谕,母后便去前面宣读便是,我等洗—耳—恭—听。”
李重正这等模样倒让宇文皇后进退不得,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的她便歪了歪身子做出摇摇欲坠的模样,近旁的宫人连忙上前搀扶其到椅上坐定。
“皇嫂还请快些宣读旨意,若不然我凤朔的二十几万大军都还不得军营,只能于城外就地驻扎。”
长阳公主才不管其驸马暗里递过来的眼色,只知再不给面前这位被妒意冲昏了头的皇嫂施加压力恐她还不死心。
“母后只管将父皇的本意道出,不信有人便要做那谋逆之事。”李重非还想拼力一博。
李重正闻言面上笑意更深,“有人自是不屑明里做这等事,便如我不喜用暗箭伤人般,不过真若到了性命攸关之时,这等小节自也不必顾忌。”
“重正不可妄动,如今你父皇一息尚存,怎可于他面前大动干戈。”
长阳公主面上象是极尽劝说之能事,其内里却不过还是在施压,宇文皇后因此便无奈长叹一声。
“罢了,你皇兄之意无非也是想按着皇室既往的规矩行事,若不然怎会要重正皇儿统领那三十万的大军呢。”
宇文皇后如今也只能在心中苦笑几声了,谁料想当初李重非为免于战场上有何闪失才将那兵权拱手相让,眼前果就吃了这苦头,看来老天也算公平,李重正拼着一腔热血终是换来今日成事,自己也就顺应天命吧。
因宇文皇后的改弦更张,众群臣听得她宣读完旨意便多半面面相觑起来,那等独善其身的些个倒是面色如常,只中书令其人面色铁青,但于此时却也难发作,唯有先行随着他人一道遵旨叩拜了事。
本还想着于宫中有一场恶战的李重正接下来倒能安稳地守在宣和帝身边做个孝顺皇儿了,而躺在龙床上的宣和帝竟似与其父子连心般,在其守了两三个时辰后天色似明间便微睁开了双眼,且扫视过床前的众人一番后便定定地看向他,而那右手指间更是轻颤,似有要举起指向谁人之意,却不料未等那手掌抬起人便失了力气,随即便歪在枕上一动不动了,待太医上前把脉言宣和帝宾天后,众人方知适才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李重正余下来这一整日便直忙着守在父皇灵前及安排各项事宜,因此上即便得知昨日宗凝产下一皇子之事也无暇问个仔细,只知她母子平安也就放心了,岂不知与他堪称小有波折的登基之路相较,宗凝的生产一途也并不顺遂,不过好在有惊无险,她终是过了此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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