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的迎客堂里,灯火辉煌,正座上,安坐着当今太子劭,在他左侧坐的是布农族王子及叔叔布坳,右侧坐着六皇子临和白羽堂──最近才入太子府的幕僚。
“太子,皇上那里,布农族还仗太子美言几句。”二十岁的布农族王子布怦举起手中的酒杯。
“好说,好说。”布农族虽然是一个不大的部族,可是人人骠悍,而且千百年来生活在王朝的西北部,地处王朝的要塞,所以历朝的君主对布农族采取的都是恩宠和安抚的政策。
劭举起酒杯回敬。一饮而尽杯中之美酒,突然,他眼尖地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了然地扬了扬眉,他不动声色地放下酒杯,如常地和堂下的各位聊着话题,可眼睛却一点也不放松地盯着身影。
布怦身边站着一个奴婢,其实厅中每一个人的身侧都站着几位侍候各人的奴婢,可这位可不是寻常的奴婢,她是长泓公主。
从张总管的口中打探到今晚劭哥哥设宴款待布农族的王子,这本来不关她的事,可是,白羽堂也位列与宴者的名单的话,她可是一定要溜进去看一下的了。
好不容易混了进来,她却是被指派到布怦的身后服侍着,芍越心里不由得直骂绿蜓,这丫头一听见被指派去伺候白羽堂,乐得飞上了天,立刻抛下她粘到白羽堂那边去,连她给她打的眼色都假装没看见,看她回去后怎么跟她算帐!
站在布怦的身后,她只注意到布怦并不像一般的布农族人一样虎背熊腰,挺拔的身驱,一头乌黑的油发,淡淡地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香味。心里很疑惑,怎么一个大男人会有这种香味,才想着,却被坐在布怦身旁的布农使者给打断了。
这位使者是布怦的叔叔,四十几岁,很高大,在芍越看来就像一座小山似的,说起话来像雷鸣,一点也不像布怦沉闷寡言。
芍越可爱地缩了缩鼻子,想偷眼瞄一下白羽堂,却又不敢抬高头,只怕一抬头就被对面的临给看到,可是又不甘心,一场辛苦混了进来,什么油水都没捞着,岂不是白做功夫?
大眼骨碌碌地转,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白羽堂坐的衣向移去,一小步一小步的,厅里的人都忙碌地喝酒说话,没人注意到这个小奴婢。
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浑然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全然落在了上座的劭的眼里,看着她可爱地缩了缩鼻子,劭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然后,看着她踱着小步,一点一滴地向白羽堂的方向移去。
闪过迎面而来的一个上菜的奴婢,芍越终于来到白羽堂的身后。可是,她马上就发现问题所在了,站在布怦的那边,虽然是“隔桌望郎”,起码还可以望,现在站在他身后,比她高大的奴婢都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什么也看不到,不能跳起来,也不能拿椅子垫脚,就连鼻子闻到的,都是那些奴婢身上散发出来的胭脂味。透过缝隙往布怦那边一看,那边也是回不去了,因为,她原先所站的绝佳位置己被其它奴婢所占据,回去那边,也是和现在一样,只看到一堆人墙和闻到脂粉味罢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呀!
正在芍越不得其门而入之时,一转头,远远地瞧见奴婢们一个接一个地向迎客堂走来,原来是新一轮的菜色又上来了,她灵机一动,连忙走到门口。
“怎么这么久的,太子爷等得都不耐烦了!”她面色不悦地问走在前面的一个奴婢。
奴婢缩了缩,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快点给我,要是怠慢了贵客,太子怪罪下来,谁都担待不起。”说完,沉着脸接过奴婢手中的托盘。一转身,吐了吐舌头,过关!
芍越托着托盘走到白羽堂的身后,拍了拍站在前面的奴婢,奴婢们一见是上菜了,连忙让开,这样,芍越终于可以靠近在白羽堂的身边了。
耶,胜利!芍越心里欢呼着。
笨手笨脚地上完了菜之后,芍越就顺理成章地站在了白羽堂身边。头还是低着,长长的留海罩着那双灵活的大眼,使人看不清她的本来面目,可是,这样却也方便她偷瞄白羽堂。
不负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美名,白羽堂身着青衣,银色的暗花,腰间系有一个百花锦囊,额挑美人尖,朗眉星目,高挺的鼻子,菱形薄唇正优雅地呷着美酒,面庞坚毅却又融合着柔和,修长的十指拿着筷子夹菜,却给人一种正在弹奏琴瑟之觉。
虽然是优雅,可是却又带有冷傲,冷傲中又隐隐散发出孤寂,孤寂中透露着几份无奈。
不用质疑,正是这种气质,才令天下女子为之疯狂。
芍越终于明白,为什么劭哥不是天下第一美男了。劭出生于帝皇之家,自幼便封为太子,接受的教育,众人的宠爱,下属的?惧,使他优雅中带有一种霸气,虽不常流露出来,却也使女子生怯。
芍越心里暗暗比较,如果给她选,她是选堂上的劭哥哥呢,还是侧边的临哥哥呢,还是眼前的白羽堂呢,更或者,坐在对面的布怦呢?
偷望着白羽堂,芍越在发着呆。落在劭眼里,却百般不是滋味,这个小十一,一看见堂,就像蜜蜂看见花朵一样,眼睛紧粘着不放,连他都不放在眼里了。
此时,布坳突然站了起来,向劭拱手道:“太子,本族专门为今晚的宴会准备了歌舞,为大家尽兴。”
在太子点头首肯之后,他拍了拍手掌,丝竹之声立刻从门外传了过来。
先是一阵如高山流水般清澈透明的琵琶声,接着,清脆如黄莺的歌声缓缓的传进大堂,仿佛给堂人各人喂了一杯清香的碧螺春,一下子,把酒意都消除了。众人不由自主地张望,期盼着发出如此美妙歌声的佳人的出现。乐曲和歌声继续徐徐吹来,佳人却毫不见踪影,众人等得有点躁了。
芍越偷抬头张望一下,堂上的劭正侧坐在堂上,左手托着腮,似笑非笑。仿佛正在等待着佳人。白羽堂则是安好地坐在席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对面的布怦仍然酷着脸,芍越猜想他可能是在族里听得多了,早己麻木了。
只有临的反应跟众人一样,侧着脸,盯着门口那边,就怕一个转头,就错过了佳人的芳踪。
芍越对着临扁了扁嘴,临哥哥的定力也太差了吧,美人还没出现,就表现得像个急色鬼一样。
劭的眼中流光一闪,芍越扁嘴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琵琶声渐渐弱了下去,鼓声逐渐加了进来,并成为曲子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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