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白老说,他天生就是作为杀手而存在的。
残阳把他的影子照得很长,他面无表情地在小溪边洗着手,仿佛要洗脱一层皮才会善罢甘休。就在刚才,他杀光了整个庄的人。本来任务里只需杀那庄主一人就可,可惜那女人不知好歹,死之前都还要出言调戏他,真是死不足惜。
那接近无情的冰蓝色凤眸里聂出一道危险的目光看着他的手,那个女人动了他的手,杀她一个庄的人也不过分。
“臭小子!!!”身后,天山白老举着一把沾着几滴血的软剑,怒气冲冲地质问,“你干嘛要把‘夺命’丢掉!!你知不知道在江湖上,‘夺命’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武器,如今却被你丢在别人庄门口?败家子!就算老头子我有再多的金山银山,也禁不住你这般挥霍的。你说你呀,上次不就一女匪企图非礼与你,但是人家都没碰到你呢。你倒好,硬是把老头子我最珍贵的,最毒的‘花非花’全撒了。女匪全部死了也就算了,就连并连的几座山都毒成死山了。还有上上次……”白老越说越心酸,干脆把‘夺命’丢到一旁,呜咽扳着手指,数着他以前犯下的种种罪状。
他偏着脑袋,确认白老会啰嗦多久的可能,起身就走了。
天山白老愤怒地追上来,举着软剑,问,“说!这次又是什么原因!”
他看着剑身已经干涸的暗黑色血渍,皱眉:“脏。”
“脏?果然,我就知道。”白老在他身后气得哇哇大叫,然后又看见他只着一件浅白的里衣,“你的衣服呢?”
暗皱眉头,指着不远处,那还冒着几丝青烟的乌黑一处。
……
白老几欲昏过去,呢喃,“你果然和以前一样,不,现在的你比以前更恶劣。好在以前有那人约束你,不行,我现在就找那人……去!”白老狠瞪他一眼,气冲冲地走了。
他无奈,白老经常这样说,他都习惯了,每次说要找人来约束他,却又次次见不到可以约束他的那人。
傍晚,他回到那个终年落着雪的地方,经过门前,白老叫他进去。
他进去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拿风华绝代的男人,那男人带着苍白的唇含笑看着他,饶有兴致对白老说,“这就是您为月儿选的人么?”男人虽带笑,语气里却满是对白老的恭敬。
“嗯……你这次来还带着一小孩?”
“是的。”
“让老夫看看?”
男人转身,把躲在他身后的男孩拉出来,“诺,条件完全符合呢。”
他淡淡地看向那男孩,与他的年纪一般大小,眸色、发色都是异于常人。
白老招手让他到他面前来,指着那男孩,“洛,你带他去那影月阁吧。往后,他就住在那儿了。”
他带着男孩走出门外,利用自身本就高超的内力,光明正大地听。
“音郗,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现在我只盼望洛那孩子去保护她了,等到她成年的时候,我会把‘暗’交给洛的。”音郗带着深深地无奈,他走到窗前,目光投到远处,仿佛那女子依旧笑嘻嘻地等着他,“你是知道的,我绝活不过月儿成年了,而且,在那几个孩子中,就只有洛最适合了。”
……
后面,他没有听下去。
他把那男孩带到影月阁门前,转身就走。
“寻轩。”身后传来轻扬的声音。
“唔……洛。”
好半响,男孩才反应过来,“哦,洛!”
最后,音郗回去了。带来了寻轩,带走了他。走时,白老还在身后大声嚷嚷,“小洛洛,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哦,为师是不会想你的。”他无语,唇角扯动几下。
后来,他才知道,音郗是钥郗前任女皇最爱之人,也是现在可以再一群女人中说得上话的男人。音郗把他带到一座极为华丽的宫殿,音郗走到床前,轻轻拥着床上的人。他随眼一看,女孩惊为天人的容貌一下就印在他的脑海中,永生不得忘。
音郗轻抚她的侧脸,双眼迷惘,似通过她在想另一人,“她是我与她爱的结晶呢,为了保护我们,甘愿为我们而死,如今……呵,你会保护她的,是么?”
“恩,一辈子。”他说出誓言。
从此,他在暗中保护她,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带上白老给他的半截面具。
他在暗中默默地看着她对寻轩的嬉笑。
他在暗中默默地看着她对寻轩的娇怒。
他在暗中默默地看着她对寻轩的依赖。
……
他淡淡垂下眼,捂上胸口,这里,有些奇怪的情绪。
他不知道她早已发现他的存在,那天,她得意的笑颜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看着他,那狭长的凤眸带着好奇。以后,她时不时会找到他藏身的地方,无论他躲在哪里,她也会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至于鞭罚,那是他故意让音郗罚的,为了心中那异样的情绪。她却以为是她的原因让他被鞭罚,半夜前来,小心翼翼地望着他以及背后的伤。他原本想说那不是她的原因,但看见她这般模样,却说不出了。感觉她的柔软轻轻抚在背部,心中更是泛起一种奇怪的情绪,丝丝缠绕,逃脱不了。她好像问了他什么?垂眸,问了什么?不知道,只好胡乱回答了。她又问,不痛么?他摇头,痛么?痛是什么感觉,他不知道,从来就不知道。就算受了再大的伤,没过几天,就会完好如初。他以为,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至此之后,她就会很爱赖在他身边或寻轩身边。
她成人礼前一晚,音郗把他叫到他跟前,把一个暗紫色月牙形的令牌交到他手里,“往后,月儿就由你来保护了。”
他什么都没说,默默地跟着音郗,看着他整夜抱着她。
第二天,成人礼上。音郗一语成谶,左序暗中安排刺杀她。音郗为救她而死……
他就这样暗中看着她抱着与寻轩哭,发着狠毒的誓。
几天后,她坐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成为钥郗国最年轻的女皇,她冷笑着娶下朝中重臣的儿子。她知他是制毒高手,祈求他给她做一种药。他把‘迷梦’交给了她,‘迷梦’顾名思义,就是把下药者的一滴血滴在那药水里,凝结成团。服用者就会在睡梦间产生与下药者结合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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