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了解他那点小心思了。
“我如何不懂,可即便如此却还是难过。”李重正又是一杯酒下肚,面色越发的有些泛白。
“快要享齐人之福还这般难过?”
“待你以后尝至这滋味便懂得了。”李重正苦笑,不过他可未想到是一语中的,萧缜日后真就没少尝那滋味。
“宗凝这般大度的行事,日后你府中定可妻妾相安了。”萧缜面上有些不大自在,遂将话风一转。
李重正将手中喝空了的杯盏转了转,凤眼微眯了下,“只怕快要进府的这个当日能做出那等事来,想必日后也是个不安分的。”
“未必,她心中将你看的极重,怕是对你和宗凝千依百顺也甘愿。”萧缜却还记得那日在凤阳宫中陶芷如看向李重正的模样,那般纯粹的钟情装是装不来的。
“我只想一个人对我千依百顺便够了。”
“宗凝如今已然是够得上了。”
李重正只‘哼’了一声。
宗凝这晚枯等了两个时辰方见下人将有了醉意的李重正送回了房,他人倒还算清醒,未等她上前便开口说下个月的初三是好日子,此后便自去唤人梳洗了,宗凝心内暗自算来却是要再过十余日呢,看来自己先时是急切了些,李重正的意思多半是为自己着想居多,不管如何总要承他的情才行,若不然他那气息也难平,因此她当夜自是曲意逢迎,终换得了李重正的柔情相就,两人只缠绵了半晚方罢,而至此后,李重正那面容虽说不睦的时候居多却极少于宗凝面前喜怒形于色了,只一味的深沉难测。
对李重正如此这般宗凝自是有些觉察的,但又不能将以往两人独对时的情形说与旁人听,一则卧房内的夫妻厮闹哪能让他人晓得,二则只怕说出去也要被家人笑话,直说自己糊涂,夫君变得沉稳庄重了倒不高兴,人人可都道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才最为她人所羡的夫妻相处之道,怎么自己还盼着夫君与自己耍性子呢?可再怎样宽解都似无用,她心中还是象生出了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转眼间便要到了那迎娶侧妃的时日,因第一次操办这等大事,宗凝少不得有失了主意而乱得坐卧不宁之时,虽说当下府中已然是各处焕然一新,连那前个月她嫁过来时未曾褪色的大红字都揭了下来重新着人再贴了一遍,张灯结彩的喜庆气象与以往相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她却还象是未尽全心般地询问林姑姑,自己可有不周之处?
“王妃只管好好歇着吧,明日于人前还要好好装扮一番才成。”林姑姑经过此事倒是更肯为宗凝盘算了。
“就是心里总还象不踏实似的。”宗凝少经世事的一面表露无遗。
“王妃做到这般已然是旁人难及的了,侧妃明日过了门也就只以后侍寝之事莫任着二殿下的性子便功德圆满了。”林姑姑将这话说在前也是因李重正之故,想他对宗凝用情着实有些太过,且丝毫无有收敛之意,这些日子定是不肯体谅宗凝的劳心劳力,夜里要闹上她个把时辰才罢休,若不然宗凝也不会时不时的便晏起。
宗凝有些不自在的笑了,“那是自然,陶侧妃进了门还要与我一道伺候殿下左右,姑姑也多了个人要教导。”
“教导是不敢当的,只不怕你们嫌厌多说两句罢了。”
“谁敢有那样的心思对姑姑,若真如此便是对母妃不敬。”宗凝这话说的林姑姑极是受用。
“王妃这般说倒不枉娘娘素日对你的看重。”
林姑姑又嘱咐了宗凝几句便自出去了,而晚膳时辰也到了近前,宗凝因这几日操劳府中事务自是有些食不下咽的,所以用不上半碗粥便开口说饱了,李重正见她如此倒也未多说,只饭后着人去寻了些此时已然快要落尽的樱桃。
“吃过这些再用点儿点心。”
宗凝吃上这些她向来觉着可口的樱桃自是香甜,由此李重正又让人送上了鸳鸯糕等吃食,丝毫不顾忌这会儿都已是戌时过半了。
“不能吃的太饱,若不然这会儿歇着难过。”宗凝可不想腹中饱涨的睡不安宁,因此断不肯用那点心了。
“要不难过还不容易。”李重正适时的欺身上前,将已然准备要睡下的宗凝如常地压到了身下。
“明日还要早些起呢。”宗凝有些顾忌到明日之事,因此对李重正之举颇有怨意。
“你便是不起也无妨,她总还是要与你见礼的,除非是她不做这个侧妃。”
李重正低语间已然是将宗凝的衣衫半褪,且丝毫不肯听她的推拒之言,吻上来的唇极尽蛮横,宗凝见此情形自知唯有顺从,任他予取予求或可网开一面、早些安宁。
第二日的宗凝由此强打精神应对往来的宾客几是必然的,不过好在有林姑姑在一旁细心的为她提点着一切,再加之香蓝与一众宫人照料的她衣饰妆容极为妥当,由此倒也未费多少心力,只那昨晚消耗太过的身子早早困倦上来,强撑到宾客尽退她便支撑不住地回房倒在了床上。
宗凝这一觉睡的自是酣然,且不时有美梦相伴,依稀间恍似身轻若云地飘至了瑶池,与久传声名的金童玉女偶一得见,至此方知何为天造地设之意,自己这凡俗之人倒真是开了眼界,只可惜这瑶池中也定是些好酒之仙常流连之地,若不然也不会有那若有若无的酒香萦绕在鼻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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