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的除夕如常地到了,凤朔皇宫之中照例要办些宴席,那含元殿内宣和帝与一众臣子是每年都要饮上一轮酒道些辛苦的,但今日的除夕宴稍与往年有异的是三皇子李重非边城慰军回转,宣和帝嘱意此宴席还要为其接风,因此上各位臣工倒是打起了十足的精神前来赴宴,更是在期间小心地往来言喧,暗自留意那位居高位之人的一举一动,由此那宴席气氛便于热闹之中多少都有着别样的意味;而反观那锦辉殿内则依旧是一片歌舞喜乐,只是那献艺之人稍有不同罢了,但不管有多少想在此时节于皇后娘娘面前出些风头博其念顾着总还是无法与中书令姚家的千金姚千语相提并论,即便是月珍贵主与一众千金的群舞华筵极尽绚丽多姿,相较于她的一枝独秀也是有些黯淡的少了光芒。
含元殿内那酒宴过后便已是过了午,稍有几分酒意的李重正在宣和帝面前还是能做出俯首帖耳的样子来的,最后且还依着他的意思携萧缜前往凤阳宫走上那么一遭儿。
“本以为你今日喝的必是闷酒,谁知还做得出这般的高兴模样,萧某服了。”他两人行至那人迹罕至处时,萧缜压低声音便赞了李重正一句,实在是此人今日能丝毫未被三殿下那风光一时所左右心境,自己也当真是该佩服。
“我本就是高兴,倒真未有半点儿是做出的样子。”李重正的脸色已然因酒意涌上而更见白皙,但那因而更为黝黑的凤眼中却的确深有笑意。
“可否说个究竟。”
“父皇昨日准了宗凝做我的正妃。”
萧缜看着说到些处的李重正薄唇微弯方才释然,怪道这一午间他未有半点儿不睦之情,却原来真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到底是如愿地选了自己心爱的女子做正妃,果是桩喜事。
“这便是宗凝送我的信物。”李重正指着自己腰间的玉璧一脸得意的样子,那系着玉璧的丝绳正是宗凝昨日编得的。
“宗小姐的手倒是巧。”萧缜知道此人这会儿是想在自己面前炫耀,那自然要顺他的意才好。
“不单是心灵手巧,她那性情也和顺,更是明白事理,从不曾在我面前使小性子。”李重正一提起宗凝这话便有点儿多,好在萧缜一向与他不分彼此,明白他无非是想有个人陪着他高兴罢了,因此也就只管听着,可谁知说着说着,这人便有些起了旁的心思,竟然贼兮兮地问起他的私事来。
“你到底中意何样的女子?月珍其实也就是好玩闹了些,旁的也都还好。”
“你可是想着旁人都要与你一般的成双成对才行?”萧缜有些羞恼地抢白了李重正一句。但此时的人家哪里有心思计较这些。
“今日就替你多留意留意。”
李重正说这话间已然到了凤阳宫的门口,那里面传来的声声娇喝让他稍带苦笑地与萧缜对视了一眼,他情知萧缜有些冷性,且因身上担着重振家声的重担,平日里不大喜女子少通庶务,可那房中因恣意玩闹而声音最吵的不就是自己的皇妹——月珍公主,他不由得脚上便使上了力,实指望这声响能让有人就此警醒,谁知皇妹却未领他这个情,反将身为二哥的他调侃了一番,直说武功高强但也不必如此,二哥是要将自己这凤阳宫踏破不成?
李重正自问嘴上讨不得这伶牙俐齿的皇妹半点儿便宜,又不便太过摆出兄长的架子教导于她,毕竟不是与自己一母同胞的月珆,还是先与她玩乐些时候罢了,顺带着还要为身旁的好友品择品择与月珍交好的千金中可有合心意的女子,当然必得要如宗凝那般好性儿的才行。
因李重正少见的于玩乐上跃跃欲试,月珍忙忙的将好友薛媌推到了他跟前儿,只想着刚刚自己几个玩的这弹棋二哥是个不大精通的,薛媌虽说也是输家却正好可与他周旋一番,说不上因这弹棋两人看对了眼也说不定,二哥不若三哥,他可一直让人摸不清有无心仪的女子呢,而三哥与其母妃则已然流露出了属意姚千语的意思,其实自己这好友薛媌可谓是处处不输于她,但造化一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就如同这会儿在一旁观棋的萧缜,自己便受不得他那少言寡语的沉闷性情,更兼其一双利眼太过清明,瞧得薛媌举棋的手都打颤了,如何还能要人在他面前嬉笑玩闹呢?
正如月珍所担心那般,薛媌许是被二哥他两人那冷眼看的心内有了顾忌,缩手缩脚的失了平日里的准头,倒是另一位女伴陶芷如让人刮目相看,端坐于二哥面前全无半点儿怯手的意思,几通厮杀便让他大败,且那得胜后俏生生的眼睛还看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二哥今日输的这么多,就将这玉璧做彩头送与我吧。”
月珍其实本意不过就是想抢了二哥这东西玩笑一番罢了,可谁知他却象是有些舍不得的呢?难不成是哪个女子送的?那可要诈诈他才行,不料想那‘门神’萧缜竟然说是他也有那么一块相同式样的,且是一道得来的,那这玉璧岂不成了烫手的山芋?莫不如就依着薛媌的意思要二哥做个东道,去他已建好多时的皇子府饮宴罢了。
“看你以后可还敢戴着它四处招摇。”
萧缜与李重正两个刚离了凤阳宫不远处,他便就方才之事取笑起来,李重正这会儿已然酒意全无,却还是将他的话当成了正经的来听,真个把那玉璧自革带上除下,极小心地放入了怀中。
“可是怕弄丢了它宗凝发脾气?”萧缜有些讶然。
“怎会?只总不好惹她伤心才是。”李重正的面容极是正经。
“若是知道你对宗凝这般深情怕是有人要伤心了。”
“胡说些什么?那薛小姐不过是怕我面上过不去才故意手下留情罢了。”李重正虽当时人在棋局中却还是留有几分旁观者的明白。
“谁个说她?”萧缜轻摇了下头,可却也在心里对这个颇有些心计的薛小姐难起反感之意。
“那你说的是哪个?”
“将你杀得大败的那个。”萧缜不怀好意地看着李重正漠然地拧起了眉。
“样子倒是生的好。”
“估摸着也比不得你心里的女人。”萧缜随后便了然地轻叹了一声。
“那是自然。”李重正背起了手自顾自地挺了挺背向前踱起了步子,可刚做出那副自得的样子便又回头与萧缜道:“那薛家小姐尚可算得温婉柔顺,你意下如何?”
“太过柔顺的性情怕也不是件好事儿。”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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