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乒”。。。
“乓”。。。
“咚”
中间夹杂着朱十二刻意压低声音的惨哼和呼痛。刘大丽的声音纵使压低依然听得很清晰：
“操你老母。。。你喜欢成熟的。。。老娘还不成熟？不喜欢年轻的。。。我看你是喜欢不过来。。。”紧接着又是一声重重的类似拳头撞击皮肉的声音和朱十二从牙缝中漏出的嚎叫：
“。。。别。。。别打脸。。。明天还要做生意。。。”
“嘭”——
“你还知道要脸啊。。。妈的老娘全看见了，你盯着人家什么地方看？老娘的篮球你看饱了是不是？操——嘭。。。。还出卖色相，老娘锤死你个死色相”。
卤肉店的老板实在是忍不住了，用力敲了下墙壁：“大半夜的还要不要人睡了，要打架去没人的地方打！”
朱十二的声音传来：“大哥，我在做体操呢，是电视的声音大了点，呃，我们两口子没打架。。。。嘭。。。哎哟。。。”
刘大丽吼声透墙传来：“关你屁事。。。。老娘想在哪里打就在哪里打，打老公天经地义，有本事去报警！”
“嘭——”
“哎哟。。。。。。。”
卤肉老板好象嘟囔了一句泼妇后就不吱声了。
第二天清早朱十二顶着一对黑眼圈病怏怏地打开卷闸门，手里提着一大篮子青菜，地上还放着一堆。卤肉店正在开门，老板娘干干的一笑转过头，老板的眼睛红红的，看样子昨天一夜没睡好。
“早。。。。”老板主动打招呼。
朱十二觉得很是不好意思：“不早不早。。。批发市场去得早才买地到便宜菜，这个时候去就没了。。。。呵呵，生意不好，见笑见笑。”
卤肉店的老板就和老板娘一样又肥又壮，见朱十二可怜兮兮的样子，走过来拍拍他的肩：“我说兄弟，你的那个。。。。”朝你们指指：“也太剽悍了，也亏得你忍得下来。要是我。。。”加大力量拍了一下，几乎把瘦弱的朱十二拍了个趔趄：“凭兄弟你的人才，那里找不到媳妇。。。下不了蛋还那么猖狂，不是看在兄弟你的面上哥哥早就想教训她了。”
朱十二长长叹了口气垂下头道：“哎。。。兄弟也就这个命了。。。”
老板探头看看他手里的篮子，摇头一叹：“你每天不是青菜就是豆腐，赚那么多钱做什么？没儿没女的还那么省。。。真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老板娘在一边喊：“死鬼快过来帮忙。。。不做生意了？”
老板答应一声，又拍了他一下，摇摇头走开。只听见老板娘低声道：“人家两口子打架你劝个什么劲？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小刘是那么好惹的么？。。。。。。”
朱十二也摇摇头，把菜收拾好，选出今天要吃的菜，坐在店里开始择起来。
“老板。。。买包卫生纸。”
朱十二答应一声，满脸带笑抬起头，看清来人时笑容立时有些勉强起来。来的人是个老太婆，一只手捏得紧紧的。
朱十二的语气显得有些敷衍：“一块五一包，赵婆婆，要啊？”
赵婆婆道：“要啊。。。我买东西都是在你这里买。。。给我拿一包”
朱十二懒洋洋地伸手拿出一包纸递过去，赵婆婆一手拿起纸，仔细瞅了瞅：“我说小朱啊，你这个不会是假货吧。。。昨天电视上说现在有很多假货。。。”
朱十二仿佛受了莫大的侮辱：“赵婆婆哎，你什么时候见我卖过假货？你自己看看这纸，多白多细腻。。。这能有假？进价都要一块三。。。”
赵婆婆好象吃了一惊：“真的呀？要一块三？可是我只带了一块三，你看。。。。要不我先把纸拿回家，差两毛下次给你？”一头说一头把拽得紧紧的拳头松开，手里不多不少正好一张一块，三张一毛。
朱十二的假笑变成了苦笑：“没事没事。。。赵婆婆，我还不相信您吗？。。。那么我把你的帐记下了，今天差我两毛。。。加上上次欠的一共是。。。”将手上沾的菜叶甩了甩，到处找记账的小本。
赵婆婆脸上微微变了下颜色，口中却说道：“应该的应该的，小朱你做生意也不容易，记下记下。。。那天我路过就还。。。”一边说一边走远。
“婆婆你。。。慢走啊。。。下次再来。。。”朱十二捏着找出来的皱巴巴的小本探头喊道。赵婆婆在这几分钟的功夫已经过了马路。朱十二无奈地摇摇头，打开小本开始记，嘴里碎碎念：上次差我一毛。。。上上次差我三毛。。。上上上次。。。纸的进价每包九毛，今天少挣两毛，上次少挣三毛。。。越想越是生气，现在做生意容易吗。。。每个人都少上一点，让我喝西北风去？
郁闷地叹了一口气，一天的心情顿时大坏。不过择菜的还是择得一丝不苟，开玩笑，这可都是真金白银买来的，浪费不得。
刘大丽打着呵欠从里面走了出来，大号的睡衣穿在身上紧绷绷的，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拿着牙刷，肩上搭着一条旧毛巾，睡眼朦胧地问道：“谁呀？大清早来买什么？”
朱十二恨恨地择着菜叶：“是赵婆婆，今天又差我两毛。”
刘大丽脸沉了下去，想了想也没说什么，自顾自出去刷牙洗脸。
马路上的人多了起来，长沙新的一天开始了。城市开始了又一轮的熙攘。朱十二打起精神带出满脸笑容，每天早上有不少生意，这可千万不能错过。
上班的高峰慢慢过去，人流和车流都去了该去的地方。看着买东西的人少了起来，刘大丽从店里搬出那张躺椅在店外的平地上摊开躺下，舒服的叹了一口气，朱十二鼓了她一眼，低头继续择菜。
百无聊赖中眼看就要到中午时分，几个警察从下面一个个店走了上来。走到卤肉店的时候胖老板指着躺在躺椅上听音乐的刘大丽对警察嘀咕了几句，警察整了整脸，走到正赔笑着脸的朱十二身边，还没等他开口，朱十二先说话了：“项警官，这么早啊，有什么事吗？”
社区民警项警官道：“是啊，你们每个商户都要签联防协议，喏，这个是你的。。。”递过来一张纸，看了看朱十二的黑眼圈，沉声道：“你把协议签了就完事了。。。听说你昨天晚上又被媳妇打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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