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男生们都出去,梁然的脸瞬间冷下来了。起身走向玻璃房。
“崽崽,你在逃避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的事情?”张馨悦站起身,第一次大声质问梁然,“你有我这个朋友,有施文彬和龙鸣这样爱你的人,我们都在你身边,为什么不珍惜!”
梁然边喂狗边满不在乎地说:“我不觉得我有在逃避,更加不觉得我有不珍惜你们。”
“你当然没有觉得,因为你早就把这些当做本能了!”张馨悦憋在心里五六年的不解、生气和心疼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崽崽,我把你当朋友。我不想你连睡觉都皱着眉头,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想帮你却帮不上忙,我真的难受。”事关最在乎、最亲近的人,张馨悦变得语无伦次,好吧,她承认她疯了。“我希望你能快乐,希望你能天天笑得爽朗,希望你能像同龄人一样活得真实。”心里话说出来,张馨悦的心情才平静一些。勉强挂上笑容,笑着说:“崽崽,你知道你以前有多可爱吗?你以前喜欢会因为赌气而坚持把一件事情做到尽量完美,你以前还会因为我考试成绩不理想就死命刺激我,你还会仅仅因为想亲眼见证金鱼的成长而放弃暑假旅行。可是,为什么才短短五年,那样的你就消失在我的眼前了呢?崽崽,你能回答我吗?”
梁然喂完狗回来,走进卫生间,卫生间里传来流水的声音。“赌气是什么好事吗?我现在照样会坚持一件事情啊;你性格懦弱,我的刺激你受得了吗?现在我也会鼓励你啊;想看金鱼的成长可以让宠物店的店员用DV拍下来啊。我没有消失,我只是长大了。长大了,也就明白了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走出卫生间,梁然的表情很平静,丝毫没有因为张馨悦的情感爆发而有什么反应。而这一点,正是张馨悦最不想看到的——这样活得根本不像个有血有肉的人。
坐到床边,梁然对上张馨悦的眼睛,说:“我现在不快乐,笑得不爽朗,活得不真实吗?就算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你就任由我变化吧。”
张馨悦现在很痛苦,因为她发现梁然似乎已经把自我保护进行到极端了,外人根本进不去——包括她。
“悦悦,我饿了。他们也要早点回去吧?明天我来领哈奇。”
张馨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梁然的房间、是怎么不让那些男生看出伤感的、是怎么把那些即将崩堤的眼泪生生憋回去的。她只知道当她看到在餐桌上静静吃饭的梁然时,她后悔了,后悔不该把话说的那么重。她现在只想抱住梁然,请她不要离开,不要离开她的世界。但是,张馨悦的身体此刻却不受大脑控制,纹丝不动。直到梁然吃完上楼,张馨悦也没有动。
吃完饭,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梅箴言几人才准备离开。
“老婆再见。开心点。”
“恩。下周的期中考试要加油啊!”踮起脚在梅箴言唇上留下一吻,“我相信我的老公是最棒的。”
龙鸣大受刺激地喊道:“要是小萌娃这样对我,我一定能考满分的。我信心满满!”虽然本来就能考到。
梅箴言等人一起嫌弃着他···
“再见。”
“再见。”站在门口,张馨悦不停地朝着梅箴言几人摇手,知道几人消失在眼底,才转身回屋。
抬头看着楼梯,张馨悦犹豫不决。但最终还是决定上楼。
随着与梁然房间距离的拉近,张馨悦的心越来越忐忑,突然很想逃跑。站在梁然房间外,张馨悦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咔嚓”门突然打开,四目相对。
梁然把行李箱拎出房间。“他们走了?”
“走了。”
“那我走了。”
“恩,再见。”
“再见。”
梁然正打算去提行旅箱,却发现它已经到了张馨悦的手上。
张馨悦对梁然笑笑解释说:“怎么能让一个臂力为零的人把一个重达十公斤的物体提下三楼呢!我帮你提下去吧。”
梁然看到馨悦的笑容,也就释怀了,并报以开朗的笑:“悦悦,姐平时没白疼你!这个毛绒熊送你了!”将手中抱着的褐色的毛绒熊给馨悦。
馨悦接过毛绒熊放在地上吗,然后说:“谢谢。”
然后又没了对话。
到了公寓门口。
“叫陈叔来吧!”说着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突然一辆黑色跑车驶来,车上只有施文彬一人。
施文彬开到一半发现棒球帽忘在张馨悦的公寓里了。本来是想有空再来拿的,但一想到梁然在那里,而且就快搬家了。想到梁然可爱与疏离相结合的脸,施文彬又一次失神了。于是就把龙鸣赶到梅箴言的车上,不顾龙鸣的无理取闹,自己一个人来拿棒球帽。
到了公寓,施文彬看到两女站在门外,两人中间放着一个行李箱,感到很奇怪。仔细一看张馨悦穿着拖鞋,而梁然却穿着一双短靴,就想是梁然要离开了。‘果然是尽快啊’施文彬突然很自豪决定回来拿棒球帽。
“梁然,你现在就要离开了吗?我载你一程吧!”至少让我多跟你相处一会儿。
梁然看着热心的施文彬,想了一会儿说“那麻烦你了。”
施文彬从车上下来把行旅箱搬进后备箱,然后对张馨悦喊道:“悦悦,我棒球帽在沙发上,帮我拿一下。”
“好。”张馨悦跑进公寓。
看到龙鸣站在自己身边,梁然礼貌性笑着说:“你能先回到车上吗?我想和悦悦说点事。”
“好”慢慢走回车里,内心很担心:两个人都担心。原本如同连体婴儿的两姐妹,今天过后就各自为家了。她们,会怎么样?
张馨悦拿了棒球帽出来,想要亲自走到施文彬车边交给他,却被梁然拦住,棒球帽也被梁然拿去。“我替你给他吧。”
“哦。”
短暂的寂静。
“你说的话我会记着。悦悦,谢谢你愿意跟我做好朋友。”话说,梁然已经冲向跑车。
看着离去的一抹黑色,馨悦在内心祈祷——崽崽,请一定要留在我的世界里。
关上公寓门,走上三楼准备将毛绒熊收起来,却在熊的胸前发现一个黄色文件袋。分开熊的磁力手掌,拿出文件袋,抽出文件。
表情由好奇变成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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