月流影的回答一板一眼很有规律，让楚瑞生出一阵无力感。他思绪乱得厉害，隔了好久才从脑海里慢慢理出一句话。
“在游戏里抹杀一个有意识的人工智能，和在现实里杀人有什么区别？”楚瑞问，“是不是我要和这批人工智能有关系的话，你就要带我去联盟总部抹杀我？”
月流影的眸光闪动了两下，最终偏过头道：“你想太多了。”
楚瑞一愣。
月流影的声音依旧很平静，目光注视着一点一点在消失的哈迪斯的尸体道：“像他这样的人工智能，不会轻易就死。”
楚瑞又是一愣。
只是月流影的解释只有两句话，话完之后立刻又陷入沉默，只有海风在呼呼地吹。
两个人的对话陷入僵持，直至躺在月流影脚边的哈迪斯尸体在五芒星封印之下慢慢变成零星碎光，远处的海域才缓缓地驶来一艘海船。那海船的船型十分眼熟，正是当初在万蛇窟海面上停留的海船。
看来是来接月流影的船。楚瑞心里默默地想，抬眼瞥着月流影。
这不瞥也就算了，瞥了之后也正好看到月流影正看着他。
楚瑞赶紧避开月流影的目光，重新侧首看着驶来的船只。这海船的船头站着一人，远远看去像是个光头，离得近了才发现正是当初楚瑞在现实见到的小平头。光头的样子看上去有点紧张，目光在船礁上快速搜索，在目光触及月流影之后立刻露出笑容。
“赢了？”光头在船上大声地喊。
月流影停顿了一下，还是点头示意。
“影子，可真够有你的！”光头在船上大大咧咧地咧嘴笑，不过笑容维持了不久又转为惊讶。
“影子！我没看错吧？！你旁边是谁？”光头指着楚瑞问道，“这是不是你相好？！”
因在海面上，海面上又吹着海风，光头这句话可是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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